第32章 昼短（21）（2/2）

费清清咬咬牙，将身体隐入夜色中。

忽然她“呀”的一声，作势就要向后滑到，面前三人条件反射上前几步，费清清手一扬，将手里一瓶袖珍防狼喷雾尽数喷出，下一秒顾不得对方惨叫，费清清几乎连滚带爬地夺窗而逃，年久的窗玻璃变得易碎脆弱，费清清太过紧张，翻窗时身体狠狠撞上窗框，玻璃哗啦一声碎在她肩膀，然而她顾不得似乎闻声赶来的酒店工作人员，带着浑身枯枝烂叶，拔腿就往记忆里派出所的方向跑去。

-

商礼简单吃过早饭，就和陈信一同前往跳伞俱乐部。

一路上商礼都觉得有一种反常的心神不宁，运动手环提示心率的确偏高，可他跳伞经验已经有许多年了，没道理这样紧张，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紧张的人。

异国天气晴朗，可商礼的心情却并不好，等待教练时他反复拿出手机查看，给费清清发了几条消息，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再给沈三伏发消息，依然只有沉默。

陈信接过他的背包，又顺势拿过商礼的手机，言笑晏晏的模样：“好了，你快去做热身准备吧，教练很快就到了，不是说好今天做第一次滑翔训练？”

商礼眉头紧皱，看了陈信一眼，点点头。

-

沈三伏闭上眼睛，回忆自己对这座西南小县城的全部印象。

他所身处的酒店其实已经位于较为中心的地区，但周围并算不上太繁华，他与其他几个急着赶航班的同事们住这里，李石等人则住在几百米外的另外一家酒店。

他依稀记得听谁说起过，派出所也在不远处，派出所旁边还有一个消防站。

房间在二楼，跳窗最多崴伤脚腕，楼下大概停着几辆私家车，印象里还有几台电动车和自行车，自行车多半都上了锁，要命的时候，一秒都耽误不得，最保险的办法是徒步跑去派出所。

行李箱夹层里应该有一把微型军刀，开过刃的，是商礼给他带着防身用的东西，他跟着商礼学过刀，也还有一点跆拳道的底子，一会儿即使发生冲突，招架两下应该不成问题。

药物让沈三伏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闭着眼养精蓄锐，格外留意外面的动静，与此同时又想起商礼的面孔。

温柔的，模糊的，离得很近，可触碰不到。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了。

房间的灯被按亮，白炽光刺眼，但比不上沈节那张阴沉又兴奋扭曲的面孔，沈三伏浑身疲软地与他对视，只一眼就知道自己的处境。

沈节扯了把椅子进来放在窗边，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门口还有两人，一人举着手机正在拍摄，另一个人是赵骞，面色青白，显得很抗拒。

卧室门外还闪过几个身影，大概是把门的。

沈节的目光扫过沈三伏，吹了声口哨。

赵骞为难地低声问他：“节哥，你让我办的事我都给你办好了，这个换人来吧，行不行？求你了，我搞不来，这小子连十八都没到……”

“操，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沈节点了支烟，神色不耐地冲门外喊：“虎子，药拿进来。”

外面很快又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将赵骞推搡到墙壁上，捏着他喉咙塞了进去。

沈节夹着烟走到赵骞面前，打量他两眼，忽然擡脚狠狠踹上他肚子。

“让你做什么就做，不要废话一堆，再让我不爽，你就跟他一起躺下。”沈节说着指了指床上的沈三伏：“懂了没有？”

赵骞捂着喉咙咳了半天，终究只是艰难点了点头。

“节哥，至少让我洗个澡吧，拍戏拍一天了，身上都是汗。”他沙哑着恳求。

“操。”

沈节坐回窗边的椅子上抖腿：“十分钟。”

赵骞顿了顿，看看沈节，小声问床上的沈三伏：“你要不要洗洗？”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

沈节操起手边的烟灰缸就往赵骞身上扔：“妈的还怪讲究，两个人也是十分钟！慢一秒出来，你们两个就躺床上一起挨*！”

沈三伏这时才睁开眼睛。

他没有往沈节的方向看一眼，只是盯着赵骞的眼睛，悄悄用口型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