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2）
顿了顿，又rua两把。
这一头小卷毛手感也太好了吧。
系统“pia”一下把他爪子拍开，婴儿肥看起来更明显了，冷冷道：“别以为嘴这么甜就能贿赂我。主神空间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挨过惩罚吧！”
他侧过身，郁小楼才终于看清了所谓“主神空间”的真貌——
第一眼感想就是：好美！
云雾飘渺之间，大大小小漂浮空中的仙山沐浴在淡金色星体的辉光之中，互相间隔数百米，或小如山石，或大如峰顶，一些飞岛上面有建筑，建筑风格各式各样，有些像欧洲中世纪古堡，有些宛如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有一些又像大片中充满科技未来感的赛博式稀奇古怪的银色建筑；另一些飞岛则长满稀奇古怪的绿植，飞岛边缘坠下长长的瀑布和藤萝，空中有外貌奇异的禽类拖着长长的羽毛似的雪白尾羽在飞岛周围环绕盘旋，发出深林鹿鸣一样空灵悠远的声音。
仙气飘飘的美，花里胡哨的美。
——而这些飞岛，却隐隐形成环卫之势，拱卫着最中央最大的那一座飞岛。
系统擡手一指：“这儿，就是我们主神空间的轴心啦！”
郁小楼擡手遮在眉间，朝中央的飞岛望过去，却望见了极熟悉的黑瓦白墙——那上面，竟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江南水乡式古典园林。
巨型飞岛外围并没有设围墙，所以视野极其开阔，一眼望去，极致灵秀的太湖石、优美的月亮形拱门、幽深曲折的水上回廊、白墙黑瓦的江南小楼等等尽数掩映在错落松竹之间，茂盛竹林后，露出灵巧斜飞的小亭一角。
……这是把地球上的中式园林照搬上来了？
比起其他小岛的花里胡哨，主神空间内这座“轴心”的建筑风格诗意到像是假的。
郁小楼想起自己曾经想象过的什么幽邃的太空、孤独的星球……不觉哑然。
“很意外吧？”系统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膛，说，“这都是我们主神亲自建造的！”
郁小楼轻轻嘶了一声，斟酌着问：“你们主神……是人啊？”
“什么啊。”系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主神当然不是人！”
郁小楼：“……”
“算啦，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其实我们主神空间之前不是这样的，这也是近几百年才慢慢变成这种风格了。”
“那以前是怎么样的？后来怎么又变了？”
“以前就是那种一个大星球，上面是用宇宙中一种特殊金属建造的一座特别高特别大的巨型塔，大家都在一块儿工作，嗯……大概就像美剧中现代风格的天堂吧，瓷砖干净得能倒映出人影，除了白色和透明色，几乎没有任何别的颜色，特别无聊，每次回来跟主神汇报工作，鞋跟踩在瓷砖上哐当哐当响，大家都战战兢兢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来。”
系统牵住他的手，就那么踩在半空中往前走，郁小楼就像个人形气球似的，被他牵着飘。
系统继续跟他解释：“后来……差不多三百年前吧，也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主神开始重新改造主神空间，慢慢的，‘轴心’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郁小楼看看周围悬浮的小岛，说：“这些都是‘祂’建的？”
“哦，这些不是，就只有‘轴心’是主神亲自建的，后来有些同事闲得无聊，就有样学样，也跟着搞起来，最开始也只有一个两个敢这么弄，但主神并没有制止，算是默许了吧，大家觉得好玩儿，就一块儿弄，小岛不够了，就去太空中捡一些陨石运回来，这些小岛就越来越多了。”
“陨石？”
“对。”
系统拉了拉他的手，小声说：“你看。”
郁小楼转过目光，就看见系统擡起另只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擦抹玻璃一样的动作。
然后他就看见，看起来明明很真实的光线明亮的“空气”被这一个动作慢慢拂开，露出背后颜色深邃到近乎墨蓝色的宇宙，从那一小片“窗口”中望过去，甚至能看见一团蓝紫色星云，和远处一闪而逝的一块亮银色陨石。
郁小楼张了张嘴：“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是在太空里吗？”
“可以这么说。刚刚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像是穿过气泡一样的那种，那个就是我们主神在主神空间之外设下的保护层，作用么，大概类似于地球外面的大气层吧。”
郁小楼想象到在广袤深邃的宇宙中，漂浮着一只大水泡。
系统看看他表情，忍不住笑起来，“长见识了吧？这下知道我们主神有多厉害了吧！”
郁小楼浅薄的物理知识根本无法解释这样的存在。
真的很不可思议。
这样的能力，几乎可以比肩传说中的造物主了，难怪能称为“神”。
——这个“神”还是个建筑迷。
郁小楼望向四周的小型飞岛，问：“这里面有你的那一座么？”
“当然有。”系统点点头，很老成地耸了下肩，说，“我们现在实际上就一团数据，什么香的辣的吃进嘴里都没味儿，对好看衣服好看的人什么的也没感觉，也就只能玩玩儿搭积木了。”
郁小楼说：“我也是数据么？”
“你不是，你是主神系统筛选出来的灵魂，或者说你是你自己的意识，但我们，是被数据化了的意识。”
郁小楼想了想，说：“为了尽可能摈弃你们私人喜恶的干扰，更好的工作么？”
“差不多。”
“但你的情绪似乎还挺丰富？”
“……我们只是数据化，不是格式化。”系统鼓了鼓腮帮子，说，“到了。”
郁小楼被他牵着，踩在了主神空间“轴心”的地面上。
他终于又重新感受到了熟悉的重力牵引，一直微微紧绷的精神不动声色地一松。但系统还牵着他的手，看起来是牵得习惯，给忘了。
“不是说我要受罚么，为什么来这里。”郁小楼今天的问题多得出奇，说，“会见到主神么？”
“你在想什么。”系统翻了个白眼，像领着小伙伴参观自己家里的豪宅，藏着一点暗戳戳的骄傲和得意，“我们主神哪儿有那么容易见，带你来这儿，当然是因为‘虚无之地’的入口在这儿呀！”
两个人穿过一个月亮门，沿着蜿蜒的石子小径，穿过一片竹林。
“这些植物是地球上独有的种子，按理说不可能在陨石上种出来的，但你看——”系统三句不离“我们主神”，逮着空子就要猛夸，“它们在这儿长得多好！”
郁小楼挑了下眉：“知道你们主神厉害了，行吧？”
系统哼了一声，领他走入竹林深处一座二层小楼中。
一脚跨进门，就仿佛瞬间从古色古香的园林中穿越到电影中的科幻世界——雪白洁净的空阔空间中，有许多同样穿着白色上衣黑色长裤的人来来往往，在一扇扇白色的房门中进进出出，一幅特别繁忙的景象。
他们走进门，来来去去的人也没有投来丝毫的关注，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一张张脸上表情平静冷淡，明明有这么多人，却几乎听不见任何一道说话声，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仿佛充斥着冷冰冰的气息。
郁小楼手上一空，系统松开了牵他的手，低低道：“跟紧我。”
郁小楼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入了其中一扇房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