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2)
狮子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腿上的东西叮铃哐当掉一地,他也不管,大步走过来皱着眉说:“你怎么又来了。”
工人们见过很多次了,还是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看。
郁小楼说:“我不能来?”
狮子单膝跪下来摸他的手,眉头没松:“冷。”
“我戴着袖筒呢。”郁小楼把手从毛茸茸的袖筒里伸出来,任由他摸,说,“暖和的。”
袖筒还是狮子给他做的,雪狐的皮毛缝制而成,厚实又暖和,茸茸的狐毛雪白漂亮,一尘不染,除了针脚粗糙些再没别的毛病,郁小楼手藏在里头,热得出汗。
狮子热衷于给他做各种东西,小到一只袖筒,大到一架轮椅,要不是那双大手实在捏不来针线,他恨不得连内裤都给他做。
摸着手确实暖和,狮子还是不乐意,又摸他的脸,表情有些凶:“冰的。”
郁小楼忍不住笑:“那你再做一个面罩给我蒙上?”
狮子不笑,说:“你就不该来。”
郁小楼懒得跟他掰扯,太黏糊了。他把目光投向那一堆东西:“又在做什么?”
“做好了给你看。”狮子手上忙忙碌碌,给他把手重新塞进袖筒里,大衣的领口压紧。工人把火盆端过来,狮子让他偎着火,又去拿自己的军旅水壶倒热水给他塞怀里。
其他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偷看地太明显,手上做着事,耳朵竖起来听。
狮子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儿?”
郁小楼说:“没事就不能找你?”
狮子太喜欢亲王没事也找他了,亲王冒着大雪过来小木屋里找他,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他对亲王没什么用,亲王还找他,于是狮子对亲王口中的“舍不得”又多信了一点点。
但脸还是板着,低声说:“你要找我,让人来叫一声,不准自己在大雪里走。”
郁小楼瞟了他一眼:“你还命令上我了。”
狮子语气很凶:“知不知道?”
“……”郁小楼叹了口气。没这么窝囊的亲王。
他说:“知道了。”
他来找狮子还真没什么事,最近国泰民安,政务不像之前那样繁忙,加冕大典自然有大臣和教廷去忙,他难得空闲下来,一回头不见狮子在身后,还蛮无聊的。
就来随便找找,找着了也就随便坐坐说说话。
狮子不让他坐这儿,推着他回去,出了小木屋,经过那片寒见花,花枝挺拔,一朵朵朝着轮椅经过的方向。郁小楼伸手碰碰,没有摘,随口说着话:“皇宫里那么多空房子你不要,非把这儿当个宝。”
狮子垂眼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碰着花瓣,并不说话。
寒见花模样儿生得并不端庄圣洁,美也不是寂寞孤傲的美,虽然是雪一样的白,花瓣形状却妖冶娇艳,花蕊是浓浓的一抹深红色,从花心里长长地舒展,冰天雪地中有一种肆意怒放的生命力。
他与其说喜欢这座旧房子,不如说是喜欢这片寒见花。
喜欢它与凤凰花相似的味道,也喜欢它足以与凤凰花比肩的恣意旺盛。
郁小楼没得到回答,仰起脸看他,一张巴掌大的脸精致而美丽,红唇鲜嫩,脸颊被黑发衬得几乎透明,说:“你聋掉了?”
狮子看他,又把眼睛别到一边:“不想说。”
没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他没再对他说过爱,从数年前被还是皇子的亲王狠狠戏弄了之后。
郁小楼挑眉看他,一双幽绿的眼眸像深林人迹罕至处最澄澈神秘的湖泊,忽然说:“你蹲下来。”
狮子站着不动:“干什么。”
“蹲下来。”郁小楼笑眯眯的,“别让我说第二遍。”
狮子盯着他一会儿,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郁小楼手碰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了下他面颊,就低头亲上来。
狮子眼睛睁了睁。
他们停在寒见花丛中,跟随亲王的侍卫和侍女们远远地缀在后头,默默望着这边。狮子往后避了一下,皱眉说:“你干什么。”
私底下花样百出,当着人倒正经起来了。郁小楼不耐烦地轻啧,勾住他脖颈叼住他嘴唇,含糊道:“再躲试试?”
狮子身体僵硬,板着脸让他亲。
郁小楼也没亲多久,含了含他嘴唇,盯着他眼睛,轻声说:“跟我有秘密?”
狮子说:“不能有?”
“当然能。”郁小楼笑,“但是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狮子抿唇不说话。
郁小楼说:“狮子大人,色|诱管不管用?”
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