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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帝国军校·考官 今天是美好而幸运的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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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帝国军校·考官 今天是美好而幸运的一……

奥德里奇被噎了一下, 道:“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说霍尔维斯被绑架了。”

“他能在一个小时内被解救成功然后送到我面前吗?”

“不能,”奥德里奇短暂地沉默之后, 又补充道, “十分钟前绑匪让我们和他通话了,他嘱咐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

回想那句不太浪漫的留言, 奥德里奇有些惆怅, 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浪漫细胞, 气死他了。

奥德里奇道:“他说,好好考试, 考不上就去死。”

图安很绝望:“他不来给我签字我连考场都进不去我拿什么考!?”

“不知道,”奥德里奇老实道,“但是他既然相信你,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他的祝福真挚,估计是没有看过图安的模拟考成绩。

看了之后, 他应该就不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话了。

图安叹一口气, 觉得头疼。

怎么霍尔维斯偏偏在这时候被绑架了?

图安不是很担心他, 毕竟他是执政官的外甥,戈让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绑匪除非脑溢血,否则不会有胆子伤害他——

但是,“霍尔维斯怎么会被绑架啊?”

他的武力值那么高,寻常小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吧?

奥德里奇叹一口气,说:“这就说来话长了,首先是有人找他,说可以帮忙考试作弊,你说这人不是有病吗?我们霍尔维斯从小就是满分优等生, 需要作弊?再说,早就毕业了好吧?优秀毕业生,挂墙上好多年的那种,哼哼……”

等等,这怎么听上去和自己有关?

图安警觉起来,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霍尔维斯就想顺势断掉这个帮助作弊的产业链条啊,就以身入局、尝试交易。”

图安忐忑不安:“然后他就被抓了?”

那这不就是自己害了霍尔维斯吗?虽然也不能说全怪图安,但确实是因他而起……

好在奥德里奇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倒没有,”奥德里奇说,“搞作弊的能有什么战斗力?霍尔维斯一个能打二十个。”

先不说这句话有没有夸张的成分,图安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被作弊团伙抓的就好。

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又听到奥德里奇说:“是三皇子啦,那帮作弊团伙刚好和三皇子有点干系……霍尔维斯撞枪口上了,三皇子那个小气鬼他还在为上次那起人口拐卖案生气呢,非要找到是谁把霍尔维斯招来的,说要找他算总账,你说,三皇子是不是有病?霍尔维斯是谁招来的吗?虫母在上,霍尔维斯是代表正义与光明、受到了神的指引才偶然发现这件事的,哪里是被人招来的?”

图安刚准备按下去的愧疚感又冒出来了。

“不说了,”他生无可恋地抓住了自己的小书包带子,道,“我要去考试了。”

现在也就只有完成霍尔维斯的遗愿、呸呸呸,现在也就只有去考试并且考上、才有可能消除他这份罪恶感了。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着带电网的围墙,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去给门口的负责人老师磕头求情吧。

竹林。

就地取材的竹屋被建得方正居中,后门刚好对着一处山泉,隔着影影绰绰的淡绿色,泉水叮咚作响,汇聚在圆形石潭中,荡漾起圈圈涟漪。

室内的人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门框外的这一副竹林石泉的美景。

“景色不错吧?有风的时候,竹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低矮的竹子弯腰附身擦过泉水表面,带起水珠叮咚,那画面和声音,十分治愈,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坐在这里,泡一壶茶,听竹林风声听上一整天。”

三皇子说完,低头啜饮杯中热茶。

霍尔维斯沉默地看着他。

都说三皇子已经快到生命尽头,但实际上,他看上去还很年轻,顶多三四十岁。

他有一张稍显狭窄的脸,这张脸上眉骨挺括,鼻梁高耸,嘴唇扁平而狭长,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绷成一条直线,这是多虑多谋的长相,而方正平直的下巴又让他的脸添了一分良善,看上去没有那么阴险。

霍尔维斯面前摆着和三皇子同款的小茶杯,茶杯里的茶半满,冒着腾腾的热气,但显然这茶香过于寡淡,并不足以引起客人用茶的兴致。

“哎,霍尔维斯,为什么这么冷淡呢?”三皇子放下茶杯,摇头,叹息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没有这回事。”

“好吧,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你小时候可是个万人迷,粉雕玉琢的小王子,走到哪里都有人围着你,我这样不受宠的皇子是没机会抱抱你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霍尔维斯抱着手臂,冷声道,“我小时候被养在别院,你从不离开皇宫,哪里有可能见过我?”

三皇子回忆了一下,试图狡辩:“也许我记错了,是你稍大些的时候……”

霍尔维斯不给他这个机会:“等稍大一些,我就随军学习和作战了,而那时你在后勤处办公,从不外出走动,再后来,我回来又忙于学业,学校封闭式管理,我不外出,也从不曾和你见过面。”

三皇子没话说了,他笑笑,自言自语道:“哎呀,是这样吗?”

他的语气古怪:“那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你很熟悉呢?”

霍尔维斯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伸出手捧起面前的茶杯。

三皇子用惋惜的语气道:“晚了,凉了,你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你说品茗,我为解渴,”霍尔维斯不为所动,道,“对你来说是晚了,对我来说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也对,茶水也是水,水并不会因为冷热而改变本质,但是茶就大不相同。

三皇子擡眼,直勾勾盯着霍尔维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他嘴里念叨着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然后像是不忍心看似的,转过头,去看那风打竹叶、叶拂清潭的画面。

如他所说,这个场景确实有助于平复心情、扫清郁沉。

“茶也喝了,旧也没什么可叙的,”霍尔维斯问,“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他放下茶杯,不轻不重的一声,让三皇子回过神来。

“瞧瞧你,霍尔维斯,你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不然的话,我不建议你对皇室如此大不敬。”

霍尔维斯语气平淡地反问:“我该尊敬一个罪人吗?”

“你这话说得严重了,霍尔维斯,我可没有伤害谁,你顶多说我的手法有些太简单粗暴了,但是很有用,不是吗?那些人也没有受到伤害,他们甚至还得感谢我呢!”

“感谢你什么?”

“没有这个案件,社会难道会关心这一群流窜于街头巷尾、连姓名都没有的灰老鼠吗?他们中多的是小偷、罪罚,剩下的也是有害社会治安的流浪者,多亏了我,他们获得工作,有了吃住,性命无虞,现在出了这种事,政府迫于舆论压力也开始关心他们,着手为他们录入身份信息,你知道的,身份信息这种东西有多重要!”

霍尔维斯不语。

他当然知道身份信息有多么重要。

但是说到底,这么重要的东西又为什么来得那么轻易?

群众们闹一闹,那些隐形半生的流浪者便有了身份——而他们中,有的人的祖辈终其一生,也没能被这个宏伟的帝国所接纳。

这些人,他们在这里成长、相遇、分离或者偕老,生老病死,在这个帝国的最底层的角落留下足迹,却隐去姓名,在公共墓地里,所有流浪者都要被集中处理,墓碑上刻着无名。

诚如三皇子所说,对于那些流浪者们,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三皇子就不一定了。

“你既然来到这里,说明你有很多怒气。”

“是的,我说过了,这里使我心情平静,但是如果我心情本就平静的话,我不用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地跑来这里喝茶是不是?”

三皇子说。

毕竟他要从皇宫里跑出来也不算太容易。

尤其是在出了那种事之后。

风停了。竹叶垂首,泉水静谧。

三皇子回过头,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霍尔维斯,你不该多管闲事。”

“那你应该让这个闲事离我远一点,别让它招惹我的人。”

“……你的人?你是指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三皇子若有所思道,“你这么在意他,是因为他是雄性?”

在别墅里的时候,图安脖子上的抑制器仍然是未拆封的状态,因此效果大打折扣,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信息素的味道。

即便大火熊熊焚烧一切,三皇子手下的人仍然在别墅的残骸灰烬中嗅闻到了雄虫的气息。

“你手底下的人鼻子像狗一样地灵。”

霍尔维斯说。

三皇子摆摆手:“这是一种卓绝的天赋,霍尔维斯,你不能因为那个天才为我所用就这样贬低他。”

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这样厉害的嗅觉器官。

霍尔维斯不说话,只是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仿若旧时代的水滴计时器,桌面敲击声短促而规律,缓慢中流淌出一种让人心颤的魔力——

他并非在计算时间,而是在复刻机械天使怀中音响播放的歌曲。

“你用上了暗示催眠这样的手段,”霍尔维斯说,“用在流浪者身上?真奢侈。”

这种手段一般不在民间使用,而是更多地被应用在战场上,三皇子是这方面的佼佼者,但就像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一样,把这样精妙的、效果显著的暗示催眠用在诱拐流浪者上,实在是大材小用。

“是啊,有点浪费,不过没办法,我实在是太着急了,”三皇子笑眯眯道,语气却是阴冷的,“我总担心晚了一步,他就会从幻觉中醒来,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变天。”

而唯一能束缚住他的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说玻瑞阿斯?”

“他告诉你他叫这个名字吗?”

霍尔维斯没有回话,只是说,“我可没有限制他的活动,他就在医院里,接受政府的援助,你随时可以去看他。”

“他不愿意我去看他。”

说完这句话,霍尔维斯轻笑出声。

“哦?三皇子你是那种会被他人的意志所支配的人吗?”

什么时候三皇子也会在意起别人在意不在意了?霍尔维斯觉得这很有意思。

三皇子没有否认,只是说:“我没有办法。”

霍尔维斯看了他一眼。

看来玻瑞阿斯来头很大,连三皇子都对他束手无策。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可以驯服猛兽,但其实他只是在闭眼假寐,如果他睁开眼,那么站在他面前的人,也许是驯兽师,也许是食物。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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