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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报复 鼻尖相抵,气息纠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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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身心俱疲,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乱成一团麻。

方琪却依旧不依不饶,不停地说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就在谢晗被吵得几乎忍无可忍,想要开口让方琪闭嘴时,牢房门再度打开,两个身着黑衣的白阳会教徒走了进来。他们眼神冷漠,二话不说,直接用黑布蒙住了谢晗的眼睛,粗鲁地将他拖走。

方琪心中一惊,立刻大声叫嚷起来:“你们不就是想逼供吗?冲我来!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隔壁刑讯室里传来了铁链碰撞的刺耳声响,紧接着,一股皮肉焦糊的气味顺着空气弥漫开来,令人闻之胆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黑暗,那是谢晗强忍着剧痛发出的声音。

火光将隔壁刑讯室的人影投到牢房的墙上,细长而漂浮。

方琪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一幕——乱箭如蝗,破空而来,那个单薄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用身体为他抵御着致命的威胁。

咔嗒。

刑具机括转动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尖锐地刺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方琪回头,见那个头戴蒙面斗笠的男人从牢门阴影里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支红珊瑚银簪,那是谢晗平日里束发的物件。

“谢大人真是硬骨头。”蒙面人用银簪挑起方琪下颌,簪尾的红珊瑚鲜艳夺目,映衬得他的瞳孔仿佛也染上了一层猩红,“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他还能扛到第几根肋骨被打断?”

方琪浑身颤抖,仿佛那银簪是把钝刀,正一下一下地凌迟着他的心脏。

“听说只要断两根肋骨……”那人的狞笑着,“每次说话的时候,就会有像是扇子扇风的声音……”

方琪猛地甩手,打开了那支银簪:“我真的没有解药,我也根本不认识什么陈二、陈三……你们放过他吧!”

那人只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时,故意将房门拉得更开。

刹那间,隔壁刑讯室里骤然爆发的惨叫,如同一把利刃,几乎要撕裂方琪的耳膜。

方琪脚步踉跄,不顾一切地扑到墙边,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凸起的石砖上。

透过狭窄的门缝,他看见谢晗被铁链高悬在半空,身体无力地晃动着。两个教徒正摆弄着带倒刺的铜钩,准备将其贯穿谢晗的胸膛。而那个位置,赫然就是当年谢晗为他挡箭时留下的伤口之处。

“住手!”方琪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攥住铁栏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咯咯作响。

头戴蒙面斗笠的男人慢悠悠地又出现在了门边,不偏不倚地挡住了方琪的视线,“若你把解药交出来,本座倒可以大发慈悲,亲自送你们二人合葬,如何?”

“我根本没有解药!”方琪怒目圆睁,对着那男人咆哮道。

“好吧,看来谢大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男人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身似要离开。

“佛事司地窖!中间那根梁柱有暗格!”方琪的情绪瞬间崩溃,疯狂地摇晃着牢门,声音中带着哭腔,“钥匙在我发冠里!拿去吧,都拿去吧!”

“要试毒还是要剜心,随便你们!但现在,立刻放开他!”

那男人走过来,掐住方琪的脖子,轻笑道:“方公子这副痴情的模样,倒像话本里写的多情种。”

“可惜,”他贴着方琪耳畔低语,“谢大人方才说,若你交出钥匙,就证明你是北戎细作。”

方琪闻言,瞳孔骤然紧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慌。

就在这时,那边刑架上传来了谢晗的冷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你看,他这不是……招了吗。”

突然,火把的光芒猛地骤亮,原本隐藏的暗门“轰”的一声洞开。谢晗的身影从门后缓缓走出,摇曳的火光将他走过来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魅般可怖。

“谢……谢晗。”方琪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

他刚才明明真切地听见谢晗被按压在刑架上发出的痛苦闷哼,还有那无法抑制的、因剧痛而发出的尖叫。

可此刻站在眼前的谢晗,面容冷淡,周身气息平静,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哪里有半分遭受过酷刑折磨的样子。那刚刚的声声惨叫,仿佛只是方琪在极度恐惧和焦虑下产生的幻觉一般。

“你……你不是在受刑吗……”方琪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惊愕与茫然。

谢晗语气不带一丝温度:“不过是配合他们演一场戏罢了。方琪,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方琪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这时,一旁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乌孙商队一个月前把王都的净毒芝全部买走了。可中途,他们又将净毒芝偷偷运回到边城,用草料伪装成净毒芝,大费周章地将草料千里迢迢运回乌孙。方公子,你说说看,乌孙商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诈我?”方琪猛地擡起手臂,想要有所动作,却惊愕地发现,藏在袖子里的飞镖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取走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谢晗袍角那尚未干涸的血迹,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竟然骗我?”

“假扮乌孙国商人买走解药,恶意传播赤髓瘟的人就是你。”谢晗斩钉截铁道。

方琪不再辩解,他苦笑了一声:“你既然查得这般清楚了,何不现在杀了我替李屿淮报仇?”

“你错了。”谢晗往后退了三步,眼神平静而深邃,“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替李屿淮报仇。”

方琪愣住了,谢晗看向黑衣人,只见对方缓缓擡手摘下了头顶的斗笠,露出一张英俊锋利的面孔。

“毕竟,活人是不需要报仇的。”李屿淮面带笑意地看向谢晗,接着说道,“倒是方公子,听见谢大人叫得那么凄惨才肯交出解药,看来这三年的夫妻情分,还抵不过镇抚司地牢里半日的刑罚啊。”

转瞬之间,净毒芝已然寻得,李屿淮当即吩咐高彦,要将方琪押往水牢囚禁。

黑衣侍卫刚把枷锁套上,门外便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声声踏碎青石,紧接着,叩门声穿透淅淅沥沥的雨幕。

谢晗的手指在紫檀案几上轻扣,烛火将他的半边面容映得阴暗不定,发髻上的银簪闪烁着冰冷的光。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将按部就班发展时,却听见谢晗道:“放开他。”

正拿着酒壶走进牢房,准备邀谢晗共饮的李屿淮脚步一顿,“谢大人要包庇投毒的罪犯?”

烛火“噼啪”爆响,溅出几点火星。谢晗霍然起身,“不如先论李大人欺瞒百官之罪?”

两具躯体在烛影里,紧绷如满弓。

李屿淮冷笑一声,突然反手扣住谢晗的后颈,迫使他擡头,两人鼻尖相抵,气息交缠,“谢大人这般作态,是要与本官……同罪当诛?”

谢晗的银簪不知何时抵住李屿淮心口,“罪责可以慢慢追究,但夫妻本是同林鸟,我和方琪,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方琪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感动如潮,难以抑制地发出呜咽声:“谢晗,你……你愿意救我?”

谢晗望着方琪泫然欲泣的模样,眼底翻涌的情潮突然退成寒潭,只剩簪尖一寸寸抵上李屿淮的咽喉。

谢晗对方琪的夫妻情分早已淡薄,但李屿淮假死戏弄他的事,却如鲠在喉。他要报复,而回到方琪身边,无疑是对李屿淮最狠的报复。

他成功了,李屿淮的眼尾因剧痛泛起红意,那隐忍的神色,让谢晗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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