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对方的声音微哑：“嗯。”

完了又像猫一样蹭蹭：“明天早上要去坐车，在另一个地方考，考两个半小时，吃了饭下午回来。”

沐颜有点好笑他报备行程一样的话，听完了又觉得心里痒痒的，只道：“好。”

顺手摸了摸大猫的头。

——嗯，很好，猫就是爱干净，洗了头的。

……

回去后，沐颜很罕见地睡了这么多天，或者说半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觉。

什么也没有梦。

但是很可惜，这场美梦终有时，因为他要起来上学。

被闹钟吵醒的那一刻，先是昏沉沉地无语，然后是清醒了之后地无语，勉强平复一下早晨的心跳，起来麻木地穿好衣服，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吃。

可能是学校动用了还没有死完的少量的良心，让他们周日的课程少了早自习，沐颜罕见地在路上看见了完整的晨雾。

就像他现在的状态，在一片迷蒙中破雾而出，在朦胧的睡意中坚定意志去上那要死的学。

每次说服自己上学的过程都像是一种勇士壮行，是关于今天去死还是再活一天的心里博弈。学校也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体会到从书本中认识这个世界，然后启程到厌恶这个世界的一站式服务。

说学校是梦的起点，不如说是灵智的开发商，因为它能打着官府的名义完美体现无奸不商的特点。说是商人逐利，所以没有灵智的就会被筛选出来，送到另一群开发商手里，然后拿着他们本来就有的东西来收取他们开发的报酬。

以至于那座筒子楼里漂浮着的，不是书香气，而是火烧连营，人被烧糊的味道。

——真是脑子烧糊了才会想上学。

总之，沐颜来到了这座监狱，啊不，教学楼。

今天没有早自习，开始就上第一节课，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听，就拿出冯陌给的书看。

三节课后，教室右上方那个每天喊上课下课的破锣嗓子的喇叭播放起了年级主任低沉的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气泡音。

沐颜在心里吐槽：自己都睡不醒就不要上课了好吗？对自己好一点，好吗？

它开始胡言乱语：“啊，呸呸（试音），啊，从今天开始，啊，应上级的要求，整个年级在大课间跑操，各个班班长带队，在楼下集合，然后去操场。”

然后开始播放起了运动会的音乐。

何攸哉刚起，一般他大课间要起一次夜，去上厕所，他淡定地很大声地说：“有病？”

尚清华也是一脸无语，除了他，整个班都是一脸无语。

陶怡樊叹了口气，起身开始组织他们去外面排队。

这时候邹丹来了，她急急忙忙地在班级前面探头探脑：“带校牌啊，带校牌！没有的借一借，没带要扣分的。”

沐颜直接被她迷惑笑了：这校牌一人一个，去哪借？

果然，班上有人说：“我没有啊。”

“我的也丢了。”

“平时都用不到。”

“怎么办？”

“……拿公交车卡替一替吧。”

沐颜：“……”

有人朝尚清华搭话：“你不是坐公交吗？你的卡借我一下。”

何攸哉淡定接过他的公交卡，瞄了那人一样：“你来晚了。”

然后那人又找沐颜借，沐颜木了几瞬，把抽屉深处，他初中的校园卡掏出来了！

顿时震惊全人类。

几个大老爷们挠着不存在的胡子，围绕着这个东西思考了半晌。

“你初中好白。”

“好小。”

沐颜：“……不用滚。”

那人忙答：“用用，你咋还留着初中的校牌啊？”

沐颜边往外走边说：“一直没拿出来。”

突然那人好像想起什么，停步转头：“话说，冯陌又不在，我拿他的不就行了吗？”

沐颜紧接着说：“我初中校牌还不够你戴吗？”

何攸哉若有所感瞟了他一眼。

班长在门外催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