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一步一响,一步一想……(2/2)
徐乔咽了口唾沫,默默替她哥祈祷好了。
贺兰盯着徐乔那小样儿,笑话她,“闺女,记好,心里装着小鸟,再美的大雁也没心思惦记,更何况,你哥这情况,心里装的是只天鹅,还是只独一无二的,外面那些野鸡下得去嘴才怪。”
徐乔点点头,这才放了心。
对,老妈说的对。
“母后果然英明~~”
徐乔笑嘻嘻地给贺兰按腿。
徐川刚从书房出来,就看见闺女那个小狗腿儿样了,笑着做到沙发上看报纸。
又见老婆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小于,是这样,麻烦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捎个东西。”
“摄像头,对,要先进的那种,能连着屏幕看的那种,高清的最好。嗯对,就是发现不了那种。”
徐乔眼皮直跳:“……”
妈,你想干嘛?
徐川愣住:“……”
什么玩意儿?
徐乔把西瓜咽下去,赶紧劝:“妈,你这……”
徐川也不同意:“老婆,你这有点儿……”
过分了。
“乔乔这主意不错,我这儿子顺风顺水过了快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栽次跟头,可不得记录清楚点,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儿媳妇份礼物呢~”
徐川:“……”
儿子,保重。
徐乔:“……”
哥,我…不是故意的。
……
酒吧就在市中心,徐将在包厢沙发里瘫着,面前桌子上的酒瓶大半都空了,徐将一向能喝,觉不太出醉,手里攥着的酒还有小半瓶。
“徐哥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啊?”
宋林风在旁边瞅着今晚上一句话也没说的发小儿,学明城装瞎,“没有吧,这不和平常一样。”
“老徐,你见过我妹吧?”
徐将擡眼去看,都是一起平常玩的兄弟,田家二公子田灏,京城排名前十的纨绔。
三儿看了眼徐将,坐不住了,都是平常玩的好,回了他一句:“哟~老田,你这是改行当媒婆了?”
一屋子人不怀好意地笑。
宋林风也看他,老田这表妹长得的确可以,以往这种事儿基本上都是水到渠成了。
“我这不看阿徐同志空窗期呢嘛,我这妹子上次看见你心心念念惦记你呢~”阿田同学推销加码了,人家妹子是动了心的。
虽然阿徐同志不在乎感情这回事,但万一对眼了还能联个姻啥的,亲上加亲谁不爱?
徐将没说话,更不搭茬儿,就当没听见的,拒绝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宋林风和三儿对视一眼,三儿小声在徐将耳边劝:“以前的事儿别想了,珍惜眼下,老田那表妹长的确实不错……”
徐将转脸瞅着他,有点阴阳怪气的意思,“呵,长得不错?”
这屋子里所有女人绑一块儿,恐怕也抵不上那死女人的一根头发丝儿。
宋林风和三儿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实在忍不住,一齐翻了个白眼儿。
这货脸皮真的厚,人再好也不是你的啊!
“怎么,这是看不上我家妹子?”田少爷耳朵灵着呢,当他聋啊!
董三笑笑,心说:恭喜你猜对了,嘴上可没这么没谱儿,“你急个球啊,酒灌的少了?”
转头又小声劝:“我的哥,都是兄弟,你好歹给人留点面儿,再说了,你难不成想一辈子当和尚啊?”
徐将彻底气笑了,“是兄弟,所以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董三儿被噎了一下,一言难尽盯着他。
宋林风斜了他一眼,这丫现在属刺猬,得谁扎谁,也不给他留面子了。
“呵,你兜儿里有啥好玩意儿啊,摸了一晚上了,拿出来我瞻仰瞻仰。”
徐将顿了顿,就当没听见。
董三儿眼珠子转了转,趁着徐将愣神的功夫,把徐将裤兜里的手一抽,翻过来看。
董三儿:“……”
他要挨揍!早知道就不听宋林风的,笑话徐将了。
宋林风:“呵~”
他就知道!
三儿嘴角抽抽,俩人见过这败家铃铛,好一顿把徐将臊。
这还留着呢?
作死的三儿,把东西从徐将手里抽出来。
徐将见瞒不住,也无所谓,反正都看见了。
眼尖的男人可不少,对董三手里的东西好奇得很,赶紧凑上来看。
田二公子表示自己喜欢作死,“哟~这玩意儿少见嘿~”
徐将磨了磨牙。
和董三儿熟悉的一兄弟开了口:“三儿,这是编的手链?挺好看嘿~”
不知道是谁嘲笑驳他:“谁家手粗的像脚脖子。”
徐将转了头,看着宋林风不说话。
宋林风表示,他很无辜,不管你信不信。
田二公子拿着铃铛对着灯照了照,开始啧啧,“哟,徐大少爷,您这气质和这……不太般配吧~”
“眼里灌水银了?用不用我给你洗洗?”徐将叼了根烟,把东西夺回来,这群傻货再给他弄坏了!
一看就是个眼瘸的!
他戴着不知道多好看!
都是人精,傻子看一眼都知道这脚链绝对和女人都关系。
三儿笑得花枝乱颤的,泪花儿都笑出来了,实在是憋不太住。
宋林风开始散场,“这都几点了,赶紧散了吧,再折腾迟早秃。”
徐将擡起屁股就走人,也不管后面那俩货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家搂着明城照片睡觉。
风子和董三儿看徐将脚步飞快出了包厢,赶紧跟过去。
喝了这么多,走路怎么还这么稳?
晚上的风吹得还算凉,徐将吐了口酒气,手里还攥着那条脚链,一屁股坐在外面花坛边,风一吹,脑子倒是清醒不少。
张开手,盯着那抹显眼的红色,笑得温柔又晦涩,把抽完的烟踩在地上灭掉,脱掉皮鞋,扯了扯袜子,小心把脚链带好系紧,再把鞋穿好,嘴里嘟囔了一句,“这样就丢不了了。”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的董三儿,看了眼风子,问:“还跟不跟?”
宋林风摇摇头,也叼了根烟,“让他自己走走吧。”
董三儿实在是担心,“这是要真准备当和尚啊?”
风子笑了笑,随嘴扯道:“应该不至于,顶多难受一段时间就好了。”
董三高低眉都出来了,表示怀疑:“一段时间是多久?”
宋林风想了想,把答案告诉他,“遇见下一个这样式儿的应该差不多。”
哥们儿!亏你知道替身这套路,看了不少狗血小说吧……
三儿有点不太确定:“……你确定吗?那盗版咱去哪座山里找?”
宋林风看他一眼,非常正直地批评:“……你这思想要不得,我连黄色光盘都看正版的。”
三儿:“……”
兄弟,你在骄傲什么?
……
徐将一晚上都没回来,徐乔起床的时候,贺兰女士的脸色比看完国足比赛的球迷还精彩。
徐乔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悄咪咪地试探:“妈,哥没回来?”
贺兰硬邦邦蹦出俩字:“没回。”
徐乔眼珠子转了转,反向安慰道:“妈,别着急,我哥总要找女朋友的,说不准昨晚上就给你搞定俩大胖孙子。”
“……你哥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贺兰听着,心反倒是定了定,她儿子他还是知道的,从没在外乱搞过。
“嘿嘿,这不就得了~”徐乔机灵地笑笑。
刚吃完饭,小于便过来了,昨晚上他在外廊盯着,又买通送酒的服务员问了问,把情况跟贺兰从头到尾汇报了一遍。
贺兰这才松口气,她虽然相信自己儿子,可是也真怕他关键时候昏了头,小说里多少的追妻火葬场,要知道艺术是来源于生活滴。
徐乔直呼牛逼,举着大拇哥冲着贺兰直比划。
贺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让小于盯一下情况回来汇报,至于你哥要干什么,我可让小于管都不要管。”
徐乔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贺兰给小于倒了杯水,接着问:“徐将昨晚在哪儿睡的?”
小于接过水杯:“我怕少爷发现,就在少爷车司附近的小区,为了以防万一,我以您的名义,去物业拿了备用电梯卡,在少爷住处门前按了个针孔摄像头,除了少爷,没有任何人出入,这是录像。”
贺兰接过小于递过来的U盘,这才笑了,那小区的房子她儿子前几年早就置办的,是徐氏的产业,她拿备用电梯卡,自然不会传到她儿子耳朵里。
小于同志又接着说,“我估摸着,少爷应该是怕您看见他喝多了担心,所以才没回这边。”
贺兰听了这话哪有不开心的。
他儿子还算是有点良心。
“对了,东西买着了吗?”
“……买着了。”
贺兰乐得不行,催着小于帮忙安徐将房间里。
“妈……”你玩真的啊?
“老婆……你这”不太妥吧……
贺女士才不管父女俩的意见,看次儿子的笑话容易吗?再不看这辈子估计没什么机会了,扭着小腰就带着小于上楼去了。
“小于啊,你觉得按哪儿好一点,不能被发现的。”
“……夫人,我觉得这儿不错。”
儿子没乱搞,贺兰心情不错,都有心思逗小于玩儿了,“跟你说了几遍了,叫什么夫人,叫贺姨就行,实在不行叫姐姐也可以的。”
嘴角直抽的小于:“……”
这……不太合适吧。
“……就这了,够隐秘!”
“……好的,夫人。”
徐川徐乔父女俩在楼看见。
……
明城今天又没什么课,安安静静地在严叔办公室里练字。
严慈看了她一眼,想着最近明城的话更少了,便拿出棋盘来:“来,陪我下盘儿棋。”
明城放下笔,应了好。
严叔其实并不喜欢和明城下棋,围棋象棋都不愿意和她下。
下棋的趣儿在于,如果有机会使对方受窘,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好欣赏一下对方被受到威胁的模样。
明城下棋下得不紧不慢,不动火也不生气,好像无关痛痒似的。
一点儿也没意思。
自古博弈并称,全是属于赌的一类,下棋虽小术,却可以观人,观人的性子,观人的心思,观人的心里装没装着事儿。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现在。
他就看不出明城这死丫头心里咋想的,明城还是一样的稳,一步一子,下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表情都一样。
严叔不死心,清淡平静的声线传到明城耳边:“丫头,你说,这棋子儿,有人布局,有人下棋就像是打仗似的,就像有人驰骋沙场,有人奋勇杀敌。”
明城掀起眼皮,看严叔一眼:“嗯?”
说些什么没营养的屁话。
严慈还不自知呢:“你说,每盘棋是不是只要人好好地运筹帷幄,都能决胜负了啊?”
明城不看严叔了,落了子:“天下为局,诸国为棋,在世人眼里,这胜负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史书上换了个名字罢了。”
严叔直啧啧:“有道理,这就说明啊,人哪,不能跟自己太较真儿。”
明城满脸黑线,无语极了:“这个问题和较真儿有关系吗?”
她可听不出来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严叔嗔她一眼,跟她讲道理:“你年纪还小,你不懂,关系可大了。”
明城:“……哦,你快输了。”
“……不下了不下了。”
某校长伸手把棋盘打乱。
明城:“……”
每次都这样,快输了的时候就不下了,赢的时候她说不下就不行。
严叔看正在收拾棋盘的明城一眼,直接开了口:“不是,你不烦啊?”
明城挑挑眉毛,心想总算开口了,严叔和她磨叽这么久,不知道想给她上什么政治教育课。
“不烦啊,多好的日子,烦什么?”
严叔往前凑着:“我这一糟老头子整天待在这山里面都烦了,你就一点儿也不烦?”
明城实话实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就算回家也是练字儿画画儿什么的,都差不多。”
严叔憋不住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徐将?”
明城收拾棋盘的手顿住:“不想。”
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严叔阴阳怪气地瘪着嘴巴,直啧啧,声音更是阴阳怪气的:“哟哟哟!你回答得倒挺利索,你就嘴硬吧!出息!”
明城不想理他,送了严叔一个大白眼就出去了,天已经黑了,孩子们都在教室写作业,操场最南面有块儿很大的石头,就是徐将给她刮鞋子上的泥的时候坐的那块儿,前面便是山里的山林,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远处山的形状。
明城坐在石头上,看着月亮,偶尔闭着眼睛听着树叶刷刷地响。
“哎哟~我来看看我家明儿看什么好东西呢?”
是刘姨。
明城回过神,看见刘姨坐到她身边,便朝着刘姨笑。
刘姨揽住她,给她把手腕儿上涂了风油精,“可不能让蚊子把这么个大美人儿咬到了。”
明城便把另一只胳膊伸过去:“那可得多涂点儿,千万不能让蚊子占我一点儿便宜去。”
刘姨笑弯了眼睛就顺着她说:“是是是,可得守好咯~”
明城就搂着刘姨笑。
刘姨拍着她背:“都说你聪明,你通透,可刘姨却觉得你是傻姑娘。”
明城不依:“我这么聪明,哪里傻。”
刘姨笑呵呵的:“把心上人拱手让人,傻不傻?”
明城心里一疼,上扬的嘴角一僵,就不说话了。
“我没有……”
刘姨直笑:“你的心思刘姨能不知道?在你严叔面前嘴硬就行了。”
明城垂着眸子笑了:“我没什么心思。”
刘姨点着头,装腔作势地顺着明城说:“嗯咛~我家明儿没心思,徐将这孩子走了几天你就在这儿看月亮看了几天,我家明儿没什么心思哟~”
明城捂着嘴直笑,被戳穿了也不恼,她对着刘姨嘴硬不了多久的。
刘姨握着她手,问她:“想他了吗?”
明城点点头,又摇摇头。
刘姨看她摇头晃脑的,学着她的样子打趣她:“这是谁家拨浪鼓啊?”
明城顿了顿,轻轻嗯了一声,垂着眸子又看看月亮,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天还行,有孩子们陪着,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不行了,不过,想着想着就不想了。”
刘姨疑惑地她一眼,明城就笑了下接着说,“就是晚上有时候做噩梦,睡不踏实。”
刘姨心疼坏了:“我有时候看不懂你这孩子,明明知道自己会难受,为什么还不肯给人家个机会?人家走了,等着以后结婚生子你就开心了?”
明城又笑了,也不知道在跟谁说,“挺好的。”
刘姨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握着她手:“这叫挺好?是你觉得好?还是徐将这孩子会觉得好?”
明城便说:“都好,对我俩都好,他本就该这样,继续回到他的生活里,有个贤惠的妻子,有个懂事的宝宝,继续过他的日子。”
“就当没遇见过你的?”刘姨挑着一边问她。
明城理智气壮的:“昂。”
刘姨把明城小脸儿转过来,左看看右看看,语气特别疑惑。
“别人我不知道,可刘姨我这上了年岁脑子不灵光的可忘了不了我家明儿的样子,只怕等我老了,也忘不了这么好看的小模样儿咯~”
明城就笑,笑累了就看着天上的月亮,“会的。”
“我也会的。”
都会忘的,时间是个好东西,会帮她的。
刘姨就揽着她摸摸她头:“好,只要你开心,想忘就忘吧,我家明儿那么乖,老天爷不会忍心让明儿难受太久的。”
明城笑着点点头。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明城最近都没什么课,帮着刘姨收拾厨房,大中午的天儿,说就变就变了,雨点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刘姨赶紧从厨房出来,“衣服,我的衣服。”
明城赶紧擦了手去帮刘姨:“您别着急,慢着点别摔了,我帮您收。”
严叔出来帮忙收紧衣服去,看了看天,“城城,你今天得早点回去,这天儿我看着得下暴雨。”
明城点点头,“诶,知道了。”
严叔在办公室门口探着头看着天上的云彩,“不行,我得让这群猴儿孩子赶紧回家,万一和上次一样发大水,这群皮的胆子大,就爱玩儿水,一个不相应被冲走就坏了。”
明城愣了愣。
刘姨看见她愣着,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明城笑着摇摇头:“没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严叔和明城下着棋:“我刚才打电话给梁峥让他来接你和小白回去,就你俩这儿身板儿,三两下就被雨给冲走了。”
明城看着窗户外面,反应有点儿迟钝:“啊,哦。”
严叔催她:“不是,你在想啥呢,该你下了。”
明城哦哦两声,心不在焉地下了几子,外面雨点儿砸在地上的声音更大了。
砸得她心烦。
严慈看她站起来,往门口走,把伞打开,“你先研究着哈。”
严慈觉得她想悔棋,他正准备杀个片甲不留呢,“诶!你去哪儿?”
“厕所。”明城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严叔显然更怀疑了。
去厕所你带什么手套,换什么雨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