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芋泥千层 竟奔着腰缠万贯去了(2/2)
他也付出了不少心力。
余世新凭什么直接拿他们的心血盈利?
没有这样的好事!
有本事,自己琢磨新招牌去。
哼,本就是靠着余县尉才成了县城最大的酒楼,现在又无法抓住芋泥这波热度,要不是有余县尉撑着,醉仙居肯定要走下坡路。
也是他最近沉迷情爱,无心搞事业。
不然的话,他非得再开一家分店,专门和醉仙居抢生意。
想到此,他看向了叶厘。
厘哥儿可是打算买个铺面的。
“厘哥儿,你若买铺面,何不自己开个食肆?”
“你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若你开食肆,生意肯定好。”
叶厘闻言,摇头道:“太累了,而且还要找厨子,我若买了,八成是要赁出去。”
“你自己买人呀。”
说到这个,余采有些哀怨。
因为今年冬,厘哥儿不搬到县城和他当邻居了!
缘由是家中诸务繁忙,厘哥儿走不开。
他劝道:“说起来,这生意越做越大,你不可能一直亲力亲为,以你的家底,完全可以买两个下人帮你嘛。”
叶厘闻言,咽下口中的羊肉,笑着道:“也不全是因为人手不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明年江纪要下场试试。”
“我不想他分心。”
余县尉那个宅子,他已去县衙办了过户手续。
但是,他今年不打算搬到县城去,原本的租户可以继续住。
之所以有此决定,主要是他不想让江纪分心。
乡试三年才一次,明年若是不中,那四年后才有机会。
中间这么长的时间,且不说叶阿爹、江大河会催,他自个儿说不定也会生出生娃的念头——有余采做靠山,中举一事就没那么紧迫了。
他对生娃并不十分抗拒。
此时不想生,纯粹是没和江纪腻歪够。
但如果他要生娃,那从备孕到带娃,江纪必须全程参与,不然他不生。
这最起码要三年时间。
因此,他便想让江纪专注读书拼一把。
也就是一年的时间。
很快就过去了。
他又道:“趁着江纪年轻,耳聪目明记忆力好,得努力一把,若是错过明年,那实在可惜。”
这话着实有理。
科举拼的不只是脑力,也有体力,乡试共三场,每一场都是考三日,就贡院那小小的号舍,若是没个好身子,那还真撑不住。
而且,与做邻居比起来,肯定是乡试重要。
余采没有再劝。
他笑着道:“你们夫夫有这个毅力,明年江纪肯定会有好结果。”
换做是他,可不愿与彭希明身处两地。
刚成亲那会儿,他还劝过彭希明几次,想让彭希明去读书。
最近却是不再劝了。
他已习惯了时时刻刻有彭希明在身侧,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情绪都会被彭希明精准接住,这感觉实在美妙,单身了二十五年的他,根本无法抗拒。
可厘哥儿、江纪竟能拒绝这份美妙,一个在家搞钱,一个在县学搞科举,有这份毅力,夫夫俩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叶厘听了余采的祝福,笑着道:“那就借采哥吉言了。”
反正他和江纪会尽力,剩下的,看天意吧。
吃了午饭,他和余采、彭希明去了附近专门做蛋挞的小院子。
他将千层的做法教给厨子。
余采也学了一下,准备做给家人吃。
这做法着实简单,于是傍晚半闲居就推出了芋泥千层。
但因今日所剩芋泥不多,厨子就拿做蛋挞用的板栗、豆沙馅料,搞了个三拼千层。
一个小小的蛋挞,卖十文一个。
一个八寸、一指厚的千层,那自然更贵。
一份芋泥小料重一两半,也就是七十五克,做一个八寸千层,因没有奶油,只能全抹芋泥,所以余采用上了十二份芋泥小料,共九百克。
再加上蛋皮的重量,一个成品千层有两斤出头。
一份芋泥小料,半闲居的定价是九文。
这九文其实已包含了半闲居的利润,半闲居从叶厘手中买芋泥,一份小料的价格是七文半。
但这点钱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余采挣的是富人的钱,无需文文计较。
十二份小料,价格是一百零八文。
算上蛋皮、人工、房租、柴火等开销,那一个芋泥千层的成本大概是一百五十文。
余采大手一挥,给千层定价为五百文。
三百多文太低,四字开头又不好听,所以五百文最合适。
再者,这千层又不是普通点心,半闲居卖的是出众的口感、独特的造型、上新的速度。
这份美味、新颖、独一无二,就值这个价!
余采这个决定,叶厘没有反对。
这芋泥千层,余采只给三楼的食客推销。
一日卖不出多少。
富人为喜好买单。
他和余采挣到了银钱——每卖出一个千层,他能得一百四十文。
皆大欢喜呀。
其实,千层的利润,余采想和他对半分的。
但他只出了技术,旁的全由半闲居操作。
因此,他便想和鲍北元那般,搞三七分。
但余采不同意。
经过一番拉扯,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每卖出去一个,他拿一百四十文,余采得二百一十文,四六分。
不过,到底是头一次卖这么贵的东西,因此,连着几日,每天傍晚他都去半闲居打探当日千层的销售情况。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芋泥千层只凭着外观,就收获了不少食客的喜爱。
至于味道,比起小小的蛋挞、薄薄的芋泥饼,千层显得痛快多了,一口咬下去,嘴巴里满满的都是芋泥香。
但又和饮子里那种芋泥小料不一样。
奶香味更重。
口感也更轻盈。
湿润度刚刚好。
总之,对于芋泥爱好者而言,这芋泥千层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制,吃起来痛快又满足。
而且,余采不只卖整个千层,他还出售千层切块,食客们若吃不完一整个,那可以买切块。
切块也根据每个人的食量有大小之分。
可谓是将有心品尝者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这门生意就很不错,一日便可卖出二三十个千层。
他的收益,也在二两八钱——四两二钱之间浮动。
本来靠着芋泥、蛋挞,他一日就可挣八两。
现在有了千层,他又多了这么些。
这下子一个月保底也有三百两。
当然,以后随着外地商旅减少、新鲜感不再、其他铺子也售卖千层,他的收益会下降,但他还有其他进项呢。
算上豆腐泡、变蛋、饮子,接下来半年,他一个月的总收益怎么着也得有三百五十两。
好大一笔银子!
当叶厘为这份收益欣喜时,全县其他地方的芋泥也卖得红红火火。
郑家粮铺瞅准商机,趁着南通渠还未冰封,一口气南下了六条船,准备大干一场。
在邻省,芋头是三文一斤。
拉到北阳县,那一斤的售价是十文。
一条船能载重五万斤。
这一倒手,那就能挣上三百五十两。
即便抛去成本,也有二百多两的利润。
这生意,大有可为!
郑家铺子的船队出发前,和余采打了声招呼。
毕竟郑家能挣上这份银钱,是靠了余采。
要知道在去年之前,郑家粮铺每年冬天卖芋头,几乎都是赔本赚吆喝。
所以,现在肯定要先紧着半闲居供货。
得知郑家粮铺的大计划,余采干脆又定了十五万斤。
反正芋头埋土地能存放半年,而且冬天用马车运货郑家粮铺要涨价,还一涨就是一百两。
如今有水路可走,余采自然不肯再当冤大头。
芋头货源足足的,他和叶厘不用担心什么,每日等着数钱即可。
另一边,当叶厘将自家如今的盈利告诉给江纪,江纪心中的哀怨瞬间消散。
之前,叶厘说好了入冬就搬到县城的。
可谁知念叨了一年,事到临头,叶厘竟改决定了。
这叫他如何不哀怨?
大冬天的,谁不想夜里抱着夫郎睡觉?
可谁知一不留神,叶厘竟奔着腰缠万贯这四个字去了——按照如今的情况,只需四五年,叶厘就能挣出万贯家财。
对于一个秀才而言,这份厚实的家财着实惹眼。
虽说有余采做靠山,无人会打自家的主意。
可靠外人肯定不如靠自己。
唉,唯有自己中举,那心中才能踏实啊。
江纪收了哀怨,彻底将心思放到读书上。
日子如水,悄无声息,一场秋雨落下,气温陡降。
在一个雨水绵绵的午后,怀胎十月的刘饴,成功诞下一个小哥儿,父子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