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时过境迁（2/2）

赫拉站在冰晶讲台上，第一次抛开神后的光环，讲述自己如何从婚姻的束缚中觉醒，如何重新定义婚姻的意义，婚姻的开始、存续以及终止，还有法律与权益的意义。她的声音越来越坚定，金色的眼眸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神职不是枷锁，而是工具。”赫拉的话引起阵阵掌声，“我们可以用它维护旧秩序，也可以开创更公正的新世界。”

演讲结束后，赫拉婉拒了极地的留宿邀请，执意要回圣山。洛克斯亲自送她到传送阵前，临别时突然问道：“您还爱宙斯吗？”

赫拉的身影在传送光芒中微微一顿：“我爱的或许是那个曾经与我并肩推翻克洛诺斯的雷霆之神。”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但那个宙斯...已经消失很久了。”

圣山神殿内，宙斯独自坐在空荡荡的王座上。雷霆权杖斜靠在扶手边，失去了往日的耀眼光芒。当赫拉推门而入时，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相顾无言。

千百年的恩怨，权力与背叛的纠葛，此刻都凝固在这沉默的对视中。最终是宙斯先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讲座...顺利吗？”

赫拉轻轻点头，走到窗前望着圣山的夜景。曾经，这里每一处灯火都在她的管理下井然有序；如今，她看着那些光亮，心中竟只有浅浅的波澜。

“洛克斯他们...”宙斯艰难地继续道，“对那个神明了解多少？”

“不多。”赫拉没有转身，“但足够警惕。”

宙斯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权杖：“我犯了个错误，赫拉。”

这是数千年来，宙斯第一次在赫拉面前承认错误。赫拉转过身，诧异地望着宙斯。

“那个神明...”宙斯的声音越来越低，“祂在吸收我们的本源。不仅是力量，还有...神职概念本身。”

赫拉的金色眼眸微微睁大。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当某个存在不仅夺取力量，还要篡夺神职的本质时，它的目的就不仅仅是统治，而是取代！

“为什么不早说？”赫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被影响了。”宙斯痛苦地抱住头，“直到圣山学院的教育神力扩散，我才渐渐清醒过来。祂的力量与命运相关，能扭曲认知...”

赫拉快步走到宙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现在清醒了吗？够不够清醒到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自大，向极地求援？”

宙斯擡头看着曾经的妻子，眼中闪过脆弱：“他们会帮我吗？”

“不是为了你。”赫拉松开手，声音冷了下来，“是为了卡俄斯世界。”

神殿再次陷入沉默。夜风穿过廊柱，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两位曾经最强大的神明此刻站在空荡的大殿中，中间隔着数千年的离合，如今又因共同的危机而被迫重新站在同一战线。

赫拉最终转身离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我会告诉洛克斯你的发现。至于他们...”她侧过头，金色的眼眸中映照着宙斯颓然的身影，“就看造化了。”

当神殿大门缓缓关闭，宙斯独自坐在阴影中，望着手中跳动得明显微弱许多的雷霆，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不是对失去权力的恐惧，而是对整个世界即将面临之灾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