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长得就像老板娘（2/2）
这儿都是祖国的小花骨朵，别荼毒人家了。
徐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画你的。”
大人的事儿小屁孩儿管什么。
明城又不瞎，自然看见徐将了，就当没看见的，只不过不回徐乔那儿坐了，去了讲桌坐着。
看了眼时间，掏了掏讲桌桌洞，掏出来几张报纸，查看完日期，蘸了砚台里的墨，开始练字静心。
为什么需要静心，具体原因不详。
在窗户外面的徐将，看她安安静静慢悠悠地练字，舌头直抵腮帮子，压着火。
这女人分明看见他了，就当自己瞎了似的，当没他这人。
果然是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
徐将浑劲儿上来了，直接从门口进来了，坐在徐乔对面，也就是明城刚才坐的位置上。
明城手没停，笔都没顿一下。
她在默《千字文》，写着写着心就静了，她想着小时候外婆握着她的手带她写下的一笔一划，写下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撇一捺刻在她心里，也落在笔尖上，心就这么静了。
徐将就这么看着她，明城的眼睛长得极好，极标准的桃花眼里总是有光，真的像是里面有满天繁星。
他似乎没见过她颦眉的样子，好像这世上的事儿她都浑不在意似的，眼底一片空，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有人看了大概会觉得不谙世事吧，徐将却不这么觉得。
这双眸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带着光，不知看得多通透。
大多时候，她都是避着他的，一个不注意对上他的眸子，她便装傻充愣地朝他礼貌笑笑，客气又谦卑，礼貌又规矩，妥帖极了。
徐将想到这儿，便不自知地笑，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下来。
小骗子，他觉得明城就是个小骗子。
骗了自己还不算，还想骗他。
他不信她眼里看不见他。
即使她撩都不撩他一眼。
徐乔最后一笔画完，一副还算是令她满意的《王八戏荷图》已完成，徐乔把自己的大作放到一边晾着。
擡眼瞅了瞅他哥，压着声音说小话：“哥，别看了，你都盯了大半个小时了，也没见明城姐看你一眼。”
徐将拿徐乔的王八图看，徐乔让他小心点，她好不容易画的。
徐将用徐乔的王八图挡了挡，压着音量用口型给徐乔说：“你嫂子好看。”
徐乔擡眼看他哥，叹了口气，轻声劝：“哥，算了，你又不缺女人，想交女朋友了，京城大把的名门闺秀你可劲儿挑，别闹了。”
虽然徐将是她亲哥哥，可她有女孩子的私心，明城太好，她真心想明城好。
徐将脸沉了，他听出来徐乔话里的真心实意了：“什么意思？”
徐乔瞄了眼静着心练字的明城，眼里全是担心：“哥，你想过没有，就算明城姐和你在一起了，然后呢？跟你回京城？她这么恋家的姑娘，你觉得她会和你回京城吗？就算她跟你回了，再然后呢？她怎么办？你的风流性子你不清楚吗？战战兢兢地等你喜新厌旧？还是让她付出真心之后遍体鳞伤？你想过她的感受吗？她那么好的姑娘，老天爷就该给她一份最好的姻缘，她不该受这份罪啊。”
徐乔知道她这话不好听，做为妹妹，这么跟自己亲哥哥说话，在古代也算是大逆不道了，可她要说，她必须要跟他哥说清楚。
徐将看她一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徐乔抿抿唇，垂着眸子不接话。
徐将懂了，又问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徐乔久久不语，徐将看着她，眼里有急切：“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她对我没信心？”
徐乔憋不住了，用嘴型告诉她哥：“应该……都没有。”
徐将脸彻底沉了，徐乔看他脸色，心里一惊：“哥，你……”
徐将看了眼讲桌上的明城，心里叹口气，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是升不起来。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可我放不下，我不会负她。”
也不知道是在跟徐乔说，还是自己说的。
徐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她说让他哥算了这话本就是试探，她其实是想试探徐将的心意，试探徐将日后的打算。
看来，她猜的没错，他哥是真栽了，栽得还挺严实。
明城姐觉得她哥优秀，自己配不上，她哥也觉得明城姐好，自己配不上。
可明城姐摆明了就是从未想过和她哥在一起，她哥倒好……估计把俩人以后孩子名字都起好了吧。
啧啧，还你不会负她？明城姐连理都不理你，你怎么负她？想到倒挺美。
徐将把王八图还她，看了一眼，“你还没这王八精。”
连你哥是不是真心的都看不出来！
徐乔气得心里直磨牙。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是怕你栽的太狠！
还有一会儿就下课了，明城收了笔，“快下课了，都画完了吗？”
明城让他们说说都画了什么。
毛毛说：“我画了大山。”
冬冬说：“我画的小猪。”
有个怯生生的娃娃头小姑娘举了手，明城还挺惊讶的，月月不爱说话，文静得很，虽然平时很黏她，但主动举手发言，明城还是第一次见。
明城喊她起立：“月月，你说。”
很美的名字。
小姑娘怯生生地站起来，抿了抿唇，举起手里的画。
墨蓝色和墨黑色晕染的底色，左上角挂着一轮亮色，圆月在夜里美亮的惊人，漫天星辰都比不过这一抹皎洁的月亮。
“我画的是老师。”
明城一愣，小姑娘指了指那个独一无二的月亮：“明老师生的好看，我瞧过课外书本里的牡丹，觉得老师比牡丹花还好看，可月月不会画，不过没关系，月月最喜欢的月亮也像明老师，像明老师眼睛里的光。”
干净简单又明亮。
冬冬早就转了头去看月月手里举的那副画，漂亮得不像话，像真的夜空似的：“哇～你画的好好。”
明城被人夸其实是不怎么害羞的，她习惯了，久而久之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了，可现在却被小姑娘夸得红了脸，愣了愣便笑开了。
徐将觉得这小姑娘说的不错，闭月羞花这个词很适合明城。
明城想把这幅月亮图据为己有：“月月画的很漂亮，老师很喜欢月月的画，月月可以把这幅画送给老师吗？”
她晚上要搂着睡觉！
月月点点头：“月月愿意送给老师，月月会再画一幅给自己的。”
她本就是想送给明城的。
明城打心眼儿里开心，她很喜欢月亮的。
徐乔看了眼自己的《王八戏荷图》，想着还是别举手了。
徐将余光看见他妹的表情，只觉得想笑，又看了眼那只王八：“咳咳，别伤心，哥看着挺好。”
徐乔可怜巴巴的，有点不确信的样子：“哥，真的挺好吗？”
应该不是在安慰她吧。
徐将噎了噎，咽了咽喉咙，鼓励她：“哥觉得不错啊，你看在河里游的，多生动，舒服得多像伸懒腰，是吧……”
昧著良心说话不会遭雷劈吧。
顿时觉得信心倍增的大画家徐乔同学，一脸感动地看着他哥：“谢谢哥，那我就把这幅《王八戏荷图》送你了，你好好保存哦。”
这可是她第一次画的。
徐将：“……”
倒也不必。
徐将拒绝得很快：“这就没必要了，毕竟是你第一次画的，多珍贵。”
睁着圆滚滚杏眸的徐乔同学，显然很热情：“要的要的，这可是我认真画的。”
手里被塞进王八图的徐将：“……”
真的不必了。
明城下了课，低着头看收上来的一堆画儿，直接回了严叔办公室，看都没看徐将一眼。
徐乔看人走了，直砸吧嘴。
徐将知徐乔在嘲讽他，睨她一眼，“什么毛病。”
徐乔刚想说什么，就见班里的小萝卜头儿们见明城走了，立马围成一堆，脸对脸八卦。
阿福捂着嘴，用气音说话：“修路的大哥哥这是在追明老师吗？”
冬冬故作深沉的样子：“啧，你看不出来啊？他又不是第一个来班里看明老师的，梁峥大哥，还有之前的数学老师和那谁来着，你还没习惯啊？”
他都习惯了。
天天赶紧问：“不对吧，梁峥大哥不是顺道来接明老师下课的吗？还有之前的数学老师，不是说是好奇才过来旁听的？还有村里的曹大哥，不是过来给咱们送鱼吃的吗？”
冬冬一派老成的模样，教育他：“啧，笨啊你，义站忙成那样，梁大哥他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吗？一个星期顺三天道？明老师不上课的时候他就不顺，明老师上课他就顺？”
聪聪撇撇嘴巴：“还是那个去年也不前年的数学老师，那么大岁数了没上过美术课是咋？还旁听，我都替他臊得慌。”
靓靓也是极聪明的：“还有曹大哥，送鱼你就送，这儿又不是厨房，又没灶台，你把鱼拎这儿是怎么个意思？生吃吗？”
阿福和毛毛几个皮的凑在一堆儿捂着嘴笑，天天也反应过来了，点着头想起件事儿来。
“对对对！明老师有课曹大哥就来送鱼，没课他就不送，我那天问他为什么明老师上课就有鱼，不上课就没鱼，你猜他说啥？”
“说啥说啥？”
“他说凑巧吧～”
“骗小孩子哦！凑了两三年巧？”
徐乔和徐将：“……”
你们不就是小孩子吗？
“这些都是借口知道不？”冬冬“啧”了他们一声，又偷着瞄了徐乔徐将一眼，压着声音说，“看这位，连借口都不找，怪不得明老师理都不理他。”
一众孩子捂着嘴：“脸皮好厚哦～”
居然妄想得到他们的明老师！
徐将：“……”
他他妈能听见！
冬冬往后一转头，小心戳了戳后座的月月：“月月你眼光好，你说，咱明老师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好？”
月月见全班同学围了她一圈儿，小声提醒：“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那个好心帮咱们修路的大哥哥能听见怎么办？”
小豆丁们齐刷刷地转头，徐乔和徐将赶紧低下头，装着看徐乔画的王八图。
徐将指着王八壳：“你看，你这个壳上可以添几笔花纹儿，这不就成乌龟了嘛～”
小豆丁们又齐刷刷地把头转回来：“没事儿，月月你说，他们再讨论把王八画成乌龟呢，听不见。”
月月：“……”
真的吗？可是王八和乌龟不都是鼈类的吗？改不改的也就那样了吧……
冬冬催她，月月没办法，只能压着声音尽量小声说：“其实我觉得梁峥大哥不错，人又帅，还专一体贴有本事，有一次明老师带着咱们去外面写生，我看见梁峥大哥笑着看明老师，都看直眼儿了，但是梁峥大哥不敢说，我估计是明老师不喜欢他，只拿梁峥大哥当好朋友。”
一部分站队梁峥的孩子们，失望极了：“啊……”
冬冬接着问：“那那个数学老师呢？”
月月摇摇头：“那数学老师今年年初就走了，肯定没戏。”
要是有戏的话，明老师回来看他们，他也应该也会跟着来吧。
冬冬急了：“那曹大哥呢？”
月月挠挠自己的娃娃头：“曹大哥人也不错，还孝顺，要不是为了照顾曹奶奶估计就去城里打拼了，可……曹大哥是不是有点……和明老师不太搭啊？”
冬冬点头：“曹大哥没钱，明老师这胳膊还没我的粗，要是跟着他肯定得受苦。”
月月摇摇头，立马反驳：“明老师又不是势利眼儿，你想想明老师这么好看，阿福家电视里面的明星哪个能赶上明老师？可明老师偏偏往咱这儿跑，校长天天训她，她也无所谓，明老师才不会因为有钱没钱选男朋友呢，再说了，你要是曹大哥你舍得让明老师干活儿？”
毛毛发言：“以前我见过，明老师去帮刘姨捡柴火，曹大哥看见了，鱼都不管了，赶紧冲过去说他捡，我一看，明老师手里就拿了根比我手指头还细的树杈儿，简直没眼看。”
月月小手一拍：“看吧～”
冬冬眼睛一亮：“那曹大哥合适咯？”
月月很迟疑：“合不合适的得看明城老师喜不喜欢了。”
她看明城老师对曹大哥客客气气的样子，不像是有意的。
天天压着声音指了指后面，问月月：“那修路大哥哥呢？”
毛毛和个小大人儿似的“啧”他一声，抢答了，“这个大哥哥就是来帮咱们修路的，待不了多长时间，过两天就走了，连参赛资格都没有。”说完还撇了撇嘴。
徐将一听这话气得直接炸了！
什么叫连参赛资格都没有！他没资格，你们村里的什么曹尼玛大哥就有资格了？
徐乔赶紧拉他，对着他哥默默的“嘘”了一声，示意让他安安静静地听。
“这都是情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阿福捂着嘴笑：“其实这个大哥哥人还是不错的，除了脸皮厚点儿！”
天天有点儿担心：“这个大哥哥虽然人好，但他有钱，万一像阿福家电视上演的那样，脾气不好打明老师怎么办？而且肯定不缺女朋友，万一朝三暮四的，惹明老师伤心怎么办？”
有个伶俐的摇摇手：“就明老师那模样儿，谁舍得打啊？”
月月也不同意：“有了明老师还朝三暮四？不能吧……”
冬冬“切”了一声，“明老师多好看！就他？我不同意。”
他不管，明老师就是最好的女孩子，谁都配不上。
徐将又炸了！
什么叫你不同意？老子找媳妇儿用你同意了？！
徐乔拉着他直摇头，压着声音，“接着听呀！”
这群小屁孩儿八卦还挺精准～
月月替徐将说话：“那可不一定，你们想想，为什么梁峥大哥他们到现在都没追上明老师，不敢追是一方面，关键就是不配嘛，我看这位大哥哥和明老师还挺配的。”
徐将假模假样地举着妹妹的《王八戏荷图》，很满意地点点头。
看见没有！全班就这么一个有眼光的！这孩子以后准有大出息！
其实月月还说了一句，只不过声音太小，徐将没听见，月月说的是——
“万一，明老师就是喜欢脸皮厚的呢？”
徐将这次听墙角收获还是很大的，至少知道明城虽然有人惦记，可因为都是怂蛋，梁峥又失败了，所以约等于他没有情敌。
徐乔戳戳她哥：“哥，咱晚上回义站吃饭吗？”
徐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往办公室走的飞快：“这话你问你嫂子去。”
徐乔：“……”
她就知道。
徐将刚进门儿，就看见严叔十分不服气地端着保温杯，冲对面举着画的明城说，“我去哪儿给你找画框？”
明城眨巴几下眼睛，十分好商议：“相框也行啊，我不挑。”
严叔就问她：“这俩东西在这儿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没区别，因为都没有。
明城炫耀地差不多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塑料书皮，把画小心翼翼地夹进去，爱不释手地左看看右看看，不舍得收起来。
严叔觉得刚泡的茶叶都不香了：“诶～丫头啊，那个，嘿嘿，孩子们，那个，对我有没有，那个表示什么的？”
就没也给他画张画儿什么的？
明城擡头看他，装傻：“什么表示？”
严叔厚着脸皮，朝她笑：“就是，有没有也给我画一张什么的～”
明城听懂了，恍然大悟似的冲他点了下头：“你别说，还真有。”
严叔赶紧把茶叶放在一边，忙问：“哪儿呢？哪儿呢？”
明城从一堆画儿里抽出来一张，递给他，“冬冬给你画的，说是表达表达自己的心意。”
严叔乐了，赶忙搓搓手把画从明城手里接过来，嘴里还装模作样的夸着。
“你看这孩子哈，平时没心没肺光知道吃，关键时候还是想着……”他的。
徐乔好奇，连忙跨了几步凑过来看。
一副猪猪全家福跃然纸上。
徐乔：“……噗。”
徐将：“……”
真惨，不比他的王八图好多少。
严叔：“……”
这什么玩意儿？
明城好心跟他解释：“冬冬说了，他感觉最近菜里面的肉肉少了，估计是想委婉地提醒一下你，改善伙食。”
严叔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少什么少，我都让你刘姨多加点儿肉，吃吃吃！就知道吃！”
凭什么明城这死丫头就是副美轮美奂的月亮图，轮到他就成了猪圈全家福！
徐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严叔，你这……也太……惨了。”
徐将把自己手里的王八图递给他：“这是乔乔画的，要不我转送给你？”
好歹有个长寿的寓意。
严叔瞥了眼那只糟心的王八：“自己留着吧，我这猪挺好。”
徐将：“……”
看吧，是个人都嫌弃。
徐乔：“……”
哼！
徐乔蹭着明城的椅子坐下，拿着画儿看，这一看还挺好看，戳戳正在用胳膊杵着脑袋欣赏月亮图的明城：“诶，居然还不错啊。”
有几张色彩搭配很漂亮，很出彩。
明城有点儿小骄傲：“是吧，他们画画儿可好了。”
徐将心里直哼哼。
得了张画儿，看把你嘚瑟的。
徐乔看完画，眼珠子转了转：“你还有课吗？”
明城把画放进抽屉里：“没了。”
徐乔问她：“回义站吗？”
明城笑了笑，把桌子上的画整理好：“我不那么早回去的，回去也没事做，你们要是忙，就先回吧，回去好好歇歇。”
严叔吹着热茶，掀起眼皮来看她，笑而不语地摇摇头，这句“你们”可是不简单哟～
徐乔刚想说话，就被坐在木头沙发上的徐将给堵了：“我们不忙。”
【我们】俩字儿咬得很重。
徐乔笑着替徐将找补：“我觉得这儿挺好，风景也不错。”
明城心情好，不想跟他扯些有的没的，他愿意待在这儿就待呗。
便笑着说了句：“那行，那我先去看看刘姨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徐乔小跟屁虫自告奋勇举了手手：“我也去。”
徐将见她不在意地从他面前飘过，出了办公室，脸上的唇角弧度变都没变，显然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实际上牙都快咬碎了。
严叔看他憋屈的表情，给他泡了杯茶递过去，“她就这性子，犯不着跟她生气。”
徐将笑笑，在明城的位置上坐下，跟对面的严叔吐槽：“没被她气死就算是好的。”
严叔就笑，话里有话：“你说你一个大老板，跟她计较什么。”
言下之意——你个大老板，什么女人没有，何必跟她生气，去找别的姑娘吧朋友。
徐将看他一眼，喝了口热茶：“我跟她计较什么，您看不出来啊？”
严叔心里直啧啧，举着保温杯：“看不看得出来也就这么回事儿了，我家这个小姑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就爱在这山沟沟里窝着，撵都撵不走，别和她一般见识。”
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还算是看得过去的山区学校，严叔脑子转得快着呢，老油条话里全藏着话，没有一句是废话。
徐将才不和他绕弯儿，特别直白：“我觉得她挺上得了台面的。”
哟哟～还护上了，他就说了明丫头一句不是，这急的。
严叔笑笑：“我听梁峥那孩子说，你公司在京城？”
徐将点头：“是在京城。”
他知道严叔有后话。
严叔笑得更大了，笑呵呵的：“哟，那可是个好地方，祖国首都，离我们这儿不近啊，按理来说，这点小事儿不用公司老板亲自来吧，多耽误你工作，我都不好意思了。”
徐将也笑，“是这样，我爸妈做慈善做惯了，也不习惯张扬，他们就想直接做点实事儿，修修路什么的，基本上就我妈管这些，有天我妈和我商议的时候，徐乔听见了，说是从来没来过山里，我妈就想着让她来受受教育也好，不放心就打发我一起过来了。”
严叔挑挑眉毛，心里直犯嘀咕。
这什么命啊，就亲自走了这么一趟，就碰见明丫头了。
徐将弯了弯唇角，似乎是知道严叔心里想什么，眼里都是笑意：“多亏了我爸妈，要不是这一趟，我还碰不见明城呢。”
这是亲爸亲妈啊！还是极其明智的亲爸妈！一看就是亲生的！
严叔一言难尽，干巴巴地笑，别提多假了，在嘴边扇了扇手手，尬道：
“你看你说的，你一个大老板，有钱有权有地位的，碰她一个没出息的小丫头片子干嘛，没得掉身价，哈哈哈……哈。”
徐将笑得挺真的：“这世上谁敢说自己有出息，活着讨口饭吃罢了，我也是托了我妈和我外公的福，要不然现在在干嘛都不知道。”
徐将喝口热茶，擡眼看着严叔，看着笑得还挺开心，又补了句：“我觉得她挺有福气的，长得就像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