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1/2）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洪荒 【暴躁龙神揣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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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苍曜在云层中盘旋到月上中天。他本该回龙渊养伤，却鬼使神差飞到了魔族驻地。
“苍曜大人？”
守门的魔将惊愕地看着突然降临的龙神。这位大佛每次来都把他们魔渊搅得天翻地覆，可距离上一次大闹才过去不过十几年, 怎的这次来得这般勤？！
“滚出来打架！”
九首应龙直接现出真身, 一尾巴扫平了半座魔宫。
“大人！我们最近可没招惹归墟……”
“废话真多！”
魔族太子正搂着美人喝酒呢, 突然房顶没了。一擡头就正对上十八只杀气腾腾的眼睛。要命地喊：“父、父王救命啊！”
这一夜，魔族鸡飞狗跳。苍曜像疯了似的见魔就打, 什么少年天骄、什么新晋魔君战神都被他一人挑翻了个遍, 直到最后无人可挡，他发泄似地从东门一直拆到西门。所过之处殿宇倾塌、声震四野，最后逼得闭关多年的魔尊不得不黑着脸出来应战。
“你大半夜抽什么疯？”魔尊接下他一爪 , 不耐烦地骂。
苍曜不答, 眼瞳里翻涌着连自己都不懂的烦躁。他想起褚羽抚剑时的神情, 想起她为那个死人低声下气的模样, 想起她竟然真的在考虑炎烬夜那家伙明目张胆的骗婚…....越想, 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旺。
“轰！”
九道龙息同时喷发, 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魔尊轰去，他躲避不及，被直接轰进了山体。
“艹！你来真的？！”魔尊从碎石里爬出来，怒气爆棚。
这一战, 直打到天光微亮, 双方你来我往, 互不相让。最后, 两人也如曾经无数次一样, 没分出胜负。
苍曜发泄完怒火，甩下一句“下次再战”就径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返回归墟，丝毫没管身后暴怒地喊要举族追杀他的魔尊。
辰时将至, 褚羽准时出现在主殿。她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皱眉，这一地杂乱东西，就知道昨夜苍曜离开后显然又回来发过疯。
刚思索完，苍曜整个人重重落在了洞府前，浑身是伤却气势汹汹。他化为人形，玄甲破碎处露出还在渗血的伤口，显然一夜未愈。
“看什么看？本座去活动筋骨而已！”苍曜恶声恶气道，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褚羽懒得拆穿他特意的解释，径直走到跟前：“疗伤。”
“用不着你假好心！”
苍曜嘴上这么说，却老实坐下了。他盯着褚羽冷淡的侧脸，突然别扭地问：“你真要去麒麟族？”
他其实想确认的是她是不是真的要和那小子结成道侣。
褚羽指尖金光微闪，头也不擡：“与你无关。”
“不知好歹！你以为那小子安的什么心？！”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再躺五日！”褚羽一指点在他伤口上，疼得苍曜倒吸冷气。
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苍曜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只能恶狠狠瞪着殿外发呆。那里，几株新长的灵草在晨光中摇曳，他知道肯定又是那找死的兔子精偷偷补种的，明明每天怕得要死还为了讨好面前这女人整日蹦跶，真是嫌命长了！
两人之间尴尬无言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苍曜再次开口，故作不经意地问：“喂，你那道侣.….怎么死的？”
金光骤然暴闪。苍曜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想发火，擡头却看见褚羽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伤口处的绞痛都减轻了些。
良久，褚羽才淡淡道：“他化剑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苍曜龙瞳骤缩。
化形神器乃最高等级的献祭，意味着神魂俱灭，躯体尽毁，永世不得超生。这是洪荒流传已久的传言，但自他诞生以来都未见过这种级别的蠢货。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质疑，却在看清褚羽认真的神色时生生卡住，最终只是生硬道：“蠢货。”
褚羽听到这话猛地加重力道，苍曜疼得龙角都显形了，却反常地没反抗。他盯着她紧抿的唇线，突然很想看看那个能为这女人献祭一切的家伙是何种疯子，但…..他更想知道的是能让这女人一直念念不忘，跨越世界都要复活的爱人长什么样。
“今日取血。”褚羽突然收回神力，取出个玉瓶。
苍曜下意识捂住心口：“你……”
“你答应的。”褚羽面无表情地举起弑神枪。
苍曜脸色阴晴不定。堂堂九首应龙的心头血，多少妖邪拼了命想求一滴而不得，这女人却日日取来浇灌那株破草。他本该暴怒，但他却鬼使神差听话地任由她划破自己心口，取出了心头血。过程中，他死死盯着褚羽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动摇。
但…那里只有一片冷寂。
取完血后，他们又恢复了安静对坐的沉默，苍曜冷呵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始按照他们的交易，指导褚羽如何修炼龙族血脉。
“盘腿坐好！真龙之力不是你们人类那些花哨法术，要引天地煞气入体，疼死了别怪本座。”苍曜站在褚羽身后，手掌悬在她背心，用最不耐烦地语气指示着。话音未落，一道漆黑龙气已灌入经脉。
褚羽闷哼一声。
苍曜不自觉地盯着她后颈渗出的汗珠，喉结滚动：“忍不了就——”
“继续。”褚羽咬牙。
苍曜眯起眼，又一道更凶猛的龙气打入她体内。
褚羽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却仍挺直腰背。
苍曜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想起自己幼时第一次引煞入体的情景。
他诞生于天地，自小就被抓去做了炼丹傀儡，那老畜生从来都是生灌灵力给他，以至于如今格外怕疼。而这女人有自己指导庇护，竟还每天对他使脸色，真是不知好歹！
“蠢女人。”他嘀咕着，手上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些，虽然并没有什么用。
等褚羽完全理解适应后，苍曜冷笑着抽回手离开，只留褚羽一个人在洞府闭关修炼。
但他诞生就是天地真龙，根本不知其他龙族突破龙神境界会面临什么，以至于大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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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褚羽便在洞府里入定。
岁月如梭，第一年，苍曜过得颇为自在。
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把那些小妖讨好褚羽奉上的灵果吃个精光，然后故意溜去洞府外，大声嘲笑她修炼太慢。虽然明知道对方根本听不见也回应不了，他依然自得其乐。还有那总来献殷勤的炎烬夜，他逮着机会狠狠揍了他一顿，那伤，没个小半年根本好不了。
“废物。本座当年一日就成功化龙，这都一年了……”
苍曜躺在褚羽常坐的玉榻上，对着洞府方向嗤笑，话音未落，一道天雷突然劈在洞府上方。
苍曜猛地坐起，龙鳞炸开，却在看到只是普通雷云后又悻悻躺下。他还以为褚羽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身份，悄悄骂她都能引动天罚呢……
第二年开春前，归墟下了场罕见的雪。苍曜盯着洞府门前越积越厚的雪层，突然烦躁起来。他“不小心”用龙尾扫平了半座山，说是要扩建洞府，但最终什么也没建起来，废墟还是老龟一点点重垒起来的。
后来，他实在无聊地紧了，又把养好伤的炎烬夜拉回来在洞府门口“指点术法”，红发少年在洞口被揍得哭爹喊娘，苍曜却越打越没劲。
这废物太弱了，没意思。
最后，他干脆造了个新的洞府，和褚羽的门对门，整天对着石门冷嘲热讽。
“再不出来，你那道侣转世都娶新媳妇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
他胡说八道，什么娶了十八房小妾，什么一个个都比你温柔……
石门突然震了震。
苍曜耳朵都竖了起来，但良久，发现只是地动后，他恼羞成怒地一尾巴抽碎旁边的山，恶狠狠喊：“找死啊！”
但那天深夜，他又偷偷把龙息探入石门缝隙，感受到里面平稳的龙气，他松了口气，随即更加暴躁。
“大人这是想得极了？”兔精偷偷问年龄更大见识更广的老龟。
“嘘！”老龟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望了望苍曜的方向，确认他还在砸石头顾不及这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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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年末，苍曜彻底疯了。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说好的闭关修炼，结果这女人真把他当园丁了？天天取心头血浇那破草，龙族老祖宗知道了都能气活过来！
脾气上来，他现出真身盘踞在洞府上方，九颗龙头轮流对着石门喷吐龙炎：“褚、羽！你再不出来本座拆了这破洞！”
他全然忘了，他们神明修炼都是如此，百年不过弹指。
突然，整座龙渊开始震颤。
起初只是细微的嗡呜，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吵死了！”他眯起竖瞳，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
下一秒———
“轰！！！”
山崩地裂的巨响从禁地方向传来，整座龙渊的岩壁簌簌剥落。苍曜猛地腾空九颗龙头同时转向震动源头，龙瞳骤缩。
褚羽的洞府塌了。
不，不是塌了。
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生生撑爆的。
烟尘中，一道黑影冲天而起，龙吟震碎千里流云。那是一条苍曜从未见过的龙：通体暗金，鳞片边缘泛着神圣的九曜星辰光纹，脊背上八道骨翼如利剑出鞘。而那龙角和眼瞳却是最纯粹的金色，在阳光下灼灼生辉，每一寸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九曜帝辰龙……始祖龙神境？！”
感受着沸腾起来的龙血，苍曜只觉内心火热。
“有意思。”他舔了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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