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的恳谈（2/2）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街道上，何阳跟着宋凛慢悠悠地往早餐店走去。他戴着黑色口罩，狼尾发型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时不时扫过宋凛的手臂。

“哥，我想吃那家的肉包。”何阳指了指不远处热气腾腾的早餐摊，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这声“哥”脱口而出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曾经那些依赖又亲昵的时光汹涌而来。

宋凛也顿住脚步，侧头看向何阳，眼中满是惊喜与温柔，伸手揉了揉他的狼尾发型：“好，给你买。”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这么巧？”

沈砚周双手插兜，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北极狐耳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学神，何阳，一起吃早餐？”他挑眉看向何阳，又瞥了眼宋凛，“刚才那声‘哥’，可真是让人梦回初中啊。”

何阳的耳尖瞬间红了，别过脸去，嘟囔着：“就你话多。”可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疏离与冷淡，倒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和沈砚周斗嘴的模样。

宋凛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伸手揽住何阳的肩膀，带着他往早餐摊走去：“一起吧，沈砚周，今天我请客。”沈砚周吹了声口哨跟了上来，一路上讲着最近听到的趣事，惹得何阳时不时笑出声，狼尾发型欢快地晃动着。

在早餐摊前，何阳踮着脚，眼巴巴地看着老板把热气腾腾的肉包装进袋子里，转头对宋凛说：“哥，我还要一杯豆浆。”宋凛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去一旁买豆浆。沈砚周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调侃：“何阳，你现在这撒娇的样子，和在群里凶巴巴的完全判若两人啊。”

何阳瞪了他一眼：“要你管！”说完，接过宋凛递来的豆浆，吸了一口，暖融融的感觉从胃里蔓延开来，就像此刻心里满溢的幸福感。晨光中，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仿佛时光从未走远，那个开朗、爱撒娇的何阳，真的回来了。

何阳三两口咬完最后一个肉包，指尖还沾着淡淡的油香，仰起头看向宋凛时，右眼角的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我去工作了，你自己先玩去。”他伸手拍了拍宋凛的肩膀，狼尾发型扫过对方胸前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宋凛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中午等我送饭，想吃什么？”温热的呼吸扫过何阳泛红的耳尖，引得他轻轻挣扎了一下。

“随便，别打扰我就行。”何阳别过脸去，嘴上说得嫌弃，手指却不自觉地勾住宋凛的衣角，磨蹭了两下才松开。转身往工作室走去时，狼尾随着步伐左右摇晃，在晨光里划出好看的弧度。

刚推开工作室的门，何阳就被扑面而来的颜料气息包裹住。他熟练地戴上护袖，把狼尾随意扎起，打开数位板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专注而沉静。可脑海里却时不时闪过宋凛温柔的眼神，还有那句“等我送饭”，耳根不由得又热了起来。

“专心画画！”何阳小声嘀咕着，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然而画笔在画布上描摹出的线条，

深秋的雨丝斜斜划过工作室的玻璃窗，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纹路。何阳倚着窗台，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半支香烟，灰白色的烟雾在冷空气中缓缓升腾，与窗外的雾气融为一体。狼尾发型垂落在肩头，随着他微微的动作轻轻晃动，右眼尾的红痣在朦胧的光影中若隐若现。

这是他保持了多年的习惯。每当工作压力大到喘不过气，或是那些尘封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时，他总会点上一支烟，在尼古丁的刺激中寻找片刻的安宁。烟雾缭绕间，仿佛能将那些疲惫、孤独，还有内心深处不敢触碰的柔软都暂时掩盖。

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宋凛抱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出现在门口。他一眼就看到了窗台上的何阳，以及那抹刺目的烟雾。银渐层猫瞳瞬间暗了下去，原本温柔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怒意与心疼。他将饭盒重重放在桌上，几步走到何阳面前。

“阳阳，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抽烟。”宋凛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伸手去夺何阳手中的香烟，却被何阳侧身躲开。

何阳擡眸，眼神冷淡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有些慵懒靠在窗边的人不是他：“别管我。”简单的三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斩断了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温情。他重新将香烟送到唇边，深吸一口，烟雾从他的唇齿间缓缓吐出，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

宋凛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不再给何阳躲避的机会。一只手猛地扣住何阳的手腕，将他抵在墙上，另一只手迅速夺过香烟扔出窗外。何阳挣扎了一下，却被宋凛紧紧禁锢住，动弹不得。

“何阳，你到底要糟蹋自己到什么时候？”宋凛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有愤怒，更多的是心疼。他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人，那些在他看不见的日子里，何阳独自承受的痛苦仿佛都化作了眼前这团挥之不去的烟雾，让他窒息。

何阳别过脸去，不愿与宋凛对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宋凛，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他的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就凭你是我的人！”宋凛几乎是低吼出声。他的鼻尖抵着何阳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何阳脸上。不等何阳反驳，宋凛的唇便狠狠压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深深的眷恋，像是要将这些年的思念、担忧，还有此刻的愤怒，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何阳。

何阳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宋凛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的腰，让他无法逃脱。渐渐地，何阳的挣扎变得无力，心底那片被他刻意冰封的柔软，在宋凛炽热的吻中一点点融化。他闭上眼，双手缓缓环上宋凛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屋内，两个身影紧紧相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林小满抱着一堆画材，和陈墨、沈砚周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落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林小满的橘猫耳瞬间立得笔直，手里的画材差点掉在地上：“天……天啊！”她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陈墨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举着相机的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镜头里晃动的画面记录下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沈砚周则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何阳猛地睁开眼，看到门口的三人，耳尖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他用力推开宋凛，慌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狼尾发型。口罩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露出他泛红的脸颊和微微肿胀的嘴唇。他瞪了宋凛一眼，眼神里既有羞怯又有恼怒，然后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坐下开始整理画具，试图用忙碌来掩盖内心的窘迫。

宋凛却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慢悠悠地走过去捡起何阳的口罩，走到他身边，温柔地帮他戴上：“小心着凉。”那亲昵的动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林小满缓过神来，立刻凑了过去，橘猫尾巴兴奋地甩来甩去：“何阳！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刚才那个吻也太……太劲爆了吧！”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连珠炮一样，惹得何阳的耳根更红了。

“烦死了，”何阳没好气地瞪了林小满一眼，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要看热闹去别的地方，别打扰我工作。”他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陈墨举起相机，笑着说：“（这个画面，绝对是年度最佳抓拍）”还没说完，就被何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沈砚周则走到宋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啊，学神，这么多年的暗恋总算有回报了。”

宋凛只是笑而不语，目光始终落在何阳身上。他知道，何阳的冷漠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外壳。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抽烟的时刻，那些不愿诉说的伤痛，他都想一点点抹去。

林小满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凛打断：“别闹他了，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然后转身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饭盒，走到何阳身边，轻声说：“先吃饭，别饿着。”

何阳看着宋凛打开饭盒，里面是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时蔬，还有一个爱心形状的煎蛋。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刚才的窘迫和恼怒也渐渐消散。他别过脸去，小声说：“知道了。”

林小满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叹：“何阳，也就学神能治得了你。你对我们冷冰冰的，对学神却……”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阳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再废话，把你们都赶出去。”何阳冷冷地说，可手里却不自觉地拿起了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偷偷看了宋凛一眼，正好对上对方温柔的目光，心脏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窗外的雨还在下，屋内却因为这几个人的到来变得格外温暖。何阳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林小满他们叽叽喳喳地聊天，偶尔插上一句冷笑话，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宋凛就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帮他擦擦嘴角，眼神里满是宠溺。

在这一刻，何阳突然觉得，或许就这样被宋凛“管着”，也挺好。那些孤独的抽烟时光，那些冰冷的外壳，在宋凛的温暖下，都渐渐变得不再重要。而门口那惊鸿一瞥的吻，也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秘密，和最美好的回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小满他们也渐渐习惯了何阳和宋凛之间这种独特的相处模式。每次看到何阳对别人冷着脸，却在宋凛面前不自觉地露出柔软的一面，他们都会相视一笑，然后调侃几句。而何阳虽然嘴上嫌弃，可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坦然和幸福。

工作室里，画材堆积如山，画笔在画布上勾勒出一幅幅动人的作品。何阳在艺术的世界里尽情驰骋，而宋凛则在他身后默默守护，为他遮风挡雨。那支被扔掉的香烟，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在何阳的世界里，取而代之的，是宋凛温暖的怀抱和炽热的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何阳和宋凛的感情也愈发深厚。他们一起经历风雨，一起分享喜悦，在彼此的陪伴中，治愈着曾经的伤痛，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未来。而那个被林小满他们撞破的吻，也成了这段爱情故事中最浪漫的注脚，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