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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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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妻子的轻多了,是她想的不够周到。

沈惜枝很后悔。

“妻君。”

因此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唤人。

宋渝归第一次对人做这种事,还处在大脑混乱之中,一听见媳妇儿的声音,下意识就应了,“嗯?”

沈惜枝拧巴着小声,“今日之事,对不起。”

“对不起,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嘛。

小姑娘悄悄伸手,环住心上人的腰,又看她一眼,见她并不反感不悦,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低头思考一会儿,想到,声音软乎,“你可以继续惩罚我,只要你能消气,怎么对我都可以的。”

宋渝归心里的气倒没多少,但听见惜枝这语气,知道她并不生气,自己心里也轻松许多。

本来还以为玩过头了,好歹要哄一哄媳妇儿,谁知道媳妇儿不生气,差点都忘了,如今我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

哼。

宋渝归又悄悄在心里站起来了。

故意冷脸,“哼,我正想说呢,那就罚你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也不许不信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怀疑!”

沈惜枝没多犹豫,一口应下,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要求做起来很容易呢,但她沈惜枝,从来就没做到过!

不听她的话也不信她。

“那你,真的不休我?”

她说完,就被人扯了扯衣角,扯她的人嘴角向下,水润的大眼睛乖巧又可怜。

虽然是故意装出来博取怜惜的。

宋渝归轻哼一声,本来想说看你表现吧,但见她攥自己衣裳攥的指节发白,可见心里有多紧张,沉默了一下,还是安了她的心,低声道,“嗯,不休。”

连那句,我可没有钱娶第二个媳妇儿了,都没有说出口,怕惜枝又胡思乱想。

“屁股凉不凉?”

宋渝归低头,见她坐在自己湿透的披风上。

小媳妇儿后知后觉,脸蛋一红,她,她坐着自己的东西……

一开始是热的,可现在,早已凉嗖嗖了。

“啊”

沈惜枝小声惊呼,两条手臂愈发抱紧了妻子,眼神柔怯,“有,有点凉。”

于是宋渝归甩了甩手臂,将纤细柔弱的女子一把抱起,挪到最里面去,指挥她自己盖被子,然后开始收拾湿透的披风和底下一层薄被。

薄被也被浸湿了个透彻,瞧着跟……尿床似的。

宋渝归低头掩住几分笑意,没了薄被,沈惜枝只能光屁股坐在稻草上。

稻草有点扎……

小姑娘撇了撇嘴。

等宋渝归烧完热水回来后,她已经从坐着变成蹲着了。

一看见宋渝归眼睛就是一亮,但不似以往般会直接扑过来,只是蹲在那,柔声叫,“妻君~”

跟她讨好人时的姿态一毛一样的。

偏宋渝归就吃这一套,脸上还冷着,声音却已经软和下来了,“来,捏着这一头,今晚睡这个。”

她们家就一个薄被当床单,以及一张很久以前的破床单,现在薄被湿透了,只能暂且用一下破床单。

沈惜枝皱着小鼻子颇为嫌弃,不情不愿,“会很扎人的。”

扎人谁不知道,但也没办法啊,谁让惜枝……

那样多汁,早知道拿几件旧衣服垫着了,果然第一次开荤就,就会比较猛一点。

“晚上你睡我怀里,我抱着你睡就不扎人了。”

其实也不用她特意说,哪个晚上沈惜枝不是抱着她,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

她早都习惯了。

沈惜枝眼里闪过光亮,原本觉得扎人不好,现在一下子就喜欢了。

她喜欢和妻子近距离接触,越近越好。

最好她随时能亲亲她,摸摸她。

“嗯!”

“明天我再去镇上买个新的床垫今天就先这样吧。”

堂前的热水滚了,她慌忙去熄火,将热水加凉水一齐兑在木盆里,又费劲儿的端进屋里。

“过来,给你擦擦。”

“妻君给我擦吗。”

沈惜枝乖乖从床上下来,一道透明水痕顺着腿,蜿蜒流到脚踝上,她又红了脸,忍不住想,怎么,怎么还有呀,幸好渝归姐姐没看见,不然真是要羞死人了。

宋渝归朝沈惜枝招了招手,沈惜枝立马依过去,躲进她怀里,在这方面,她多次为了勾引妻子,本就不算保守的。

小屁股圆润挺翘的,一只手都握不住。

宋渝归打湿了帕子,小心的将人湿乎乎的地方擦了个遍。

有些地方格外娇嫩,力道大不得一点,她掌握不好,就欺的媳妇儿不停在她怀里哼哼。

但,但这有什么办法嘛,不用力擦不干净的呀。

宋渝归咬牙道,“你忍一忍,你忍一忍不行吗?”

好不容易擦完了,又脏了,宋渝归:……

也不知是好是坏,以后家里要多备几个垫子了,她颇为忧心的想。

擦洗完后,宋渝归着重注意了一下女子红肿的娇臀。

虽然她觉得错主要还是在惜枝,如果惜枝不行事太极端了也不会变成这样,但……打人是她打的。

心疼的也是她。

宋渝归动手揉了揉,声音愈发柔软,“去躺着,我给你抹点药。”

家里有备消肿的药,今日刚好用上了。

“哦。”

沈惜枝乖乖在床上趴好了。

她今日一整日都没穿衣服,雪白的一团被压的扁扁的。

微凉膏体涂在人身上,驱散了原本火辣刺痛的感觉,好生舒服。

月明星疏,今日的闹剧暂时落了幕,宋渝归揽着媳妇儿准备睡觉,完全没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糖画以及一大包袱哄人的东西。

沈惜枝倒是想起来了,包袱里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那有一根送了宋姑娘却被退回来的糖画。

她故意不说,不想让妻子记起别人来,娇软雪白的身子往宋渝归身上蹭。

宋渝归揽着人再三强调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今日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沈惜枝都一一应了,仿佛十分乖巧听话的样子。

但她知道,假象,都是假象,关于村花的事她都解释过很多遍了,上次她也信了,结果呢?

有点什么事就拿村花来刺她。

算了,再问下去说不好又哭了,她兜了兜身边人的小屁股,将她搂进怀里,只说了一句睡觉。

沈惜枝侧躺在人怀里,安静闭上眼睛,却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今日这两个绑架事件后,她们的身体显然亲近不少。

宋渝归第二天起来,迷迷糊糊感受了一下,下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

小腹的位置湿了好大一块,贴着肚子,被风一吹凉嗖嗖的。

第一回轻声细语说话,“对了,我约了人明天去砍柴,到时候砍得柴我带过来给你们吧,不然都便宜别人了。”

“砍柴?和宋姑娘一起?”

池厢月摇摇头,“心雨哪会砍柴啊,一个男的,也是你们村子的,我今日见他在砍柴,也想砍,但我家没有砍柴的刀,他答应明天给我带一把。”

宋渝归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和你约好的人,不会叫宋星川吧?”

今天宋星川才给她家送了柴,如果真是他,宋渝归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

池厢月不知她不喜欢宋星川的事,闻言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是啊是啊,是他,他之前不是嫌我笨手笨脚添乱嘛,今日和我解释了那时态度不好是因为他娘病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就谅解他咯,见他一路拿斧头砍柴,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就约了他明天一起砍柴。”

如坠冰窟,差不多就是这等感觉了。

什么!女主要和男主独处了?

她脸色都凝重了一些。

也不说话了。

池厢月发觉不对,挑了挑眉,“怎么了?你和这人有仇?”

“仇倒是没有,算了,你去吧。”

思量了会儿,她又忽而放松下来,淡淡道。

她也想看看剧情的影响力,究竟能不能让女主在这个时候喜欢上男主。

……

离边陲小镇十分遥远的京城,宅院内,女子身戴环佩,衣着华丽,一路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意,“父亲还是不肯告诉我表姐的具体去向吗?”

是夜,沈惜枝抱着妻子的手臂乖乖躺下,一双漂亮眼睛眨了眨,小脑袋靠在她胸口。

天气日渐回暖,宋渝归终于不用时刻担心会冻到媳妇儿,总不停替她掖被子了。

翻了个身便轻易将人拥在怀里了,手指不老实的往人身上摸,下午疏解了好大一通,沈惜枝本想好好睡觉的,可她,可是她总是!

总是这个样子QAQ。

小姑娘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檀口微张,鼻腔发出若有若无的气音。

难耐的厉害。

本以为晚上又要被欺负个彻底,可谁知,揉了不一会儿,那只手便安稳的陷在她腿上,窝在那儿不动弹了,舒服余韵褪去,沈惜枝才发现,欢愉的感觉没有一阵接一阵涌过来。

她茫然低头,见到的却是妻子闭上眼睛,已经准备睡觉了。

小媳妇儿:???

人干事?

这就睡了?

她晕红着脸颊,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

好一会儿,没忍住伸手气呼呼推宋渝归一把。

宋渝归被推的身子往后倒了倒,连带着那只手也滑落在床沿上。

沈惜枝闷哼一声,眼里又泛上许多水意。

被狠狠推走的人却眼皮都不睁,又默默摸回来了,趴在惜枝娇软的胸脯上,嘟囔着,“别把我和我老婆分开。”

她醒着不老实,睡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惜枝生气的瞪她,可瞪不了多久,小脸又红彤彤的,泛着甜蜜色彩。

她跟了妻子那么久,哪能不知道老婆二字是什么意思啊。

渝归姐姐也不想和我分开呢。

连在梦里都不想。

那,那就原谅她了。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撩拨了我之后,又将我丢在一边不管了。

坏蛋。

沈惜枝被人躺在胸口睡觉,连翻身都很困难,她又不舍得叫醒累了一日的妻子,只能就着这姿势,闭上眼睛,勉强哄自己睡觉。

每日起的都这样早,入睡于她而言并不困难。

只是心中热乎乎的,仿佛有一股火没有浇灭。

都怪妻君,睡得那么快。

小姑娘一边想着,一边控制不住沉入梦乡,第二日天还不亮,宋渝归就醒了,她的手包在一处极温暖的地方,是她昨夜塞进去的。

惜枝没生气的将她扔出来,也没把她踹下床,惜枝还是心软。

她美滋滋起床,去屋外打水洗漱,顺便洗洗手,包在那处,她整个掌心都湿了。

沈惜枝本就浅眠,听见动静睁了睁眼睛,见妻子不在了,也安静的爬起来,坐在床上,只是双眸失神,定定望着一处,明显还没完全清醒。

宋渝归进来,就见小妻子这幅呆呆的模样,她快走几步,过去一把捧着妻子的脸。

手是刚洗过的,透着凉意,将人冻一激灵,困意出走大半,瞪了瞪妻子。

“你放开,好凉!”

她嘴上说着不高兴的话,可手没有过来阻止她,脑袋也不往后退,避开她。

哼哼,口是心非,我要是放开了,只怕大反派才是真要生气呢,又得闹了。

因此,那双手不止没有离开,还挤了挤沈惜枝软嫩的脸颊,将她的嘴挤成了嘟嘟唇。

沈惜枝:!

“腻补药奇虎窝!”

她话说的含糊不清,也难为宋渝归还是听清了,凑上去亲了一下被迫撅的能挂油瓶的小嘴,还轻轻含了一下,然后才松开她。

小姑娘肌肤嫩,这一掐,雪白的小脸上便出现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宋渝归刚要去给人盛碗鸡汤喝,发现后又凑回去,在那红红的指印上亲了一下,接着又与她亲昵的贴贴脸。

沈惜枝神情哀怨,“你就知道招我。”

每回都这样,与我亲近,可后面的事又不管不顾了。

太坏了。

“你好看呀,今日穿那身绿色的可好?”

也是到春天了,自然得穿些浅绿浅青,与这般季节适配一下,看着就有浓烈的生命力,绝对不像会早逝的。

“哦。”

她手指捂在脸上,遮住上头妻子留下的红印,闷闷的应了。

昨夜未曾得到满足的身体,好像还有些不适。

直到她起来那刻,脸色才白了一下,忍不住失声,“妻君!”

宋渝归刚把火点着呢,又火急火燎跑过来了,“怎么啦怎么啦。”

小姑娘咬着唇瓣,苍白的脸上缓缓爬上一丝红晕,刚把人叫进来,这会儿又要把她往外推,“你,你出去一下。”

宋渝归:……

不是你叫我进来的?

现在又让我出去,想的美。

她皱眉,“什么事你先说。”

“哎呀,没什么事,我叫错了,你快出去呀!”

“呵,没什么事你叫的这般凄厉,我还以为我们家有大老鼠呢。”

沈惜枝脸颊愈加红润,像复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

眼睛也心虚的下垂,左看看右看看,反正不敢看她。

宋渝归眯了眯眼睛,愈加疑惑,方才惜枝叫她还十分急切,现在却又这般强装镇定,什么事能叫她想清楚后有这样的反差?

宋渝归默默算了下时间,看了媳妇儿一眼,平静道,“你来月事了?”

沈惜枝:!!!

她一脸震惊,也不用猜了,妥妥是。

宋渝归无语,“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不是弄床上了?”

没来月事这段日子惜枝都喜欢不穿衣服睡觉,偏她来月事的日子又不大准确,也不是每个月都会来的,所以有时没有准备,就会弄脏床。

“我去给你找月事带,你别站起来,就坐着,拿被子盖一点,免得着凉。”

“哦。”

沈惜枝本来想把渝归姐姐赶出去自己找月事带的,可渝归姐姐不许她动,还怕她冷。

以前哪有这种好日子过啊,寒冬腊月的,即使来了月事,手也得伸进冰冷的河水里洗衣服。

是后来,日子才一点点变好的。

起初渝归姐姐不喜欢她,对她很差,她也讨厌渝归姐姐,恨不得……她死,可后来,渝归姐姐就对她变好了,给她买肉吃,照顾她,心疼她洗衣服会生冻疮,不许她去给人做很辛苦的活,给她零花钱,给她买衣服首饰,将她打扮的漂漂漂亮,还帮她骂了曾欺负过她的爹娘。

小姑娘嘴上不说,心里都高兴着呢。

宋渝归正背着人满屋子找月事带,好不容易翻出一条干净,不曾用过的,一回头,惜枝在后头傻笑呢,傻笑也是花一般的笑颜。

她眉目温柔,走过去,“怎么了,想到什么高兴事了,与我说说?”

沈惜枝黑润的眸子里满是光亮,偏了偏头,不敢看她,“没,没什么呀,你找到了就快出去吧,一会儿汤都烧干了。”

“不会,我里头放的柴少。”

话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把月事带留下,自己出去了。

沈惜枝红着脸在里面换月事带,等穿好衣服出去,灶台上已经摆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了。

各一个浸泡在鸡汤里,白嫩嫩的水煮蛋。

“过来喝点汤暖暖胃,是不是肚子疼?”

惜枝早年时常受寒,来月事期间肚子疼是常事。

小姑娘抿着唇瓣,点点头,小腹坠坠的疼,不是很厉害,她知道还没到时候,等中午就疼的厉害了。

宋渝归顿时面露关切,“那要不然你今日先别去镇上了,不然累着更要疼了。”

而且在镇上她要卖肉割肉,对惜枝肯定多有照顾不上的,还是在家躺着好,躺着起码能舒服一点。

听到不能跟着她去卖肉,沈惜枝眉眼染上些许失落,但也没有闹脾气硬要跟着去。

只是蔫巴巴的点头,声音也带了几分低沉,“哦。”

脑袋被人摸了一下,宋渝归哄她,“你想要什么,等我回家了给你带,好不好?”

沈惜枝也照旧摇摇头,只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想了想,又仰头,“但是你早点回来,可以吗?”

她们一直待在一起,已经很少分开了,骤然沈惜枝要被留下,十分不习惯。

“嗯,我早点卖完回来。”

“记得买牛肉,你不是想吃牛肉吗?”

“好。”

“你一个人在家,要是无聊就找池姑娘说说话,她话多,你与她一块儿……”

“会被吵的头疼。”

没说完就被人抢了先。

宋渝归:……

“也不至于吧?”

小姑娘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哼。

至于的,池姑娘可会说话了。

宋渝归见状无奈,点点头,“那你就在家等我吧,我早点回来,午饭也回来吃。”

“好。”

沈惜枝这才有几分高兴了。

宋渝归不再耽搁,两口喝完没那么烫的鸡汤,吃了几块鸡肉,又将鸡蛋吃了,便推上推车出门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碰上食悦楼采购食材,顺手从她这买去几十斤猪肉。

一下就让她今日任务轻松不少,也顺利在午时前将肉卖完了。

在周边同事羡慕的眼神下,她毅然决然收了摊子,将仅剩的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锁起来,然后去打听哪里有卖牛肉的,顺手买了两斤牛肉,一把芫荽,些许小辣椒与一包孜然回去。

打算一斤做孜然牛肉,一斤做小炒牛肉。

还额外给惜枝看中了一根珠钗,上头雪白的珍珠颗颗圆润均匀,镶嵌在银枝上颤颤巍巍,十分好看。

价格也不难看,开口就要走了宋渝归六百文,呵,她今日才赚了一千二百多文,一半的收入就这样出去了!

可珠钗真的很好看,不让她买她又心痒痒,总觉得媳妇儿就得这样好看的东西配。

现在只能安慰自己,给媳妇花钱,那能叫浪费钱吗?

哼。

里头还有一支更好看的垂珠步摇呢,就是有点贵,居然要二两,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拿的出二两吗?

笑话,她敢说价格她都不敢听!

算了,等以后攒了钱把房子修整一下再说吧。

宋渝归推着车,上头放着今日买的菜就回家了。

牛肉色泽与猪肉不同,一路走过去,又被好些人问了。

牛肉价贵,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吃不着一回。

若是能叫自己家的儿子女儿也去学一门杀猪的手艺就好了。

这才多久啊,原本村里最破败贫穷的人家一下就殷实了。

宋渝归把车推到门外,池厢月不在,她家格外清净,估计惜枝在屋里睡觉呢,她心想着,打开栅栏,耳边却响起轻微的水声。

望过去,顿时大惊失色怒火中烧,“沈惜枝!你在做什么!!!”

沈惜枝在听见有车轮子压过黄土地时就知道不好了,正想悄悄放下浸湿的床单,假装无事发生,蹑手蹑脚的回去呢,可只是放下被单这点动静,都被人听见了!

妻子瞬间瞪向她,她连话都不敢说,站起来小手心虚的背在身后,掐自己手指头。

“我看看这床单怎么自己跑到水里去了……”

宋渝归沉默,没忍住问她,“我脸上是写着傻子两个字吗?”

第一回做,不知道好不好吃,等会儿你们先尝尝,不好吃我再给你们煮面。”

她这样说,池厢月迫不及待应合,“好吃,当然好吃!我闻着就觉得好吃。”

幸好她有眼光,一来就同渝归交了好友,可是有口福了,吃的比在京城之时都要好。

“然后煎一下肉片是吗?”

沈惜枝扭头问。

宋渝归笑着点点头,又说,“把我的生菜也煎一下,池姑娘爱吃生的生菜还是熟的?”

她偏爱稍熟一些的,吃不了生的东西。

池厢月却敢于尝试,点点头,“你不吃生的那我试试,我试试味道怎么样。”

楚晚棠坐在桌边,安静的看着她们。

这几日表姐待她略有疏远,大抵是看出什么了。

她也无意隐瞒,总不能瞒一辈子。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也好。

是生是死来个痛快吧。

宋渝归自然发觉了两人近期情绪的不对盘,池厢月表面看着还好些,实则也不对,她对她小表妹这么好,最近竟然吃饭都不给表妹夹菜了。

岂有此理啊!

今日亦是,她说要去割猪草,让楚晚棠留下,楚晚棠不愿意,若是平时,楚姑娘早该不满,亦不许池姑娘去割猪草了,今儿却只是默不作声的跟上。

池姑娘一个人割,来回走了两趟,她便也跟了两趟,沉默无言。

宋渝归看看身后的楚姑娘,又看看旁边嘴馋的池姑娘,笑着问,“楚姑娘今日怎么不说话了,好像心情不好,你不去看看吗?”

池厢月身形一僵,她当然知道小表妹最近心情不好了,但……

她要怎么看啊。

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属实,表姐表妹的,她从未想过那些。

现在让要她怎么办,她心里慌慌,小心翼翼的扭头往后看,却不想,表妹也正好在看她!

表妹双眸微红,端庄坐着,安静的看着她。

那副模样,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一直看着她。

池厢月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感觉,总之,莫名生出些许软意。

她顿了顿,向表妹走去。

楚晚棠随着她越走越近,视线下移,沉默的不再看她,就听表姐干巴巴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坐着不说话?”

小表妹神色微冷,很快又缓下去,抿了抿唇,“我腿疼。”

“啊,都叫你别跟我去山上了,你平日去哪都坐马车,哪里能走这么远的路。”

她说着,蹲下来便要给小表妹揉腿,手指刚搭上去,就听见小表妹隐含委屈的话,“你想把我一个人抛下了,还不许我不想吗。”

她哪能看不出来表姐的想法,无非是与她待在一起不自在了,想把她一人抛下而已,但这怎么行。

她不愿意极了。

就算表姐不喜欢她,她也总是要缠着表姐的。

不会让表姐真的离开她。

池厢月动作一顿,接下去竟也没什么反应,沉默的继续给人揉腿。

原本酸疼的小腿,一到她手上就泛着酥软,她掌心的温度穿到小腿上更叫人舒服。

两人这几日难得这样亲近。

楚晚棠也放下了心中些许不虞,屋里气氛安静温馨极了。

宋渝归看了只觉满意。

更是一眼瞧出,池厢月定也是个磨镜,不日就会被楚小姐拿下。

她虽看起来排斥磨镜,但却抑不住关心心疼表妹,这不是跟她一样一样的吗?

哼,是个磨镜没跑了。

那边还在揉腿,这边第一个手抓饼出锅了,带着酸甜的番茄香气,极为诱人。

池厢月还在给表妹揉腿呢,闻到便是咽了一下口水。

小表妹:……

撇头,“你想吃就去吃吧,我不疼了。”

池厢月得了这话,就跟得了什么皇命允许一样,腾一下站起来了,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看得小表妹离气死也不远了。

就知道吃就知道吃,笨蛋表姐!

池厢月去央求沈惜枝,“好惜枝,给我吧,我要香死了,给我吃一吃嘛。”

惜枝素来对渝归是最好的,有好吃的第一个肯定给渝归吃,这也正常,人家可是亲妻妻,但今天她太馋了,眼巴巴就求了上去。

沈惜枝看向妻子,宋渝归擡了擡下巴,“给池姑娘吃吧,看她饿的。”

“嗯,那池姑娘先尝一个吧,若是不好吃便与我说,我给你们煮面。”

池姑娘兴奋点头,“好好好!”

“这是手抓饼,你若不嫌弃自己,去外面洗个手用手抓着吃,筷子不好夹。”

她从来不嫌弃自己的,一听就屁颠屁颠往外洗手去了。

回来一边被烫的不行,一边忍烫也要咬一口,饼皮和面的时候混了油,酥脆好吃,再沾了番茄酱,香的她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连话也没赶得及说,生菜正好中和了油腻,几口吃掉一个手抓饼,又大声要求,“我还能再吃十个,惜枝,给我做十个!”

沈惜枝:……

宋渝归毫不犹豫婉拒,“一边儿去,做十个累到惜枝了,别听她的,再给她做一个就行,晚上饿了让她自己喝点凉水。”

池厢月:……

可怜兮兮的看过去,那眼睛里写满了,你无情!

楚晚棠在后面看着,心里颇为不舒服,表姐都没对她这样过……

就这么喜欢她们吗?

不会比喜欢她还喜欢吧?

小表妹前所未有的产生了危机感。

沈惜枝听媳妇儿的话,先给渝归姐姐煎了一个手抓饼,又给楚姑娘也煎了一个,最后才给她煎了第二个。

手抓饼香的很,里脊肉也是薄薄嫩嫩的,很好吃。

“下回卤些香辣牛肉,加进去定也好吃!”

池厢月触类旁通。

“嗯,那就下次试试。”

“别啊,不用等下次,我明天去镇上给你买牛肉,然后你就试试呗,好枝儿,我太想吃了~”

池厢月从小到大性格坚韧要强,从未与人撒过娇,除了表妹和惜枝。

但她半分不觉得丢脸,实在是太馋了,想到夹了辣乎乎的牛肉进去,已经开始口舌生津了。

宋渝归听见她撒娇,一顿,扫了她一眼,周身忽然变得凉凉的,她才反应过来,啊,也不能叫枝儿,渝归会吃醋。

虽然枝儿心软温柔,但她只听渝归的话啊!

渝归若是吃醋了,这饭她日后是没得吃了的。

“咳,好惜枝,求你了。”

“嗯,明日也行,渝归姐姐再尝尝,若是你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饼皮上还糊了一颗鸡蛋,香的人舌头都要吞进去了。

她也点点头,“嗯,我很喜欢给我以前吃过的没什么区别,你也快尝尝,很好吃的。”

“嗯。”

沈惜枝吃东西秀气,小口小口的,看着就可爱。

一口下去,她同样被惊艳了一下,番茄酱的味道很好,她很喜欢。

渝归姐姐知道好多新奇的吃食,好厉害。

楚晚棠小口吃着,亦觉得味道不错,但终究因为和表姐似有若无的冷战影响了胃口,只吃了半个便吃不下去了,池厢月见她不吃,习惯性把饼接过来继续吃,吃到一半才发觉不对,浑身僵硬。

再擡头,三人都沉默的盯着她。

池厢月:……

无语了,我这什么破手啊,动的比脑子还快!

楚晚棠眉目渐渐温润,擡手给她倒了一杯解腻的清茶,“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别噎着。”

“哦,哦……”

池厢月心虚。

捏着手抓饼的手都不由用力几分,又不慎将手抓饼掐了个洞出来。

她连忙松了松爪,低头吃手抓饼,感受到含情脉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心里紧张极了,又觉得这样不行,天天和表妹在一起,她哪有功夫细想一点东西?

不行的不行的,不能再同住下去了,骤然擡头,池厢月抿了抿唇,勉强笑笑,问惜枝和渝归,“对了,你家现在是不是有一间空房?”

两人一愣,还没回她,周边空气已经冷的让人抱臂瑟缩了。

楚晚棠神色骤然阴沉下来,似乎她还没说,她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冷冰冰的眸子紧盯表姐。

池厢月顶着莫大压力,强笑着道,“我表妹一直和我睡在一起,但是我住的地方没有你们的房子好,两人一起睡也总归是挤的,能不能……”

话音未落,楚晚棠已倏地站起来了。

修长五指紧紧攥着,几乎要抠破手心,眼眶红了一圈自不必说,她只觉心神俱碎,素来疼她宠她,待她如珠似宝的表姐竟将她往外推。

表姐再也不会疼爱她的恐慌让她的身子微微发抖,绝望至极时咬唇放下狠话,“你如果想要我的命,就尽管把我赶去别的地方!”

反正也没有别人喜欢我,如果表姐也讨厌我了,那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她负气跑出去。

听见这种话池厢月简直吓得花容失色,哪还能稳得住啊,猛的站起来大喊一声,“棠棠,别乱跑,回来!”

三步并一步,轻功都用上了,赶忙去追表妹。

留下宋渝归与沈惜枝面面相觑。

“噗嗤。”

半晌,沈惜枝掩唇笑了,“楚姑娘都生气了,妻君你说,池姑娘还会让楚姑娘睡在我们家吗?”

宋渝归摇摇头,“她不敢。”

没看楚姑娘以死相逼吗,她要是敢这么做,楚姑娘也是真敢死给她看的。

瞧瞧池姑娘,一听见对方的威胁便吓得不行,接下来几日她恐怕都不敢叫人离开她的视线了,更别提把人送到她们这边睡。

“那样也好,总算捅破窗户纸了。”

每每看池姑娘呆木头一般的模样,她都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妻君,也是个木头,任她如何暗示都反应不过来,笨死了。

但笨笨的妻君她也很喜欢,她凑近妻子,浑身没有骨头似的趴在她身上,宋渝归勾了勾对方柔韧的小腰,她便控制不住坐在她怀里了,手臂揽着她的脖子,眼里闪着光亮。

“我抱你去洗洗手?”

“嗯嗯。”

妻子的力气不如池姑娘大,池姑娘兴致起来了,有时候抱着楚姑娘走来走去的,做什么都抱在怀里,也难怪楚姑娘会喜欢池姑娘了。

这样视若珍宝的态度,换了哪个磨镜都很难抵挡。

其实,她也很喜欢被抱着,但需得是渝归姐姐抱才行,旁人不行。

女子想着,只觉得身体骤然悬空,也被稳稳的抱起来了,一路从屋里到井边,白色长裙因重力下坠,在半空摇曳。

宋渝归把人放在膝盖上,一条大腿平放让她能好好坐稳,然后舀了一点先前打好的井水,浇在两只修长如玉的手上,又给她搓了搓,再拿出帕子,将根根纤细雪白的手指一一擦了一遍。

本来若得空了,该去割猪草或者砍竹子,但今日的猪草池厢月已经帮忙割完了,竹条昨日池厢月也割了许多,都还剩着,两人一时没了事情做,好一会儿,宋渝归凑近,与媳妇儿抵了抵肩膀,小声哔哔,“要不……你去把前面穿过那件衣服拿出来?”

沈惜枝本想问是哪一件的,但当扭头对上妻子都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时,忽然福至心灵。

一张脸顿时黑的不行,义正言辞拒绝,“你不能净想着那些东西!”

宋渝归抱着媳妇儿坐在腿上,贴着自家媳妇儿日日被盯着涂了雪花膏,细嫩的脸蛋上,蹭了蹭,只觉触感极好,她磨蹭完了又有几分可怜,“你难道就不想我亲亲你吗,我可想你了,方才吃手抓饼,我都没有喝茶呢!”

手抓饼虽然好吃,但有些干噎,吃了容易口渴,她却一直没喝水,可见是早就惦记着了。

沈惜枝瞳孔地震不敢相信,我的妻子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她的思想就不能干净一些吗?!

沈惜枝小脸晕红,咬唇不理她也不肯应她,直到一只手,原本落在她小腹上,却又不知何时往下滑去,隔着裙子便蹭了她一下。

小姑娘倏地坐直了,“你,你怎么能……”

这还是在外面呢!

妻子越发不知羞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小姑娘一双眼睛里透着忧虑与羞恼,瞪了宋渝归一眼。

宋渝归也是个不要脸的,见她偏头不看自己,只露出一截白白嫩嫩的颈项,便凑过去对着雪白脖子啃了一口又一口。

沈惜枝又惊又怒,气的要从妻子怀里起来,骂她,“你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脸,媳妇儿跟脸比谁重要有人不会选吗?

“再亲一口,再亲一口我就不亲了,好枝儿。”

她嘴上说着,然而那最后一口,竟是碾着人唇瓣去的,软糯的唇被人含进嘴里,细细舔吮厮磨,滋味极是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沈惜枝吸不上气,瞪大眼睛拍着宋渝归的肩膀,嘴里还呜呜呜的,才终于被人松开了。

连忙软倒在人怀里,红唇微张,艰难吐气。

宋渝归安抚的揉着妻子后背,语气难掩笑意,“怎么还学不会换气啊,笨死了。”

沈惜枝想骂她,又没有力气,只能安分下来,被她从屋外抱到屋里。

有些事就该在晚上做,直到明月高高悬挂,沈惜枝才松了口,愿意给人吃一吃。

也不是她松了口,实在是被缠的没法子了,一扭头就是妻子可怜巴巴的小脸,任她如何也舍不得真不给她。

实际上……

虽然嘴上拒绝,但她心中也是想的。

这事儿可不能让渝归姐姐知晓了,否则非得弄得她起不来床不可。

沈惜枝心想着,大腿一凉,底裤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两条白生生修长笔直的腿。

她下意识躲,却被人握住纤细脚踝。

两只都握住了,双腿不自觉分开,成一个倒过来的Y字,嫩生的地方被唇瓣抿住,不止是唇,连牙齿也悄悄探过来,咬了她一下,似乎在惩罚她白日的扭捏,不肯给人碰。

“轻,轻点呀。”

小姑娘又是害怕又有些隐秘的期待,眼里蓄满薄泪,不多时便仰起雪白的脖颈。

被她用手指触碰都十分难耐,更何况是……咬啊。

小屁股湿乎乎,几乎浸泡在水里。

等喝够了,她才舍得离开,可那双习惯圈着人脖子的腿儿却无法轻易伸直了,酸痛难忍。

“亲亲小枝儿。”

一边说,一边在惜枝唇上落下一吻。

沈惜枝察觉了什么,紧紧抿着唇瓣,但还是不敌她,被硬是撬开了,从软乎乎的小舌头到上颚,吻了个遍。

然后看着身下人悲愤的神情,没忍住笑出声,戳戳她气鼓鼓的脸颊,“不是,你怎么连自己的味道都嫌弃?”

沈惜枝纠结,眉心皱在一起,好一会儿还是遵从本心,“就,就是不喜欢!”

她本来也没想叫妻君吃那个地方的,妻君每次都非要吃。

就像是正餐之前的开胃菜一样……

“好吧,但是我喜欢。”

宋渝归又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修长指尖才缓缓往下爬,女子本还乖乖与她对视的眼睛渐渐不再清明,手指翻飞间,涌出一股接一股,连带着小白兔也被刺激的抖来抖去。

……

直到第二日吃晚饭时,她们才再次见到了池厢月。

她倒是即便有再大的事绊着也不忘记要来吃饭。

手里还紧紧拉着她的小表妹。

小表妹一路神情冷漠,只面对她们时微微缓和些许,然后轻点了点头。

“我买了牛肉,但有事耽搁了,明天再卤吧。”

她将手里的一吊牛肉放下,宋渝归应了一声,视线落在池厢月嘴上。

她与媳妇儿早早生米煮成熟饭,又夜夜笙歌,哪会看不出来池厢月唇上被人吻的红肿,还咬了一个小破口,呵,绝不可能是蚊子叮的。

啧啧啧,玩的也很花嘛。

池厢月仿佛察觉她看出了什么,猛的偏头,从来大大方方的人,第一次在朋友面前窘迫僵硬起来。

“对了,惜,惜枝,晚上吃什么啊。”

她不敢面对宋渝归揶揄的目光,便只能转而去问沈惜枝。

沈惜枝一边准备晚餐需要的食材一边随口回,“晚上吃番柿炒鸡蛋,妻君说这样炒很好吃,我再做一个豆腐皮烧肉末,鸡蛋羹就好了。”

四个人吃,总得三个菜才好。

“好好好,渝归都说好吃,那肯定好吃。”

池厢月弯了弯眼睛,看起来很有些高兴。

楚晚棠见她对旁人笑的灿烂,默不作声将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没抽掉。

表姐握得紧。

这一下却又把池厢月吓得不轻,她仿佛不似从前那般呆了,一下明白过来表妹为何生气,扭头便是哀求的语气,配上无奈的神情,“我不笑了不笑了,不笑了还不成吗,我的祖宗,你可别离开我的视线。”

她是真怕了,从昨日表妹放下狠话时就怕了,生怕表妹离开她的视线后出点什么意外 ,那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楚晚棠轻轻抿唇,见她如此,没说什么话,只看向别处,她们好似和好了,又好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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