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的那边（2）（1/2）

第8章 海的那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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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岚扒在后门外偷听安马老师和院长说话。

今天是个阴天，中午他带小风去海边看乌云，回来晚了，又淋了点雨，当场被院长逮进办公室。

小风害怕院长，抽抽噎噎的不敢说话。昆岚照例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对“怂恿弟弟翻墙去危险的地方玩耍”一事供认不讳，最后如愿以偿地被关了禁闭。

关禁闭对昆岚来说是家常便饭，区区门锁困不住他，指导员一走便撬开锁头溜了出来。

随他一同“违规”的小风没关禁闭，而是被训斥两句赶回了教室。每次昆岚犯事身后总跟着这么条“尾巴”，老师们都已经习以为常，通常不怎么为难他。

昆岚没在其他禁闭室里找到小风，却意外撞见安马老师在办公室里跟院长谈话。

“比起处罚昆岚私自去海边，我认为告诫他以后少跟小风独处比较重要。”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

“他们已经11岁了，到了腺体发育的年纪，按理说发育期的oga和alpha是应该被隔离开来进行性别诱导的。”

“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于性别诱导？像他们这样腺体不全的人就算在发育期开窍，未来也不可能结婚或进行标记，隔离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像他们这样’？恕我直言，院长，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安马，我知道你心疼这些孩子，但人能活成什么样子从出生起就已经决定了，福利院能做的只是让他们平安成年，你不能指望他们变得跟普通人一样。”

“医学发展了几十年也没研究出为什么会有天生缺损的腺体，最想知道真相的人却不被允许进入医疗系统，您真的相信血统之说吗？我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有谁生来就被诅咒，每个人都有被平等对待的权利……”

“平等？你也知道那是幻想里才有的东西，否则我们……你，我，还有这些孩子不会在这里。你应该知道黑瞳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清楚，这就是现实。”

昆岚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扒着后窗往办公室里看，只见安马老师不知又说了句什么，院长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小风跟昆岚是同一天进的福利院，这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就他们两个，感情好也是正常的。”

“您不觉得这段时间小风对昆岚有些过于依赖了吗？在发育阶段频繁接触同一个异性对oga来说不是好事，任何腺体都是有记忆的，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我认为至少要进行适当的性别教育。”

“你总是强调‘腺体’，‘性别’，这些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我知道昆岚是你从小带大的，但你必须承认他跟这里的所有孩子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有时候我觉得你过于关照他了。”

“我当然要格外关照他，我知道资助人里有几个老家伙在打他的主意，您心里清楚……”

“安马，注意你的言辞，我再无能也不至于拿孩子去换资助……谁！？”

后门外忽然传来响动，两人同时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另一边，昆岚迅速回到禁闭室插起门锁，装作趴在桌上打盹的样子。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指导员出现在门外，透过窗玻璃朝里张望两眼，确认没有异状之后又离开了。

人一走他又故技重施撬门溜了出来，这回没有瞎晃而是径直去了仓库。

小风果然在那儿。

由于关禁闭成了家常便饭，少则半个钟头多则大半天，没吃没喝，昆岚于是让小风把午饭发的点心偷偷带到仓库来给他吃。起初只是送些食物，但小风见了昆岚就不肯走，说想陪他一起关禁闭。

昆岚说你也被关起来的话那谁来给我送吃的呢？对方觉得有理，但依旧磨磨蹭蹭的不肯回去，久而久之仓库成了两人“幽会”的秘密基地。

“你回去吧，今天看样子不会关我太久，过会儿就能出来。”昆岚接过饼干，靠墙坐下来一口口吃着。

“等你吃完了再走。”

“你现在回去，还能睡个午觉。”

“这儿也能睡……”小风嘟哝着把头靠在昆岚的右肩上，“都怪我说要去看乌云，早知道院长会来查人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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