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夙愿(二) 你一身是伤,不甚美观,还……(1/2)
第28章 夙愿(二) 你一身是伤,不甚美观,还……
燕除月一听到祝雎说这话, “看,怎么不看。”
她说着,只是听起来还有点咬牙切齿。
祝雎一脸了然, 燕除月随后放开了他的衣领, 从烂窗户翻了进去, 抱着手立在窗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祝雎的手从自己的胸膛划过, 缓缓的抓住衣襟往下褪去, 一抹艳色靡靡。
他挑衅地脱下衣服,燕除月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挪开。
祝雎直接迈着他的大长腿跨入水中, 哗啦的水声在冰凉的夜晚也显得一股子躁。
“仙子还要看我吗?”
他整个人趴在水桶边, 白皙的手就搭在桶上, 另一只手伸下去就像要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扒掉。
他在故意寻衅滋事。
燕除月抱着剑倚窗, 身后是半弦月, 凉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发, 也有一股飘飘临仙之意。
燕除月将手中的剑放下,剑尖处杵着地板,她随意的站着,上下将他打量个遍。
“你一身是伤, 不甚美观, 还是养好伤再说吧。”
祝雎坐在水桶里笑容不变, 在水底下的手却攥紧了。
不甚……美观?
燕除月也不在意祝雎怎么想, 从旁边的架子上拖来了一个木桶, 抓起水瓢哗啦啦的往桶里注水,水波荡漾将祝雎的头发卷起,不停的往他身上缠。
燕除月走远了, 又找了个马扎将自己的衣服撩起来敛住,将手里的剑轻轻地放在桶里浇洗起来。
她不知道从何处寻了一块软布,混着香胰子打出细腻的泡沫,轻轻地擦拭着白剑,口中还慢慢地哼唱着柔软的曲调。
祝雎泡在热汤里,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因为他是剑主,可以明显感受到他的剑现在大爷一样受着伺候。
他的伤口泡在水里,热水不断刺激着伤口撕裂,又涌出鲜血,在滚烫的水里流失的很快,他按住伤口,却没有感受到快乐,有些不愉。
燕除月在离他几步远的小室门口侧坐着,既不用担心祝雎逃走,又不用忧心看见他出浴。
但温柔的曲调一直往祝雎的耳里飘,她每擦试一下剑身,祝雎也颤抖的抓住桶的边沿,坚硬的木桶都留下指印。
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他剑即为他骨,是为一体,同等温柔下,祝雎怎能不受牵连。
但是毁天灭地之时,这把剑又能所向披靡,无视苦痛。
为何燕除月的触碰会让他如此煎熬……只因为她是“剑鞘”?说来也是可笑,剑在燕除月手中,竟然会如此服帖。
但骄傲如祝雎,他冷冷地垂下眼眸,他绝不会暴露软肋。
他沉浸其中,头无力的扬起,死死咬住下唇,一声声即将破壳而出的闷哼被他咽下,祝雎后脑勺放在桶边,他的余光一直可以瞥见燕除月。
“你看,我是帮你洗了吧。”
燕除月轻声对玄度说着话,玄度在她手中愉快的跳了跳。
吃里扒外的东西。祝雎想着,便深深闭上眼,睫毛不断乱颤,抵挡着脊背传来的乱潮。
*
望江楼另一端。
达奚实一个壮汉腰间扶着剑,此时像热锅旁的蚂蚁走来走去,一边走还唧唧歪歪的骂着房间里站着的一排人。
“奶奶个腿儿!养你们吃干饭的呀!连个人也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达奚实气急败坏的坐下,端起旁边的香茶牛饮水一样灌下,却被烫得吐着舌头。
“啪”地一声,他把杯子摔在地上:“让你们找宿不秋你们没找到,让你们找翁主,你们也找不到!”
达奚实心中一股无名火涌起,越说越气,原本他携调令来接徐景候的小翁主回去,那从墙走到一半,遇见菩提宗的人。
礼貌地打个招呼,才知道他们的小翁主早就下山了,只身闯了寒尸山,嚯!还成了寒尸山少主。
他安营扎寨派出人手等了又等,直到稷水涨潮,雷势渐大,才不得不跟着菩提宗的人去了望江楼。
刚一进来,立马召开了“海捕”大会,一则是找到宿不秋格杀勿论,二则是找到小翁主带回去,还没等他喝口热茶,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接踵而来,扰着他心烦意乱,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他一拍桌子,枣红色的桌子中间裂了个口,上面的水壶又噼里啪啦的滑下摔碎,达奚实挨个指着鼻子骂:“回去通通吃挂落吧!”
等到他从高到低数落一遍,数到猫眼少年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犟着嘴捏着鼻子认下这份功劳,胡乱夸赞一番:“你们这下子都要跟苗苗好好学学,人家一条命都丢在上面了。”
,“那可不,人都认错了。”
“你说什么?”
那汉子大声道:“我说达奚将军,我们还是早些通报主公吧。”
达奚实就差一个大嘴巴子过去,早干嘛去了?现在回去禀报就是他背锅了,徐景候千辛万苦藏下来的龙女,现在被他跟丢了,还隐瞒不报,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猫眼少年看够了热闹,才慢吞吞道:“我知道翁主在哪里。”
达奚实的愁眉苦脸瞬间迸发惊喜,连忙追问,但猫眼少年老神神在不说话了,达奚实肉痛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取出灵鱼干。
猫眼少年这才接话:“我还知道你们要杀的人在哪里。”
达奚实急匆匆召开海捕大会,他赶来的时候撞见了,还差点被燕除月一剑砍伤。
达奚实眉毛中间的缝都挤成了肉虫,忍痛拿出了一袋灵鱼,猫眼少年这才大发慈悲的开口。
*
燕除月把玄度搓洗的干干净净,用细布擦的一层不染,终于大功告成。
回头看了一眼祝雎,他好像睡着了,身上苍白的肤色也泡的白里透红。
本来他的伤口是不能多泡水的,但是他如此叛逆,燕除月也就随他,让他自己多吃点苦头吧。
桶里还在袅袅的冒着热气,熏的她脑袋晕乎乎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得透透的,燕除月脚下有些发软,她慢慢走过去拍了拍祝雎的脸。
“宿不秋,快起来别泡了,泡久了会晕死过去的。”燕除月感觉呼吸都充斥着他身上馥郁的味道。
恰好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燕除月酿酿跄跄的走出去,原本她在小室门口坐着,还没什么感觉,一靠近祝雎,立马就有被缠住的感觉。
远离了就好,她呼吸了新鲜的凉气倒也清醒了多,她往自己口中灌了几口凉水,便去开门。
“仙子,您要的伤药和笔墨已经送到了。”跑堂的低着头,眼神也不敢乱瞟,生怕看到什么他不该看的,眼睛就被挖了去。
“多谢。”燕除月让跑堂的稍等了一下,“麻烦明日送来一身素净衣裳,料子细软一点,大概这么高的人穿。”
她照着祝雎的身形比划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娇气的很,稍微用点力,皮肤变红了。
她将托盘端了进去,借着笔墨在红纸上几笔便画下了符禄,上面的金光一闪,一道神行符便制好了,转交给跑堂的当做了酬劳。
燕除月一把门合上,自封xue道闻不见味道了才走进小室。
里面的热汽扑面而来,带着些温暖的湿润,但桶里已经没了祝雎的身影。
燕除月:“他不会又逃了吧?”她瞄了一眼屏风上挂着的黑衣,总觉得他不会袒着身子就出去。
她凑近一看,祝雎蜷缩着,安静的睡在了水底下,头发在水中飘逸的如水草。
“……”燕除月:“!”
这辈子的祝雎是个人啊,在寒尸山那么久伤口一点都没愈合,也没有修仙的资质,完完全全就是个凡胎,这一下淹死了,可不得了。
燕除月连袖子都来不拉上去,直接将手伸进水桶拉他,但是他太滑了,也抓不住。
她站在桶边缘上,半个身子几乎叠了下去,两只手同时去捞他。
不过好在她很快抓住祝雎的肩膀,将他拉了起来,燕除月终于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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