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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江纪又回来了 豆乳米麻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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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江纪又回来了 豆乳米麻薯

江纪拎着十个肉夹馍, 出村子,进县城,转进人少车少的小巷, 大步流星,终于赶在钟声响起前进了讲堂。

将包着肉夹馍的麻布小包裹搁到桌角, 他翻出今日所需的书籍。

他已是童生, 但私塾大几十个学生,像他这样过了县试、府试的才三个。

过了县试的六个。

他们加一起凑不够十个人。

童生三试所考的都是四书五经, 甭管是过没过三试, 夫子们平日教授的内容都一样, 因此,除了刚开蒙的儿童, 余下的众人分为两个班,混在一起读书。

江纪看了眼身旁空空的书桌、干净的凳子,他收敛心神,翻开了手中的书籍。

专注某一事时,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午时, 下课的钟声准时敲响, 年迈的夫子夹着课本慢悠悠出了讲堂。

江纪将书本合上,先伸了个懒腰, 而后抓着麻布小包裹冲出讲堂,直奔后院的寝所。

这个点,不住私塾的,各回各家。

住私塾的, 直奔膳房。

因此寝所里只余一人:鲍北元。

鲍北元在私塾是没有床位的,但大家都是同窗,他突逢大变, 同一间寝所的几人就挤了挤,在炕上给他腾了个位置。

昨个儿傍晚,江纪回家时,他在睡。

如今江纪回来了。

他竟仍在睡。

江纪几步来到炕前,将手中的小包裹放下,而后去推他:“鲍北元,北元,鲍北元!”

鲍北元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他掀开沉重干涩的眼皮,有气无力的道:“别摇了,摇的头晕。”

“我看你是饿的头晕。别睡了,咱们去膳房吃饭。”

江纪又推了他一把,这才收手。

“不去,没交粮食。”鲍北元翻了个身,背对着江纪。

“我从家里捎了肉饼,咱们去打两碗汤,就着饼吃,没人会说你。快起来。”

江纪说着将包着肉夹馍的小包裹拎到他鼻子前晃了晃。

虽说饼子凉了,但叶厘的手艺好,离得近了,仍能闻到淡淡的肉香。

这香味一入鼻,立马唤醒了鲍北元的肚子。

他昨个儿中午啃了俩个江纪从膳房拿的菜窝窝,自那之后到现在滴水未进。

沉浸在伤痛里时,不觉得饿。

此刻被这香味一勾,他顿觉饥肠辘辘,饿得难受。

他将身子翻回来,瞧着江纪手里的小包裹,问:“这里边都是肉饼?”

“对。”江纪又晃了晃小包裹:“特别香。”

“你家里杀猪了啊?”鲍北元惊诧不已。

大手笔!

之前就算是年后回私塾,也没见江纪这么豪阔过。

“算是吧。你起来,咱们去膳房。”江纪又催了一句。

这次鲍北元不磨蹭了。

现在察觉到饿了,未久进食的肠子像是打了结,饿得他恨不能一口气吃掉一头牛!

两个人关上房门,擡步去了膳房。

膳房也在后院,三间通着的大屋子,有桌有凳,条件还凑合。

江纪不要主食,只要了两碗清得能照人的玉米糊糊,因此打饭的厨子未说什么,很痛快的给他打了两碗粥。

两人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江纪把小包裹放到鲍北元跟前:“吃吧。”

鲍北元也没客气,之前他吃住都在家里,再加上是开面馆的,时不时就会给江纪捎点吃的,结果转瞬竟轮到江纪接济他了,真是……

他逼回眼眶里的热气,抓起一个塞得鼓鼓的肉夹馍,张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

饼子被捂得不酥脆了,但多了份韧劲,再加上滋味十足的炖肉,好吃程度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比他爹炖的肉都好吃!

梁二婶的手艺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他好奇的看向江纪。

上个月月末,江纪提前一日回家,而当日他爹没了,于是两人再见面时,便是他被亲哥赶出家门。

当时的他形如槁骸,心如死灰,根本没顾得上去打量自己好友的变化。

接下来又是与鲍北兴谈判、搬到私塾,然后江纪就借口有事要回家一趟,但他只顾得大睡。

是以,直到此刻,他才有闲心去关注这些细节。

他嚼着饼子,眼珠子在江纪身上连着扫了几遍,随后他咦了一声:“你脸色、心情是真的不错啊。”

“你与你夫郎和好了?”

对于好友的新婚状态,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私塾放假前。

江纪正端着碗喝汤,刚才读了半个时辰的书,他有些渴了。

听见此话,他掀起眼皮瞥了鲍北元一眼:“昨晚睡的好。而且之前也没吵。”

鲍北元才不信:“骗鬼呢,上个月月中你回家,回来后整个人又暴躁又压抑,我觉得你随时都能跳起来揍我。”

江纪无语:“……你想多了。”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汤碗,拿起一个肉夹馍,也大口吃了起来。

口味比不上热的,但依旧美味。

“我才没想多。”鲍北元咽下口中的饼子,又伸手拿了一个。

不过,瞧着里面满满当当的肉,他擡起手臂撞了江纪一下:“这肉饼,是你夫郎做的?”

“好吃吗?”江纪不答反问。

“好吃啊。恭喜,娶了个好夫郎。”鲍北元真心实意的道。

江纪点头,认可此话。

他这夫郎,实在是称心。

“你呢?想好今后的打算了吗?”

他昨个儿回家时,只说有事,一字未提豆腐泡,怕让鲍北元心生希望又失望。

“我啊……”鲍北元只吐出这二字,便觉得噎得难受。

他端起碗,抿了几口汤,然后吸吸鼻子,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过两天我就出去找房子。”

“当年你十三岁你都扛过来了。我都十六了,还能不如你?”

“抄书,扛大包,这些我也能做。”

“不一样。”江纪皱眉:“我有家在野枣坡,不用操心吃和住,一心攒束修就成了。”

“你现在一旦踏出私塾,连口水都得买着喝。”

“没事。”鲍北元挤出一个笑来:“我将那些书都卖了,换二三十两银子不难。”

他有成套的四书五经,还有不少相关的注释书。

毛笔几十支,砚台墨锭十余块,再加上未用完的纸张。

真的,他轻轻松松就能换二三十两银子。

想到即将入账的银两,他笑道:“我有钱,比你有钱。你要是盘缠没攒够,我借你。”

“你还说我傻,我哪里傻了,这些东西,买来时都要花近百两银子,这些年,我光花银子了。”

江纪瞧着他眼里盈盈欲坠的泪花,叹气道:“你哥就没花银子吗?他成亲时,光是聘银就花了三十两。”

“他嚷嚷着这几年干活多,但你娘不在了后,你爹将做面的手艺传给了他,他不干活怎么学?不多练怎么撑起面馆?”

“你家那个院子,再加上前面的馆子,加一起能卖大几百两。这可都是当初你爹娘挣下来的。”

“你倒好,只要十两就够了。”

鲍家原是外地人,鲍父鲍母来北阳县打拼时,一开始是摆摊卖面,攒了些银钱后就卖了老家的田地,在北阳县置办了小铺子。

因为手艺好,几年后又把小店面换成了前铺后院的大院子。

如今的大院子买下第二年,鲍母因病去世。

鲍父一人满足不了食客所需,就将手艺传给了鲍北兴。

因此,不管怎么说,鲍家的家产,都该是鲍北兴鲍北元平分。

这是他们爹娘攒下的家底!

不过,看鲍北元眼里的泪扑簌簌的一直掉,江纪不好再说下去。

但想到以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道:“要不,咱们再去面馆一趟把你的那份要回来?”

鲍北元闻言,立马擡起袖子擦泪,哽咽道:“不、不……怪我,若我读书有成,之前不贪玩……”

他又擡起袖子重重抹了把犹如决堤一般的泪。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他令他爹难做,所以引起了一次次的争吵。

他不回去,他没脸回去。

“好了好了,别哭了,快吃吧,都过去了。鲍伯父若在天有灵,肯定不愿看你这样。”

江纪只得住口。

唉,小少爷不知世道艰难。

头疼。

野枣坡。

叶厘、江麦、江芽、叶两四人已吃过午饭。

两个小家伙吃得小肚子圆鼓鼓,这种状态不易活动,他们俩就回屋午睡,下午他们还得去捡干柴。

叶厘撸起袖子,准备炸豆腐泡。

叶两没给他烧火,而是拎着水桶下地浇玉米去了。

入夏之后,天气热,若老天不下雨,那农人隔三差五就得浇地。

临近麦收,田地离不开人。

叶大吉、叶文没空过来,只得由他干这活儿。

为此,他已准备好了今日回村的路费:三文钱。

其实他是舍不得花这个钱的。

但饴哥儿心疼他,撒着娇非得让他花,还吓唬他说,若是累出毛病了,那几副药就要上百文!

他只得应了。

不过,等秋日就好了。

上次叶文相看的那户小哥儿,人家点头了,这几日两家正在商定婚期。

叶文年纪大,这婚期自是越早越好。

等叶文成了亲,那就能腾出人手过来干活了。

把一亩地浇完,他拎着水桶回了江家。

叶厘已经将豆腐泡大串串还有面果炸出来了,装了两个背篓。

他顾不得歇息,喝了碗凉白开,然后背着一个拎着一个,快步朝县城而去。

翌日,等豆腐泡卖了一半,他揣上昨个儿叶厘给的铜板,进镇买东西。

叶厘让他买半斤红茶。

他也分不清这里面的门道,只知道绿色的是绿色,红颜色的是红茶。

叶厘让他认准红色就对了。

只是这东西贵得嘞!

即便品质一般的,半斤也要上百文。

叶厘还让他买些芡粉,红薯芡粉最便宜,一斤十三文。

他买了一斤。

除了芡粉,还有糯米和麦芽糖、木耳。

糯米比大米贵上三文,一斤十文。

麦芽糖更贵,四十文一斤。

木耳这种干货也不便宜,一斤就要二十文。

等他将背篓装满,二百文钱没有了。

拎着这些东西,揣上俩饼子边走边吃,他没回村,径直去了野枣坡。

到江家时,叶厘已把午饭做好。

叶厘用前日炖肉的肉汤,做了一大锅炖菜。

里边除了肉,还有豆腐、豆角、嫩绿的荠菜。

这么一锅乱炖,卖相不太好,但味道真的没的说。

听叶厘说,还想买点红薯粉条炖进去,他忙摆手。

红薯粉条跟糖一样贵,几十文一斤!

谁家能阔气的把这东西当饭吃啊?

再者,炖菜里都有肉了,哪里还需要什么红薯粉条。

他就着叶厘蒸的玉米豆渣饼,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炖菜,然后拎上水桶又下地了。

昨个儿只浇了一亩地,还余下一亩,他得浇完。

叶厘留在家中,忙着炸豆腐泡、大串串、面果。

一通忙碌,待送走叶两,他没有歇息,他将锅里的豆油盛出来,又放入两斤淘洗过的干黄豆。

他准备炒黄豆,做黄豆粉。

北阳县有不少卖饮料的,想在这行混下去,除了走量的平价产品,那还得有自己的招牌。

他准备做的招牌,就是某品牌的豆乳米麻薯。

之所以选这个,一是花里胡哨,旁人难破解。

二是原料易寻。

豆,黄豆粉,把黄豆炒熟磨成粉即可。

乳,这个可以用羊乳。

羊乳不仅比牛乳易得,还便宜。

小哥儿没有母乳,凡是娶了夫郎的,家家户户都养羊。

不只是县城有售卖羊乳的。

村里也能买到新鲜羊乳。

如此一来,羊乳的价格自然就升不上去。

而且,可能正因为此,此地的人对羊乳的接受度很高,并不觉得那股膻味难闻。

其实觉得难闻也没关系,茉莉花茶能够去除膻味。

煮的时候放入一点茉莉花茶就行了。

米,白糯米,这个镇上就能买到,价格也不离谱。

血糯米的话,此地没有这种食物,正好节省成本。

麻薯,用芡粉也就是红薯淀粉就能制作。

至于茶汤,随便一种红茶都行。

因此,豆乳米麻薯的原料都易寻,将这些东西加工一下,一杯豆乳米麻薯就做好了。

不过,少了奶盖,口感肯定不如正版的醇厚。

但没关系,青春版的豆乳米麻薯已足够应对古人的口味。

想到记忆中的味道,叶厘丝毫不觉得疲累,将黄豆炒好后,直接拎去磨房磨成了黄豆粉。

把这些黄豆粉盛入陶罐,他将糯米淘洗一下,准备明日磨些糯米粉出来。

糯米粉和红薯淀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与羊乳一起下锅煮,那成品就是米麻薯。

次日早饭后,叶厘做完豆腐,先去江福正家买了两斤羊乳。

江福正家目前没小孩儿喝羊乳,但他家羊多,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缺羊乳。

将羊乳买回来,叶厘把昨个淘洗过且已经晒干的糯米拎进磨房,花了不少时间,他将这些糯米磨成细腻的糯米粉。

接下来就能做米麻薯了。

米麻薯很粘锅,煮的时候要小火慢煮。

他便搬出铁炉子,用陶罐烧热水,好用来泡红茶。

于是,江麦、江芽背青草回来时,只见他一脸悠闲的坐在门口的枣树下,一手端着陶碗,一手拿着勺子,正津津有味的喝着什么。

江芽在外忙活半晌,已有些渴了。

瞧见他之后,忙加快脚步,口里还喊着:“厘哥厘哥!”

他小短腿迈的快,将背篓里的青草都颠出来了,江麦只得道:“芽哥儿,你慢点,草都掉地上了。”

江芽一听,小短腿慢了下来。

但大眼睛仍直直的盯着叶厘手中的碗,厘哥喝的不是水诶,白白的,像是羊乳!

他爱喝!

这时,叶厘咽下最后一口豆乳米麻薯,他看向跑过来的江芽,笑着道:“别急,给你和小麦留了的。别摔着了。”

江芽一听,已有些肉的小脸蛋上顿时绽出大大的笑:“谢谢厘哥!”

“我给你俩盛出来,你俩洗了手过来。”

叶厘说着先回了院子。

进了灶房,他拿出两个陶碗,从陶罐里倒出一些红茶汤,又兑入煮好的羊乳。

然后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米麻薯。

江芽进灶房时,正好瞧见他往碗里舀黏糊糊的米麻薯。

这小家伙连糯米都没吃过,更何况是这种黏黏的、白白的米麻薯,他大眼睛一亮,小身子直奔灶台而去。

来到灶台前,他盯着米麻薯认真看了几下。

不认识,但好馋。

咽了咽口水,他小脑袋转向叶厘:“厘哥,这是什么啊?”

“这叫米麻薯,味儿不错,来,这碗是你的。”

叶厘将手里那碗豆乳米麻薯递给他,等他伸出小爪子接过去,又用勺子往碗里撒了一层黄豆粉。

没有奶盖做依托,黄豆粉一进入碗里,立马就被打湿,颜色转深。

但与白色的羊乳混一起,只看色泽,依旧诱人的紧。

江芽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然后捧着碗来到饭桌旁。

这时,叶厘又递给他一个勺子,让他搅拌一下再喝。

他听话的拿起勺子搅了搅。

勺子一碰到米麻薯,就有些搅不动,他使劲一舀,顿时舀了满满一勺米麻薯。

他早就馋了,见状,迫不及待把勺子送入小嘴巴里。

叶厘煮米麻薯时放了糖,甜滋滋、软绵绵、黏糊糊,这独特、细腻的口感,令他瞬间大眼睛圆睁,小脑袋“嗖”的一下看向叶厘:“厘哥,好吃!”

太好吃了!

叶厘正在制作第二碗,闻言望过来,将他又惊又喜的小表情收入眼里,顿时笑了:“有多好吃?若是让你花钱买,你肯买吗?”

“不买!”

江芽摇了摇小脑袋,答的极为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厘一顿:“……不是觉得好吃吗?”

“我的钱要留给大哥当盘缠的。”江芽一脸认真的道。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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