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2）

他们都没挂，四目相对，薛习郝说：“别急，我一直在。”

江礼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胸口又闷又热。

江礼恢复呼吸哑声问：“你真要出国了？“

“没，假的。”薛习郝说。

江礼松了口气。

“是我妈之前定下来的，很久之前，不是我的决定。”薛习郝解释。

这话听着越来越耳熟。

江礼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等薛习郝说了好一会儿，江礼随手翻到了群里的聊天框，才想起来。

“所以你的情况和向澄都差不多？难怪之前我和向澄说那些话你会有这么大反应。”他脱口而出。

沉默几秒，薛习郝换了个话题。

“江礼，如果我出国了，你会忘记我吗？”他忽然这么问。

像是毫无预兆，又像是已经想了很久很久。

那一天江礼具体和向澄说了什么，他自己都记不太清了，明明才隔了不久，但当时设身处地的淡然的心态却不复存在，江礼耳边落下薛习郝的这句话，他喉结滚动。

心念一动：“你是想问……什么样的忘记。”

薛习郝没回答。

江礼喉结滚了滚。

“我妈她……知道我的心思，她觉得我们分开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不是问题。”江礼打断他，“不要因为喜欢谁而受到影响。”

“我知道，江礼，你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我知道的。”

“你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很多人不一样，就像那次你开导向澄的话，我听了觉得说的没错，但又有一种无端难过。如果未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这个选择，放手是最好的。”

薛习郝移开屏幕里的目光，他眨了下眼，嘴角扯起：“我当时觉得，如果是我，应该会不一样。”

江礼喉间发涩。

怎么回事，明明还没谈，怎么跟失了恋似的。

“真不一样，我说的只是我当时的想法，很客观，不要当真。”他哑声。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情况，情感需求也不一样，而且我也说了那只是我当下的想法，不是一直都这样想。”

“我会努力。”薛习郝忽然说。

江礼一愣：“什么？”

“我说我会努力。”薛习郝透过镜头看他，目光坚定，他笑了笑，“你说要自己做选择，必须得自己成长到可以负担所有选择的结果，所以我想好了，我不会去的。”

“我一早就决定了。”

“那这几天……你怎么请假？”

“我弟弟生病了，家里很乱。”薛习郝垂下眼，“再说了，我也是真的表白失败，不能让我难过几天吗？”

江礼眼神颤了颤小声说：“对不起……”

薛习郝轻轻“嗯”了一声：“没关系，真的别有其他负担。”

要说出国，江礼很定不希望薛习郝走，薛习郝估计也能感觉到他的不舍，这一点江礼承认自己藏不起来，说完耳边响起熟悉的电流声，冰冷的机械音似乎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符合惩罚机制的规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聊开了，冷静一会儿，薛习郝说：“能别挂吗？”

江礼：“嗯？”

薛习郝：“这几天很忙，家里很乱，也没多少时间联系你们，让你们担心了我很抱歉。”

江礼：“不用抱歉。”

薛习郝：“好不容易打了电话，多聊会儿可以吗？”

江礼：“可以。”

说是多聊会儿，江礼能听出来是不希望挂电话的借口，他们两个人接下来很少聊天，基本上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偶尔透过屏幕看对方一眼。

江礼一直举着手机，一打打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醒来洗漱的时候手都是抖得。

吃饭的时候也是。

“江礼，你的手没事吧？”易备担忧道。

“没事。”江礼手上还有股麻劲，筷子拿不稳，换了勺子。

易笙看他，小姑娘的眼神怪让人不好意思的，江礼揉了揉她的脑袋：“真没事。”

易笙递给他一个剥了壳的鸡蛋。

易备：“让你补补。”

行吧……

跨年当天留了一天假期，本来打算出去玩的，一想到不久前才出去过，在群里摇骰子，最后选择瘫在家里好好休息。

从年末躺到年初，一到凌晨群里疯狂发红包，江礼也发了几个，有老师的群里也跟着发了，一排又一排的新年快乐刷新下来，江礼抢红包的笑容不断。

他们班闻琴最活跃，发了红包后又叮嘱他们早点睡第二天还得来学校考试。

“江礼，薛习郝明天考试来吗？”易备忽然问。

“他没跟你说吗？”江礼下意识说。

对上易备意味深长的目光，江礼干笑：“会的。”

昨天打视频打到后面没什么话题能聊，两个人几乎是隔一会儿干瞪眼，江礼他什么时候回来，薛习郝就跟他说考试当天。

语气斩钉截铁，有种他不回来江礼可以去收拾他的冲动。

江礼以为他和其他人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