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情敌(2/2)
良久,宁鹤恢复冷静,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勾起嘴角,冲宁玦道,“过去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你再如何激孤,孤也不上你的当!现在,孤是帝王,你是囚犯,而宋南裕,也是属于孤的,孤已经尝过他的滋味儿了,他根本就还是一个处-子,怎么,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不也没让你碰过吗?宁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用强?宋南裕那般的刚烈性子,你不用-强,当真能得到他?”宁玦不屑地道。
宁鹤神情淡漠,“用-强又如何,总之,孤才是他宋南裕的男人,而你,不是。”
宁鹤抓起宁玦伤痕累累的手,吃吃一笑,“皇叔当日这手,好像碰过宋南裕对吧?还有这嘴……也碰过?”
“你要做什么?”宁玦脸色大变。
“碰过宋南裕的地方,都得给孤砍下来,来人啊!”宁鹤森寒起身,冲身后的狱卒吩咐道,“给孤割去他的手掌和舌头!”
宁鹤话落,便背过身,直到耳边回响起宁玦那凄厉的嚎叫声,才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一直埋于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未曾想被宁玦知晓了。
还好……还好他率先一步抓住了宁玦,否则…还不知要如何引起朝野动荡呢。
宁鹤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可这心情却是越发的沉重不堪。
此刻,他只想再抱住宋南裕,抱住他的先生,贪一晌之欢,再不顾今宵苦短。
宁鹤摆驾回到行宫寝殿时,天还未全亮。
灯架上的烛火灯芯流下了好多蜡油,凝固在上头,犹如泪滴。
殿内外围了好些人,隐隐还弥漫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进门就能能瞧得御医薛峥的背影。
宁鹤顿感不妙,箭步冲到榻边,果然瞧见宋南裕正人事不知地躺在床榻,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
上横亘了两条歪歪斜斜的疤痕,足足有一指长,从眼角一直蜿蜒到嘴边。
宁鹤心中一梗,他坐到榻侧,将宋南裕揽到怀中,阴沉地扫了眼满脸愁容的薛峥和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留霜,一字一顿地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帝师大人,帝师大人偷偷用摔碎的瓷碗碎片划破了自己的脸……”
留霜话未说完,宁鹤就一脚踹到她身上,“废物!”
转而又指着宋南裕嘴边的血丝问薛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宁鹤对着宋南裕,多是发泄,今天把人抱在怀里,才愕然发觉,过去这短短的半月之间,宋南裕已经好消瘦了。
往常合身的衣物现在只能松松垮垮地勉强披于身上,光是这样抱着,都只觉硌手,然而更让宁鹤心惊胆战的是,宋南裕白色的亵-衣上斑斑点点的,尽是血迹,嘴角也含了一缕血丝。
薛峥面色不好,上前一步,拱手对宁鹤道,“宋大人脸上的伤只是皮肉伤,概因他虚弱无力,割口并不深,微臣已经拿来药膏了,只要按时上过,便不会留疤的,但…但吐血是因为这几日一直在发高热,引发咳疾加重,再…再加之他心气郁结,急火攻心,所以才…而且……”笔蒾楼
薛峥看了眼宁鹤,放低了声音,“房-事太过于频繁,那里也溃烂不堪,须得上药,好生休养一段时间方能好。陛下…您…您还是节制一些,最近还是别再…”
宁鹤沉默了,俊逸的面庞沉如冷水。
半晌他才开口道,“知道了,把药都拿过来,孤给他上,你们退下吧。”
“遵命。”薛峥悉心地拿过几种药膏,叮嘱宁鹤,哪些是敷在脸上的,哪些是用于那处的,宁鹤难得的耐着性子,一一记好。
待人走后,宁鹤就着搂抱住宋南裕的姿势,撩开…
不知是不是药物刺激到了伤口,宋南裕的眼皮微动了动,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字,“疼”。
“乖,忍忍,上过药就不疼了。”
宁鹤的唇沿着那人的脸庞一路轻吻,安抚于他,可吻到那两道被宋南裕自己划破的疤痕时,动作却倏而滞住。
“你宁愿自毁容貌,都不愿意顺从我吗?”
宁鹤的声音无力地落在他的耳畔。
替宋南裕上完药后,宁鹤又轻柔地把他放到榻上,温热的手掌贴在他平坦的小腹,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从我逼迫你的那一日起,我们…我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知道为什么要喂你喝避子药吗,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只是我知道,我这样强迫你,你肯定…肯定会憎恨我,也会憎恨我们的孩子…你一定会说他是个孽子……与其这样,倒不如就不要让这个孩子出生了,因为当一个所谓的孽子,不被爹娘喜爱的孽子…真的很痛苦…很痛苦的……”
宁鹤嗓音嘶哑,“你看看你,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我,只会不停地自讨苦吃,你这般的性子还真是讨人嫌……我真的…真的很厌恶你总这样冰冷对我,可我又离不开你…一点儿也离不开你。”
“疼…不要了…我好疼……”
昏睡中的宋南裕眉心紧拧,语带泣音,他无意识地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近宁鹤,企图汲取一丝温暖,宁鹤想回抱住他,可手伸到半空,最后还是颓然垂下。
“好好睡吧,先生。”宁鹤抽回手,替他掖好被褥,“梦里没我,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