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火上浇油（1/2）
第137章 火上浇油
范干津早知, 有人会不惜一切代价破坏这场婚礼。
一开始是猜测可能性，随着婚礼造势火热带动宇派股价飙升，这场婚礼被渲出烈火烹油之势。范干津就估摸, 百分百婚礼上会出乱子。宇派越是市值剧增, 就越是在那些人心口滚刀子。一定会在这个范干津和梁辉释放最大影响力的场合, 当着所有人的面朝他们发难。
他故意让那几个技术支援的程序员在做安全检查时, 保留漏洞, 同时预备好反向追踪。范干津虽然有推测，还不能真正确定出手的会是哪路冤家、会使用什么理由。
他之前烧掉准备金可能是一个被攻讦的借口。但轻生重义是国人喜爱的美德，引起人不安的同时也会引起同情。
而他的Oga体质劣势和一直隐瞒的行为, 则可以连带着把梁辉拉下马，又无任何道德加分项……
果然对方选了这个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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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蒙面外国男子展示着所谓“范干津植入Oga腺体证据”, 是几个月前，范干津在危难关头时要做手术前后，一些病房里的照片，有药剂、支架和床头信息单。还有主刀医生团队的几位医生照片。他们都是变异学科的专家。
吴医生毕竟年纪大了, 他来上海医院做手术，也会和当地医院骨干力量合作。范干津开刀动手术和住院这些天, 往来的医生护士不少。混入一两个口风不严的。有人花大价钱总能买到蛛丝马迹。
屏幕上的黑衣蒙面人出具证据后, 直斥道：“范干津！你为什么不公开Oga体质？是歧视Oga身份, 觉得会影响你的商务形象吧！”
现场也有事先被安排好的托儿，在黑暗中发出嘘声，补充着那些外国人不太精通的词：“又当又立！”“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在这种突发气氛感染下, 虽然大家稀里糊涂地没想明白, 这好像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觉得：范干津此举很不妥。宛如隐婚的明星被粉丝回踩转黑似的——在公共人物身份光环中，很多本该自由的选项，都被赋予另外标准。一旦发现和想象中的不符, 就会觉得被背叛。
范干津虽不是明星，但股民可是投了真金白银的。
这一波突发事件，恐会极大动摇宇派商誉。下周一开市，宇派股票怕是要跳水跌停。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很多没到现场，看直播的群众骂声如潮——其实换了个正常情况，没什么好骂的，但他们被带了节奏，羊群效应。
连带着对梁辉态度也不再客气，梁辉之前凭借勇敢选择和普通人婚配的好感也被消磨。令新自由主义派失望，保守派也不待见他——原来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一个要选择Oga的Alpha，可是你为什么要遮掩这一点？看不起你的同类吗？
当然，来宾中也有很多有见识之辈，也朝那台上喊：“在正规战场上打不过，就只会玩阴的，有本事把蒙面罩取下来啊。”
屏幕中的蒙面人却恍若未闻，显然那只是一段视频录像，很快就结束了。
台上正常灯光再度亮起，范干津真人终于走出。他比那全息影像更帅。被媒体大肆渲染过细节的宝蓝色新郎礼装着身，佩戴一枚双凤梅花肩形水晶胸针。他耳边缠着麦克风，气度让很多宾客恍惚又感觉自己不是来参加婚礼，而是来看明星选秀的。不过他一开口说话，俊美外形带来的亲切感立时被上市公司老板的威严所取代。
旁边有个摄影师跟着范干津，把他的近景影像投到重新亮起的第二块屏幕上，与之前蒙面人黑入的第一块屏幕分列两旁。
“我不否认他的证据。我如今是一个Oga。”
摄像机近景的范干津表情镇定。可是台下沸腾炸锅得更厉害，哪怕蒙面人展示了八.九不离十的证据，有些人还抱着侥幸。但当事人确凿地承认，这件事便板上钉钉，再无回旋余地。
宇派之前专门给老板扫除各种牛皮癣小道新闻的公关部门员工们，更是生无可恋地瘫了——也不知这回工作要加多少班。
范干津扫视一圈：“我知道新自由派失望的一个点在于：以为我们选择了动物性。但我想给大家看另一个证据，来说明理智是如何战胜本能。我和梁辉在几个月前已经结婚领证。在这种体质下，发情会成为最大困扰。”
范干津略捋起过耳头发，拉下西装和衬衫领子。露出后脖颈腺体，摄影师的拍摄让它清晰呈现于屏幕上。它完整剔透，像一朵半开的浅粉玫瑰，光洁美丽，毫无瑕疵。
“哪怕我和他同居半年，朝夕相处，也没有标记。”范干津又重新拉起衣领。
台下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见到活人腺体，普通人都忍不住想：这样可爱，可惜没长在自家对象身上，不能摸一摸。而台下的Alpha，有人明显“咕咚”几声，咽口水，想梁辉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仿佛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范干津道：“梁辉很好，这是他和我意志的证明。并非没有感情。我们只是能控制住，不让发情干涉我们的工作与生活。我挺传统的，办婚礼前，不太想被标记，也就那样做了。我想，这时候再来说，梁辉追求我的时候，确实不是在追求一个Oga，就会更有说服力。”
台下的人也回过味来，如果连标记这样诱人美丽腺体的冲动都能忍住，那AO发情坏事的担忧，确实也不能放在他们身上。刚才那人展示的是“植入Oga腺体”证据。想必梁辉追求范干津的时候，并不在乎他的身份。
范干津又说：“至于我为什么要植入腺体？这就要问包括这位黑衣大哥在内的，那些一心盼着宇派垮台的竞争对手们了。我被下过神经元毒素。植入Oga腺体，让下丘脑二次发育，当时是唯一的救命选项。我便那样做了。如今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说明术后恢复非常成功。”
有很多人恍然大悟般想起范干津忽然去海外开拓项目的那三个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并没有因为嫌弃这种体质会影响商务形象，而刻意向大众隐瞒我是Oga。我已经更换过变异人身份证，公安系统里都是能查到的。那些孜孜不倦报道我们如何成为自由主义先驱的记者们，是不是应该先查清楚再发言？”范干津条理清晰。
“如果介意这件事被公开，今天我们也不会顺水推舟地放黑客进来了。宇派技术员检查出后台有漏洞。但我没有让他们补，而是引蛇出洞，做了个反向追踪。刚才他们顺着路径一直在定位，很快就可以见到主谋……”
台下又惊起轩然大波，这震荡的突发事件，居然是范干津将计就计、故意为之？
蒙面人卡顿住的屏幕上开始飘起雪花，出现闪现画面，显出一张坐在电脑前，没有戴蒙面套的饼脸。碧绿眼睛和淡黄胡须特征，赫然就是刚才那位。从他脸上震惊表情来看，似乎这边黑入了他的电脑，还把婚礼会场的实时场面传到了他的电脑上。
“打个招呼，这位老哥。”范干津对着那屏幕说，“看看我们能发现什么？玻璃门和墙上写有CO.的纸胶带。”电脑屏幕忠实地顺着范干津的话音，把他注意到的细节放大，“是在企业公司的室内啊，这就更好找了，是哪家公司干出这种事呢……”
那典型盎格鲁撒克逊长相的外国男人才慌张地反应过来，愤怒吼叫一声，一拳捶碎了屏幕显示器。范干津这边的屏幕也霎时变黑。
然而下一秒，婚礼会场的大屏幕上出现另一个角度的视频画面，对着那位老哥的后脑勺。范干津的声音又慢条斯理地响起：“这家公司的监控摄像头挺多的。我们可以一个一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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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江在后台玩得非常开心，指挥那些技术员小哥们：“快快快，把能黑的全锁定加密，有多少张照片全拍下来。有什么好素材就给范董报告，他戴着蓝牙耳机听着呢。别担心，我已经报警了。公安网警马上就到。”
有技术员忽然惊呼：“云董，这个画面……”
云江伸头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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