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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天涯万一见温柔 “我爱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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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疯子!”林雁跑得慌不择路,心底计算身上的护障和胸口的护心鳞能在生死关头拖多久时间,突然身子一震,最外层的护障被击碎了。

“我是疯子,你是骗子!我与江重雪都是阿末,凭什么你只同他兑现了当年的诺言!”

泣血之声自身后响起,林雁后背凉意彻骨。

小物神送她入梦网之时,曾将她错误传送至江重雪还是阿末的时候。后来魔族之乱中,阿末魂体被一分为二,江重雪身为带有躯壳的那部分魂体,失去了五岁前的所有记忆,那曾经与她相遇的记忆到了何处,答案不言而明。

可,她的许诺,本就与他没有关系。

又是一击,她听见怀中护心鳞碎裂的声音。

沈沉舟是真的想杀她。

但说来奇怪,反映过来的诸仙尊已然追至他身后,往他身上施诀,他也在受击的同一时间呕出鲜血,可追赶她的步子不停,像是同她一般有什么护体似的。

林雁心中悚然,当初江重雪也以为杀掉了他,可事实上,他假死脱身,瞒过仙门耳目,暗中渗透仙门。

他用了什么东西死里逃生?

曦和仙尊的神骨。

她只能想到这一点。

当初曦和仙尊将神骨一分为二,一半在阿末生父涣鸣体内,一半在她体内。后来魔族大乱,涣羽杀死涣鸣,夺取阿末一半魂体,养成了沈沉舟,而沈沉舟则用涣鸣体内取出的一半神骨杀害了曦和仙尊。

那一半神骨——

如果他真是利用了神骨,那他就不是无懈可击的,不然当初有着曦和仙尊神骨的涣鸣怎么就被涣羽杀了?

不等她想明白,身躯便突然陷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来人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抱至身后,横剑而对沈沉舟。

云里雾里的众仙长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眼神更是迷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突然撑起的无形屏障挡住前路。

……

沈沉舟止步,冷眼环视身侧屏障,嗤笑道:“江重雪,你难不成是想把我困在此处慢慢杀不成?”

林雁闻言,连忙抓紧江重雪手袖,哀求道:“师尊,别杀他。”

江重雪侧过头,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可对她的恳求,却是不置一词。

“我不要你假好心!比起担心我,你最好担心担心你的好师尊。”沈沉舟说罢,面向江重雪,翻转手腕召出寒霄剑,横剑在身前,“江重雪,你的折竹呢?寒霄剑在我手,你就凭着这把粗糙不堪的普通佩剑,便想要我的命?”

江重雪淡漠开口:“你现今神魂不稳,不是对手。”

“你何时话这般多!”沈沉舟深吸一口气,笑道,“看来她的出现,果真改变你不少。”

“与你何干?”

“与我何处不相干!”沈沉舟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嘶声道,“带有与她初次相见记忆的是我!与她前世有关联的也是我!凭什么,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母亲是你的,她也是你的,我们分明是一个人,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你有没有,”江重雪面向他,“与我何干?”

此言一出,两人之间维持着相当久的沉默,良久,沈沉舟低笑出声:“好,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沉舟扬剑上前,江重雪亦挥手作挡,长剑如游龙,剑光如白虹,惊风声动,万叶作响。

江重雪虽是出了名的手段暴力,但他的剑招却是以轻盈闻名,碰上负伤的沈沉舟,几招流云般的剑势,便轻巧挑开沈沉舟的攻势,转守为攻,直至剑锋没入沈沉舟的胸口。

“你杀不了我……咳。”沈沉舟狠绝中带着胸有成竹的眸光一瞬间被惊愕取代,他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流失着生气。

林雁扑上前,抓住江重雪的手,眼底泪水晶莹:“不……别杀他。”

江重雪侧过头,温柔看她,手中动作却狠厉非常,就着转头的动作,剑身又没入沈沉舟身躯几寸。

“你要回家,他必须死。”

林雁咬住唇瓣,蓄着的泪水断线坠下,一如意外交缠却注定断掉的命线。

小物神之所以能将林雁再度送回,是因她与此世的命线还没有尽数斩断。当初江重雪自戕所断的只是他与林雁牵系的那一条,还有一条,在沈沉舟身上。所以,他由此猜测出,沈沉舟还活着。

若想让林雁回家,沈沉舟非死不可。

江重雪真是这世上最执拗的人了。

这十日相处,她很清楚江重雪并没有断了让她回去的心思,尽管她一遍一遍地说爱他,尽管她一遍一遍地说离不开他。

可他梦网中看到的一切,让他的心念无法更改。

他所看见的她,本可以在一个太平盛世,按部就班地生活。那里没有伤人的妖魔,没有吓人的鬼怪,没有战乱,没有困苦。她已经凭自己的努力得到很好的人生,不必朝不保夕,不必跟着他面对一切不安定因素。

不能,也不该,为了他,放弃她所有的一切。

这种想法也仅仅是在她想要给他再过一个生辰时有所动摇,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沈沉舟身体里的血已经淌尽,血液在唇角干涸,他动着干裂的唇,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苦心钻研十年、用那半副神骨制成的护体鳞甲,被江重雪轻轻松松用一把破剑击溃?

“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怎样的努力都不如江重雪兴起时的随手而已?

“为什么?”

为什么同样都是仙门之人与魔物的子嗣,江重雪可以被众人爱护着长大,他却要被涣羽那个疯子动辄侮辱打骂?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她在任何情况下都没有选他?

沈沉舟慢慢向林雁擡起手,眼中光芒回光返照一般闪了一下。

江重雪注意到他的目光,将林雁往怀中一带,将手中剑刃尽根没入。

“你答应过我的……”

阿末时期,魔族的孩子忌惮他,沈沉舟时期,没有同孩子们玩乐的时间。他就这么孤僻着长大,回忆里同那女子玩球的记忆宛如反刍一般被他翻来覆去回想,在累日美化中变成他唯一温馨的旧梦,在前世镜所见后又缠裹住他的心门。

那时候他不知道那个被他骗过,也骗过他,同他斗嘴同他撕扯的“小魔后”就是梦中之人,他只是单纯地期待,命里大抵有一个前世今生的情缘。

其实旧忆里还有与江见月相处的曾经,可那样的母子情谊,终究还是在后来的日复一日中变成淬骨的恨意。

不过现今看来,唯一的旧梦也是不堪的伤疤。

他好像活该什么都得不到。

包括她的一个眼神。

林雁已经在江重雪怀里哭成了泪人,她张着唇,看他身影在泪眼中模糊,如同虚影。

江重雪所看见的她,的的确确慢慢变成像魂体般半透虚影,他目光贪恋地描摹她的容颜,好像要将她刻骨铭记,可却在一次闭眼再睁眼后变成了释然。

林雁怕极了见到他这样的眼神,动着半透明的手胡乱抓着他的手袖:“你听我说,回去之后,好好生活,还记得小花圃那颗你说过不适宜种在此处的种子吗?今晨它发芽了,真的,它发芽了,回去好好养它好吗?等它开花,一定要把它养到开花。”

江重雪目光有一瞬间茫然,她继续道:“我们会再见的,在这之前,好好照顾好自己,不许伤害自己,听见没有?

林雁擡手捧住他的脸,于他唇上轻轻一吻:“一定要记住,我们都要好好的。

“我爱你。”

江重雪怔怔地抚上自己的唇,清澈眼底盈着的泪迟钝落下:“我也爱你。”

虚影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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