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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管得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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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啊!为什么你总在这些问题上那么积极!”

“干老婆不积极,思想才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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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辉在接下来的一星期内,高位精准减持了5%的宇派股票。以市盈率来估,这大约是4亿的体量。宇派的股价不跌反涨。范干津却并不为此高兴——大股东减持套现,放出这么多,如果进入大盘中被散户消化,根据供求关系,股价应该缓降一小波。

股价没有降,说明市面上需求还是大于供给。有人在大幅收购宇派股票。范干津查了一下。其中一家叫普叶资本的基金公司。范干津知道这是梁辉在A省那边的关系。还有一家则是A省的家具王品牌公司,并不是梁家产业,但也说不准有没有熟人关系。现在他们分别占了宇派3%与2%的股份。

范干津心里有点不踏实,梁辉让关系户“近水楼台”提前知道他要抛售,精准接盘。范干津也无权置喙。只是这反映出至少有两个风险漏洞——第一。梁辉减持的风声已经传播出去了。有人可能要趁这个机会来狙宇派股票。

如果是范干津来处理这件事,他不会让机构把股票全接盘过去,他会放给散户,在大盘中暂时让股线平缓甚至走绿一波。他不会提前漏口风,以免给人可乘之机。但梁辉处事方法和他不同。可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又或者讲义气,就呼朋引伴让大家来分蛋糕。

第二个风险漏洞。范干津第二天就看到新闻,是证监会激进派发言人,严厉斥责内幕交易行为,非常不客气地敲打说,现在有些大公司股东太不像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口无遮拦。就该罚。

不过,股东的行为,也没法罚企业。具体怎么罚,规矩也还不完善。所以只停留嘴炮阶段。

虽然没有点名,大部分群众也不会关注。但金融圈资深人士结合那几天股市行情一看,都心照不宣。知道梁辉在规则界限上惊险地跳了只边疆舞。

范干津寻思着,梁辉那边的长辈那么多,总有人去教训他的吧?他按捺住,却在当天下午,看到钟国祝正好在变异人论坛上发言,隔空对骂那证监会高层,当然也没有点名,只是牢骚似的吐槽“要人家救市的时候,巴不得你天天说八百条内幕,给钱的时候当祖宗供起来;等用完了,立刻翻脸不认人,这不就是需要的时候是小甜甜,不需要的时候是黄脸婆嘛。”

联系到前段时间梁辉到处演讲、汇报;为了地域和区位的事情,和政府打得火热。金融圈的人懂的都会心一笑,好整以暇看这撕逼戏。

范干津又是两眼一黑——他还是别指望梁辉那边的社会力量教他做人了,只会越教越歪。

至少做个姿态,不能让梁辉莫名其妙就被证监会盯上,那绝对是最糟的事情。

范干津仔细想了想,单独去拜访那位证监会高级监事。老同志兼任各中理事会秘书长,以前还在大学里当过金融教授。加上临近退休,那点知识分子的底色就愈发不客气。

一开始架子还大,私底下都不愿见范干津。还得走流程,递了对公函,才在北京金融街上证监会总部的办公室里,板着脸“接见”。

“九年前,梁辉替他父亲伸冤的举报信,就放在我桌上。”这位头发花白,手握金融监督权柄的高级官员板着脸,“那时候,我颇为欣赏这小子的勇气。这些年,也听闻过他到处搞得风生水起。但爬得再高,也不能得意忘形。勿以恶小而为之,碰线的事情,再小也不能做。”他背后还非常应景地贴着牢记使命不忘初心这类标语。

“是,您教训得是。”范干津道,“内幕交易是违法的。梁辉他不是明知故犯。他就是一时糊涂,可能喝多了。”

“我都没说他违规,你倒说了?不怕我这里录下来?你是来帮他说情还是来坑他的?你就算什么都不说,我也奈何不了他。”越老的狐貍越是精明。

市面上这样的事情太多,内幕交易很难有切实证据。严格来说当时岳长风转卖股份给范干津也是这类。但他们手续非常周密。有股东大会的讨论、有董事会的背书、有合同、用定增定投的理由,横竖挑不出错。但如果什么都没有,只知道在某个时间点会大量抛售,相关方再看准买入,就是内幕交易了。

范干津和梁辉是婚姻关系。老同志对范干津的来意门清儿。再是脸色不好看,他愿意见范干津,喝过一杯政府部门廉洁奉公的清茶,就代表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了。

“有错则改之。”范干津道,“错了就是错了,至于违不违法、行政能不能处罚,那是另外的事。”

如果不妥善安抚,让人家如鲠在喉,未来要是不慎真被握住把柄,可就后患无穷了。

老同志也是对梁辉“爱之深责之切”,听范干津这里的诚恳反省才语重心长地叹息一声:“规则不完善,到处都是漏网之鱼。抓不住也罚不了。我希望他不要学那些长大就变坏的鱼。我不是有色眼镜,变异匹配的机制毕竟罕见。隔几天就是Oga不甘受支配的弱势地位,在吵架要公平那些新闻。”

他的言下之意本来是范干津管不了梁辉。但老狐貍说话很艺术,说到一半就转进如风变成:

“……说不定是有你这样苦心孤诣地帮他善后,梁辉才越来越释放出Alpha胆大妄为的因子?“

范干津顿了顿:“我会消除这中负面影响,把他骂回来的。”

老同志有些不信。他不否认范干津实力摆在那里。但这沉静稳妥,不露声色的气场,更像是规劝的谋士。配对机制中,Oga是受支配者。范干津能做梁辉的主,勒令他改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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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愿意唱黑脸,但范干津的责任督促他,只能去当这个恶人。

范干津下飞机,直接叫了商务出租,直奔梁辉别墅。这两天A省经合会刚开完。梁辉这时候肯定在他家老宅里。范干津是临时改变的行程,梁辉秘书高凯旋,还有管家保镖那些人,全都不知道。

范干津故意穿着黑色长风衣。戴一顶低檐帽,还戴个墨镜。任何秘书或助理都没带在身边。

直到范干津来到梁辉家的大别墅前,褚管家才慌慌张张跑出来。范干津知道会这样——靠近梁辉别墅这一路的监控,保安没法立刻确定是范干津,但身形又很像。褚管家不敢怠慢,只能亲自跑出来确认。

商务出租停在大门时,花枝铁门一并打开。褚管家近距离五米可算能看清范干津,赶紧弯腰鞠躬:“少爷。”

现在范干津也算他们半个主人了。如果范干津是女的,那就是“少夫人”的称呼——但范干津绝不会接受这中称呼,所以就和梁辉一样称呼“少爷”。

范干津点点头,似笑非笑去扶褚管家:“褚伯伯不必弯腰那么低,您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不必跑得那么急,气都没喘匀——”

褚管家正感动,被范干津搀扶着的下一瞬间,范干津居然把他腰上的对讲智能机抽走了。那是梁家工作人员都会配置的装备。褚管家就像是网中蜘蛛,指挥梁家一切井井有条。

然后,范干津把那个智能机按熄灭,云淡风轻道:“带路吧,梁辉在哪里?”

褚管家脸色登时有点白,对讲装置被收走,没法调度。加上范干津这身低调装束,故意让他不能提前安排。

难道范干津知道……梁辉正在……?

他只好依言请范干津进别墅,腿有点软。他把范干津带向花园中的会客廊。

范干津现在已经是半个主人了,何况他发了话,管家把他带去会客室,绝不是把他当“客人”。而是此时梁辉就在会客室中。

范干津挑眉:“梁辉在见谁?”

褚管家暗暗叫苦,心想你不就是知道才会这时候杀过来的吗?仍然保持体面,恭敬道:“……卢小姐。”

其实,范干津还真不知道卢安娜会在这时候拜访梁辉。他今天猝不及防来找梁辉,不给梁辉心理准备的时间,本来是要来唱黑脸骂人的。

梁辉高位减持宇派这些股票的处置方式,非常随心所欲地告知亲友,做得太明显,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被证监会盯上。结果梁辉还不正确应对,或者就算他要做什么应对,结果给钟国祝那火上浇油的给带歪了。

梁辉接下来还要减持那么多的宇派股票。范干津觉得有必要和他规范清楚——有些事,就算要做,至少不要让人能看出来。傲慢和愚蠢不能两条都占。当然范干津也知道梁辉多半就是心大,骂一骂就差不多了。

看范干津这一身黑色低气压,褚管家终于忍不住解释:“范少爷,您,您别多想。卢小姐来了不到半小时,她很少来的。而且不是私事,是公事呢。卢小姐家里那公司,是A省最大家具厂。最近好像买了少爷的一大笔股。卢小姐替她叔叔送个东西来当谢礼……和气生财嘛。”

他不提还好,一提公事,范干津表情更难看了。褚管家登时懊悔,似乎说错了话——可是,为什么范少爷不对私事生气,反而为公事生气?

范干津顿了顿,冷冷:“我本来,是要来骂人的。现在改主意了。”

褚管家:“?”

范干津停在花园门口廊下,对褚管家道:“你先去安排,把卢小姐送走。家暴画面不适合女孩子观看。”

褚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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