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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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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兽

褚致远心想, 褚书颜这是发烧烧糊涂了吗?

还是对他误解颇深?真把他当衣冠禽兽了啊!

褚致远倚在淋浴房旁边的墙上,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出声解释, “我怕你晕过去了, 进来才安心。”

噢, 原来是冤枉他了。

轻挑眉头, “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禽兽啊。”

褚书颜没有言语,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的想法暴露的彻彻底底。

有个男人在一旁,羞赧浮上心头, 耳尖更红了, 褚书颜匆匆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 拿起搭在淋浴屏上的浴巾, 赶紧裹上出了门。

褚致远没有要走的迹象,只能催促他,“我洗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我要穿衣服。”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医生再三叮嘱,不可以再受凉。

褚书颜背对褚致远坐着,通过前方的镜子观察他,聚精会神地吹着每一捋头发, 发丝在他手中飞舞。

当他把桌子上的护发精油拿起来,挤了两泵在手心里, 揉搓均匀抹在了发尾的时候。

动作过于熟练, 褚书颜当即愣住了, 心底泛起一抹酸楚,闷闷不乐, 面上却假装微笑,“褚致远,你这么会,到底给多少女生吹过头发啊?”

褚致远吹风机开启二档弱暖风,垂下眼眸,假装思量,“我来数数。”

思虑一小会,缓缓述说:“三个吧,第一个很甜,笑起来眉眼弯弯,第二个很会撩人,第三个很爱钱。”

收起吹风机,嘴角噙着笑容,俯下身在她耳畔说:“你猜,她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啊?”

“你自己说。”褚书颜盯着手里的护发精油,是她经常用的牌子就算了,还是她一直用的那款系列。

而且连每次用多少都知道,褚致远到底藏了多少心思在心里。

听到三个这个答案的时候,褚书颜心里倏地一跳,被勾在悬崖边的感觉,她承认,这种感觉是吃醋。

当褚致远徐徐说出三个人分别的特征时,那股醋意被蜂蜜覆盖,甜意从心底漫出。

褚致远将她转了个方向,扬眉笑起来,直勾勾看着她,目光坚定又炙热坦诚,认真又得意地说:“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褚书颜,是我老婆!”

刚刚的双眸深情如水,如湖水般纯澈见底。

褚书颜完全相信他的话了,除非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裹紧身上的毯子,薄嗔着推他,“哦,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词,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褚致远上扬唇角,屈起指节,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快出去。”差点就沉沦进去了,想要原谅他了。

转念就批评自己的想法,写小说还有追妻火葬场呢,怎么能被他几句花言巧语收买了。

甲流不是普通感冒,也不是新冠,褚书颜说:“褚致远,我去次卧吧,传染给你就麻烦了。”

他不是家里的顶梁柱,却是华信和食间小铺的主心骨,尤其现在是食间小铺的关键时期。

褚致远拉过她的手,“传染就传染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天只觉得咳嗽和发烧,半夜三更,甲流的另一大症状显现,浑身疼。

褚书颜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背上、肩膀、颈椎像是被大锤敲击一样,觉得自己此刻像捣舂里的年糕,正被木锤使劲捶打。

疼痛难忍,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怎么都缓解不了。

身边的褚致远记挂着她的病情,听到动静,身体立刻坐直了,开灯关切问道:“是身上开始疼了吗?”

褚书颜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密密麻麻沁出了冷汗珠,嗓音里浓浓的哭腔,“褚致远,我想我妈了。”

生病的时候像一个小孩子,寻求妈妈的怀抱。

“宝贝,让你受苦了。”抽出纸巾揩掉她额头、鼻间的薄汗。

褚致远手掌握成一个空拳头,轻轻敲褚书颜的背、肩膀、颈椎和四肢,手心直冒汗,担心轻了没用,又担心重了她疼,仿若对待珍视的珠宝。

褚书颜从左边翻到右边,腿伸直再曲起,半梦半醒,口中喃喃呓语,“好疼,好难受。”

有句话说出来不是很可信,褚致远宁愿现在生病的那个人是他。

褚致远像哄小朋友似的,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吟,“我在,乖乖睡吧。”

搂着带来的安全感,褚致远吟唱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

褚书颜蹙起的眉头微微舒缓,渐渐睡熟。

万物皆是沉寂,世间的一抹旖旎,在他怀中。

浓雾被阳光驱散,找寻不出一丝存在的痕迹,太阳爬到了高处,给城市上了一层明媚的暖色。

褚书颜从褚致远怀里醒来,发觉枕在他的胳膊上,一夜都是这样的枕着的吗?

想想挺可笑的,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亲密的事做过无数次了,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观察他。

薄唇轻抿,鼻梁高挺,下颌线干净利落,白皙的脖颈处喉结凸显,不禁干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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