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2/2）
“小仙资质愚钝，恐污了陛下法眼……”褚羽也装模作样。
收她不过一句话的事，竟还假模假样问她。
“无妨。本君就喜欢勤奋的后辈。”天帝笑意更深，带着她进入内殿。这里更加幽深，丹炉数量少了，但品质明显更高。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座通体漆黑的巨鼎，鼎身缠绕着九条龙形锁链，锁链尽头没入虚空，不知通向何处。
“此乃‘九转乾坤鼎’。当年本君就是用它炼出了第一枚长生丹。”天帝抚过鼎身，语气颇为怀念。
褚羽适时露出敬畏之色：“陛下丹术通天。”
天帝忽然转头看她：“你可知道，为何本君独独看中了你？”
“小仙不知。”
“因为你的眼睛….像极了一位故人。”天帝轻声道。
褚羽心头微凛。她全身上下变得最少的地方就是眼睛，她如今的身份是清龙草修炼成仙，一双金碧色的眼睛像极了龙瞳，当然，也像极了苍曜。
她佯装困惑：“陛下是说……？”
天帝却不再多言，只是取出一枚赤红丹药：“服下它，本君便传你真正的丹道。”
褚羽垂眸，缓缓伸手。
丹药入喉，眼瞳涣散，宛如真的提线木偶。
天帝满意地抚过她冰冷的脸颊：“好孩子。”
他掐诀开启秘境，褚羽的身体便如提线木偶般摇摇晃晃地穿过禁制。穿过结界的瞬间，无数道血色符文爬上她的肌肤，将她拖向秘境深处。
“就是这里了。”
下一刻，她的身体被锁链贯穿，一枚赤红丹丸正被强行嵌入她的丹田。
褚羽没有感觉，因为早有准备，这具肉身不过是空壳。
她的目光空洞，感受着自己的修为和灵识被“汲取”，丝丝缕缕传向某处。
锁链开始震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强行抽离。但更令她在意的是那些细微的哭声，那是来自四面八方被囚禁的修士们残存的意识碎片。
“杀了我...求求...”
“报仇……”
“不得好死…”
褚羽将神识铺展开来，眼前的景象让她魂火震颤。数万具躯体如风干的果实般悬挂着，最早被囚禁的那些已经变成空壳，仅剩的皮肤紧贴着骨骼。较“新鲜”的囚徒腹部还有鲜血流出，但眼神早已涣散。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中央那座漆黑巨鼎上。
鼎口锁着个黑发孩童，五六岁的模样，九道赤金锁链贯穿他单薄的身躯。与其他囚徒不同，那些锁链并非在抽取他的力量，反而在向他体内灌注着什么。苍白的皮肤下，暗红色的纹路如活物般蠕动。
“你倒是比那不知好歹的孽龙更强大。”天帝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褚羽没有反应，旁听着天帝喃喃自语。
“太虚吞天兽……等炼化完，本尊就能统御整个洪荒！什么天道，什么寿命上限！本尊就是这天！”
褚羽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当这洪荒的老大还要靠这种手段，看来确实天资奇差还修炼懒散。
二十万岁的老东西了，不靠这种手段估计连一万岁的苍曜都打不过。
看到那孩子的惨状，褚羽莫名对苍曜生了几分怜悯。九条命被这老头害得只剩一条，不知是受了多久折磨……
那边，天帝突然卸去伪装，浑身精血散尽，变成了枯瘦的老人。他宛若枯骨的手指虚虚抚过男孩的身体，下一刻，神力自男孩周身重新灌注进天帝躯体，让他一点一点恢复成原本的状态，甚至，似乎更强了一点。
而被他吸走几乎全部神力的孩子浑身痉挛，颤抖地厉害。一对黑色的角已经布满裂痕，随着神力被抽离，血顺着角尖滴落，在鼎面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洞。
“真是完美的容器！再坚持两百年……本尊就能成为天帝始祖！”天帝疯狂笑着，浑身激动得震颤。
褚羽差点没忍住现在就捅死这老东西，还两百年，等她摸清楚复生秘术在哪，分分钟送他升天。
当最后一丝神力被榨取，男孩像块破布般软软垂落，而天帝餍足地舔了舔嘴唇，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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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他离开，褚羽元神在秘境中显形。
她飘至男孩面前，发现那些赤金锁链正在向他体内灌注其他修士的生命力，但过于驳杂的能量让这具幼小的身躯不断崩裂又重组，简直堪称最惨无人道的折磨。
褚羽将一缕精纯神力渡入少年灵台，在他识海里轻唤：“还有意识吗？”
男孩睫毛颤了颤，却再无其他反应，似是本能不愿清醒。
褚羽思索片刻，灌入了更多神力，一点一滴阻隔他的痛苦。
良久，男孩终于虚虚擡眼。
褚羽刚想继续问，就听到一声极弱的呼唤：“娘亲……”
褚羽：“？？？”
“我不是你娘亲。”她轻声解释。
男孩缓缓睁眼，用一双灰色的眸子看着她，带着哭腔问：“娘亲，疼吗？”
褚羽一愣。
这小家伙，在担心她？
褚羽：“不疼，而且我不是你娘亲，我们刚见面。”
男孩听懂了，却不顾身上贯穿他的锁链，颤抖着小手拽她的衣角，但摸了个空，小手从灵体间穿过。他的眼睛失落了一瞬，但下一刻又亮出一个真挚的笑：“不接我也没关系的，娘亲来看我，高兴。”
褚羽眉头皱得更深，这孩子是傻了？还是被折磨疯了？
她凝出实体，握住那只小手，灌入最纯净的，属于沧溟神的净化神力。
“清醒了吗？发现认错人了吗？”
小男孩努力聚焦视线，看清后却依然坚持道：“金眼睛...暖暖的...我记得，没有认错……”
褚羽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孩子解释：娘亲有金眼睛不等于金眼睛就是娘亲。
“还疼不疼？”她问。
男孩困惑地眨眨眼，突然献宝似的举起伤痕累累的手臂费力举到她唇边：“娘亲吃，吃完就不疼了...娘亲也吃......吃完变厉害！”
褚羽瞬间愤怒了，但不是对着孩子，是对那老畜牲。
“傻子，谁要吃你！”她弹指熄灭鼎中真火，不顾会触发禁制，一击斩断最近的锁链。
“不要！娘亲，会被发现！”
小孩的声音没有让褚羽停下，她的攻击越来越快，弑神枪出手，瞬间，所有锁链应声而断。秘境动荡，几欲崩塌。
褚羽一把把坠落的孩子抱在怀里，直接往外面冲。临走前还不忘解脱了所有傀儡，送还剩灵识的残魂去转世。
“娘亲！”小孩在她怀里焦急地喊，小手拼命推她肩膀：“快走……他们会伤到你……”
但那点力道不过是挠痒痒，褚羽摸了摸他的头，让他放松下来，接着提着抢直接撞碎了紫宸殿。
“怕就闭眼。”
她金瞳燃火，周身神力如海啸般爆发，所过之处，天兵如麦浪般倒下。怀里的孩子吓得发抖，却死死攥着她的衣襟，生怕自己掉下去会拖累她。
九重天在震颤。
凌霄殿前，天帝终于现身。他面容阴沉，手指掐诀，天地法则骤然压向褚羽。
“孽障！安敢犯上！”
褚羽冷笑，枪尖直指天帝眉心：“老东西，你活腻歪了。”
她不再压制实力，沧溟战神本源之力彻底爆发，整座天宫开始崩塌。小孩缩在她怀里，明明怕得发抖，却还小声安慰她：“娘亲别生气……我不疼的……”
这谁能忍？！
弑神枪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嗡鸣着化作万丈巨刃，一击劈开了九重天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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