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57、别再流泪（2/2）

“原来你是这么理解他说的‘受欢迎’。”王锦明仰躺在床上，忍不住失笑，“不嫌弃我脏？”

秦闲的指头纠结地在床单上抠挖着，他当然介意，只是……

“是我遇见你太晚……”

“我没和他们做过。”王锦明打断了秦闲，扔出更重磅的炸弹，“就算他们曾经告诉我他们是第一次，甚至拿出体检报告，我也并没有相信。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圈子，他们太脏了，我不想赌。”

秦闲张了张嘴，他好像又突然不认识王锦明了。

“二十岁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似乎是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王锦明坦言：“或许在学业上努力过，勤奋过，有些堕落，还有些淫乱。但同时也是单纯的——哦，差点被一份假的体检报告骗过去，如果不是傅礼笙……或许我该庆幸我还健康，没有染上什么不三不四的怪病。”

“您为什么……”

“你要问我原因，我并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或许是因为我周围的人，也就是我的‘同类’，他们都这样活。”王锦明看上去有些自嘲，“像是野兽，还未开智的野兽。”

“只是后来我厌倦了那样的生活，那样的自己。”他说，“其实我们这种人，是不配有幸福的，但是我很庆幸，我遇见了你，秦闲。”

“你总在可惜我们相遇太晚，但其实不是的。我很庆幸我人生的全部幸运都用来遇见你，在等待你的过程中，我觉得我是幸福的。还好最终等来的是你，还好是你。”

“所以不要再自卑了。”

秦闲瞪大了眼睛，手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别再自卑了。”王锦明温柔地抚上他的脸，“也……别再流泪。”

秦闲呆愣愣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王锦明的过往如深渊幽邃，藏着无数未诉的秘密。秦闲每一次靠近，都能感受到让他沉溺的吸引力，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无法挣脱。他的过往又如同一本作者悉心记载下的书，仅仅翻开一角让秦闲试阅，就能诱得秦闲沉迷其中。

秦闲渴望窥探更多往昔，但越是了解，他就越是贪婪。他想要深入王锦明的每一寸灵魂，触碰那些他们不曾一同经历的伤痛与喜悦。这份贪婪并非占有，而是渴望与王锦明融为一体，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哪怕只是短暂的交汇，也足以让人沉沦。

他很贪心，他一直都知道。

秦闲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拿到第一名时的感觉，小小的他会被父亲举在肩上，母亲会为他做好吃的糖醋排骨。那个时候他就想，万一下一次有更好吃的美食、有更大的奖励呢？哪怕不是为了得到糖醋排骨，他也要拿到第一名。

他想要的总是很多。

王锦明越是迁就他，越是放任，秦闲的野心就会被无限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