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2)
第110章
那天的事情两人后来都没提,江礼本身就是个容易抽风的性格,对于事物或者环境新奇的点随机刷新。
薛习郝没问他怎么突然产生这样的念头,他也没解释。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礼确认了,谈恋爱之前在他眼里是很独特的一件事情,现在一看,也没太多影响他的生活。
他醒来后和薛习郝走的就很近,现在放了学更是能贴在一起贴一起,男朋友很在乎他的全部,几乎事事都参与到他的生活中,江礼没觉得反感,只是偶尔他会思考。
就比如这一晚,江礼刚做完了题,嫌热坐在飘窗上捧着热牛奶喝,薛习郝坐在书桌前看他刚写的卷子,江礼盯着他的背影忽然说:“我们以前谈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人总是对自己无知的那一面很好奇,就算江礼是穿书过来的,在他看来那一段并不属于他的记忆,江礼也很好奇。
那里有别人,和他现在男朋友。
知道这事儿不地道,江礼头一次听说原身和薛习郝谈过其实就想问,被心底那股怪异感压下去了,念头总是压下偶尔又冒出来,他知道有一天会忍不住问出口,只是缺一个时机。
薛习郝闻言没动,改完最后一个题目,他才回头。
江礼双手捧着杯壁,热牛奶喝的他鼻头都冒汗,江礼舔了下唇角眨眼道:“下回换常温的行不。”
每天都喝热的,现在温度也上来了,天天喝过都要出汗。
“知道了。”薛习郝坐在椅子上,双腿控制底盘轮子朝江礼那边走,半道抄了纸巾擦了擦江礼的鼻子,又捏了一下。
薛习郝柔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知道?之前你俩怎么谈的。”江礼放下杯子,改为拉着男生的手腕,“不管怎样,我到现在都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就不是我。我很好奇,你是带着那时候看到我的目光和我谈,还是别的什么?”
这话说的逻辑有点乱,薛习郝肯定能懂,江礼知道他不该问的,长期积压下来的好奇心会让他总有一天忍不住问出口。
与其在情绪爆发的时候说出口,倒不如在某个特别想说的点问。
薛习郝听了思考的间隙,说不心慌是假的。
毕竟他知道,那原本不是他。他鸠占鹊巢,他抢别人男朋友,江礼没有心大到觉得这事儿是心安理得,但也没心慌到整宿整宿睡不好。
有男朋友在,终归是睡得香。
他在乎的是薛习郝的看法,他能来到这个世界,接受新的朋友,新的家庭,已经够稀奇了。薛习郝现在是他男朋友,他不能和薛习郝说穿书的事儿,还不能跟他聊聊这个。
无视034的警告,江礼耐心等着。
一秒,两秒。
他突然拽了一把扶手,把薛习郝彻底拉到他跟前,凑上去,交换了个吻。
这个吻带着牛奶残留下来的清甜,江礼原本打算碰一下,刚想分开就被托着后脑舔开牙关
薛习郝很喜欢亲嘴,江礼也喜欢。
带着各自身上的气息,两个人明明用的同一款沐浴露,江礼就是能感受到不一样。
唇瓣被含着,嘴角被亲了一下。
薛习郝松开他,江礼睁开眼,抿了下唇:“问你话呢。”
“嗯。”薛习郝又碰了他一下,还捏了捏他的耳垂。
动作很轻,让江礼感觉到温柔。
薛习郝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不管怎样,都是你,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你在就好。”
江礼眨眼。
他不信,“你真一点不在乎?”
“在乎,比起这个,你的身体更重要。”
满分回答,挑不出毛病。
和薛习郝谈了确实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可能谈过一段时间,薛习郝本身的教养在,他对人对事都很温柔,尤其对男朋友。
江礼之前被他暗示和追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茶意和醋意,还以为谈了就是那种年下性子猛的小狼狗,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薛习郝更多是表达自己委屈的一种方式。
事实上他很尊重人,从各个方面都是。
江礼和他处着,会被他的温柔带进去,然后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年纪小的人。
这么好的人之前已经谈过。
江礼想着顶了顶腮帮子,薛习郝的指腹摸了摸他顶出来的那块肉,弯眼道:“吃醋了?”
江礼:“嗯哼。”
下一秒薛习郝在上面轻咬了一口。
江礼睁大眼,摸了摸脸,确认没有牙印。
江礼:“你好幼稚。”
薛习郝“嗯”了一声:“快来看错题。”
更亲密的事情没做过,倒是三句不离做题,可见薛习郝想让他考上一个大学的心情多么急切。
江礼高中那会儿,谈了想让对象好起来的情侣不少,江礼现在体会到,想到已经定下来的未来,他叹了口气。
薛习郝摸了摸他的头发:“别焦虑。”
江礼掀起眼皮:“没焦虑,就是好奇。”
薛习郝:“好奇什么?”
好奇,江礼知道,自己在努力,现在距离薛习郝的高度很远,而他的时间不剩多少,如果明知道结局,明知道这些努力会白费,他还会这么做吗?
“什么叫白费?”薛习郝拧眉,显然不认同他的想法,“努力过了,这是你自己知道的,别这么早下结论。”
道理江礼都懂,只是忍不住以最现实的目光看待这件事情。
转而一想,谁说校园恋爱就要抛开学习只顾着谈恋爱,他和薛习郝都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还是他想得太多,庸人自扰。
江礼趴在桌面写错题,他的下巴垫在胳膊上,腮帮子鼓起来,皱着眉看题目。
薛习郝又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手移到后脖颈,顺着脊骨摸了下去。
“我靠,别动。”江礼空出一只手拍了下他,又被薛习郝捏着手臂,整个人从后面被贴上。
“别想太多,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倒是,没几天就第二次选考,薛习郝对他的复习已经到了魔鬼式程度,和易备一起盯着他。
每次大考先是各种搬书,把考场清出来,拉了警戒线,考场外总是乌泱泱一片人头,等铃声一响,所有人都冲进去,考完又冲出来。
上下楼都是人挤着人走,生怕自己迟到一秒。
但坐下来的那一刻,明明没发卷子,也没开始考试,就已经紧张了。
这种煎熬又期待的感觉,江礼回忆起来,还是能想起一二,现在重来几遍,他本来以为自己能放松心态,现在看来,可能是这段时间被身边两个人带动,坐下来后手心还是会出汗。
他只是个普通人,高中的时候就这样,成绩中下游,就算再努力,也是这个水平,现在回忆起来,已经不记得高中怎么学的,光记得那段时间玩闹的感受。
他自我,又不自我,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是年级第一,甚至能够冲刺状元很骄傲,又因为自己的平平无奇偶尔叹气,但又不自卑,因为他现在的条件和以前不一样,有足够选择的权利。
如果不是穿书的话,就不属于自己。
江礼心态还可以,很小的时候和同龄人攀比间会因为自尊心而自卑,长大了工作了却很少。
他明白,有些事情改变不了,而且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差距,家庭,个人,成绩外貌这些都可能是,他更多在乎和人交往间对方看不看重这一点。
他自己不看重,因为他拥有的本身就很简单,成年的人之间的阶层,他不认为是从攀比来看的,他也不需要那种夸大阶层的福利。
他能解决自己温饱就行,更多的他觉得他的资历还没资格承受。
所以穿书过来,他也只会享受当下,面对再多的钱,再多的不一样也只是感叹一句。
现在看来,心态上是有点不一样了。
起码在这几栋楼的考场里,不论身份,不论背景,大家都是一样的。
和现实世界一样。
坐在这里,真的有一种他还在高中,他的男朋友正在这一栋楼的某个教室里,和他进行同步考试。
考完,他可以去找他的男朋友,他的男朋友也可以来找他,或者他们一起到门口汇合。
那时候,就会有更多人,有他们一起结伴的朋友。
江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么多想法,只是坐下的那一刻,可能是大考考场的要求都一样,所以会让他产生回到了自己高中的错觉。记忆还在,又清楚告诉他,和身边多了很多人,心底又会多了一丝异样的欣喜。
选考的考场不同科目分得很开,所以在这里,一个考场碰到熟人的概率很高,江礼一眼看过去好几个他们班的人,点头过后开始做题。
考前薛习郝和易备给他压了不少题,江礼一眼扫过去,几乎都是做了很多遍的类型题,他这种人,构建知识框架比较麻烦。
他高中化学最开始学习摩尔的时候,老师特别讲过这一点,但他就是不懂,为什么会有摩尔这个单位,老师讲了很多遍也不懂。
易备却给他打下了很坚实的基础,再加上薛习郝一起陪他,两个人带着他,这些题目走的还算顺利。
收了卷,江礼第一个出考场门,飞速下了楼,警戒线外,薛习郝和易备冲他招手。
江礼看了两眼,冲他们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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