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8章 不适合撒娇（2/2）

他也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是月见雪，也是月闻风。

属于月见雪的记忆留在了他的身体里，他忘不掉，也不想忘掉，因为那份痛他真真实实地感受过。

王妃对月见雪的爱，同时也是对他的爱，不惜承受痛苦也要换得的拥抱，是他残缺的童年里不曾得到过的亲情。

爱和痛从来都是共生的。

“我说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我现在依旧这么说……”

昆岚收回手捋了捋额边的碎发，想笑，却蓦地感到眼角沁出一股热流。

小的时候他嫌小风动不动就哭鼻子，婆婆妈妈的，对方一哭起来就要数落几句。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他非但要帮对方擦眼泪，还不知不觉跟着一起哭。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害怕我从你身上看到月见雪的影子，就不再把你当做小风，是吗？”

“我怕……我变得不像你心中的那个样子。”

“你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当然也可以是月见雪，没有人能够永远不变。”

“你觉得……我变了么？”

月见雪略微迟疑地问，仿佛很是在意对方会如何回答。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像两段原本互不交叉的平行线突然在脑中重合在一起，谁都没有被谁抹去，也无法再度分离。

他清楚地记得多年以前两人在十二区相依为命的日子，记得梦中的红发少年，也记得身为皇子自己如何轻贱和侮辱过对方。“月见雪”的心情在记忆恢复之后已经无法体会，可昆岚面对侮辱时的痛心，愤怒和绝望深深刻在他的心里，留下一道新的伤疤。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变？

昆岚看着眼前之人，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复又换上漫不经心的表情。

“变了，怎么没变……到现在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哥哥’。”

“我……”

月见雪微微一愣，扭头将目光瞥去别处，显然确实是叫不出口。

昆岚暗暗苦笑一声，也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失落。

老实说，对方尽管在面容神态上还有小时候的影子，但无论是身材还是举止都已不再是那个瘦小胆怯，凡事都往自己身后缩的少年。

——这样的小风，也确实似乎不大适合随意撒娇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侍卫敲门道：“殿下，医生到了。”

月见雪回过神来，起身穿戴整齐，不到半分钟功夫脸上的水痕已经干了。

“请她进来。”

“不是已经上过药了么？”

“你受的不仅仅是外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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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会多更几章，因为周末又要忙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