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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花,鸟,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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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妹给范干津拍了照:不是“花束”,是“花树”。一般99朵就可以扎成很大花束了。送来的花店工作人员介绍说,是999朵。“树干”是营养土培实的,要三个人才能搬动。

前台发给范干津的照片中,鲜艳怒发的红玫瑰树,在大厅烈烈燃烧。

请示该如何处理?

就算要处理掉……也会变成垃圾车中风景最靓的崽吧。

不是梁辉送的还能有谁?

范干津沉默片刻:“搬上来。”

正好阳台还非常空阔。琳达天天都在烦恼怎么贯彻落实范干津“布置一下”的意图。她绝望地发现,阳台实在太大了,随便填满肯定不行,但要是仔细规划,怕是一年半载都弄不完。

第二天,前台小妹又给范干津发消息:花树又来了,这回是999朵粉百合,花树扎得更大,客梯都装不下。

范干津:……

真的很符合梁辉的张扬风格,虽然没在花树上留下任何个人信息。但他就是要范干津知道:我送你的,你不会错认。

范干津告诉前台,让他们用货梯运上来。恰好那天货梯在运载装修材料,粉百合大树就在前台摆了一下午。国贸大厦进出来往那么多人,每个都要凑过去围观一下,问一声送给谁的(“原来是范董,啧啧,明白了”),问一声是谁送的(“不知道诶,没写”“谁这么牛逼”),不少人还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晚上货梯有闲,粉百合大树运上来摆好,和红玫瑰大树一排。范干津阳台上的“小花园”骤然变成了“小城堡”风格。

在确认过阳台能承重后,接下来每一天的999朵——郁金香、风信子、波斯菊、紫罗兰、剑兰——他照单全收,居然快要把阳台一角填满。范干津也专门请了人来料理花树,围成个鲜妍的小花圃。

范干津按兵不动,只默默收着花。一周过去,梁辉丝毫没提送花之事,只问:“来么?”

无论去不去,范干津觉得是时候做出回应,恰好这时候鱼缸也差不多放置够天数,可以往里面装热带鱼了。

范干津生平第一次没有在心里权衡关系、得失和输赢,只听天由命想着,如果这批鱼是双数,他就去。

刚才琳达汇报有二十八只鱼,范干津仿佛轻松了很多——是老天爷让他去的,而且只是吃饭。

那就去吧。

琳达忽然指着角落:“哎呀,那只雌孔雀鱼是不是在产小鱼,居然是卵胎生的吗?啊,好小一群,一、二、三……七……!老板,现在你有三十五只鱼了!”

范干津的脸沉下来:“……单数。”

为什么老板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瑰丽的雌孔雀鱼忽然抖了一下,最后一只幼鱼才从它尾部落出,浑身黏黏半透明,没怎么发育好,在水里呆呆转圈。

“嗷!三十六只!太可爱了!”

琳达看着他们老板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盯着那只最小最丑的小孔雀鱼,露出他自己浑然不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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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东,某CBD,某商业街。

米其林二星的服务员给雅座的两位客人端上主餐时,在视线可及又不会失态的范围内,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对帅哥,逼人窒息,夺目又没天理,多看一眼赚一眼。

能来这种格调的店里消费的自然少不得追求情调,可是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点了烛光晚餐,桌上还放着一大束露珠欲滴的粉色郁金香花束——这年头,怪道帅哥不好找啊。服务员心有所悟地明白了什么。

那个低调奢华的盒子又是什么?匆匆一瞥看到商标,倒也不是戒指那么夸张的程度,但……卡地亚的领带夹也好贵,是土豪的新的秀恩爱方式吗?

虐瞎眼了,烧死你们。服务员领班精神恍惚地想,踏着虚浮的步子离开了气氛不适合单身狗留存的雅座包厢。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她看到点单记录的时候就烟消云散,轰隆隆一个惊雷震下来。

“梁??梁辉??这好像是我们股东之一的名字……”

怪不得觉得那么眼熟呢。只是包厢光线太昏暗,她也完全想不到年轻的东家之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大堂经理和领班的都没告诉她,只有前台收银员和她一样边抖边惊。

“完了刚才我上鱼排的姿势特别蠢。你说人家会不会注意到?”

“谁去看你啊。快说说和他共进晚餐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知道,但是好帅。帅惨了。那眉毛,那眼睛,那脸,简直像明星!”

两个服务员正窃窃私语着,经理从旁走过,皱了皱眉,训斥道:“上班时间瞎聊什么,干正事去,不要在东家面前丢我们餐厅的脸,知道吗?”

包厢是在餐厅顶层,临窗的是一整块落地的玻璃墙,视域广阔,将城市灯火直收眼底。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商业圈花里胡哨的LED灯陆续点亮,将天鹅绒般的深蓝天幕也渲染出了流光溢彩。

梁辉放下刀叉,替两人杯中又注了红酒。他的姿势优雅雍容,似红酒在高脚杯影里晃得醇醉。

范干津坐在他对面,玉白手背搭着刀叉,以没有丝毫瑕疵的西餐姿势进食。

如果有所谓的“淑女名媛教学班”,要学的就会是这样一副端庄态势。但范干津做来叫人丝毫不觉得娘气,反而像个画里走出的名家绅士。

如果忽略自范干津进这个包厢,看到布置后就一言不发,这几乎可算得上教科书级别的完美西餐约会。

梁辉在包厢里等他,本来很自信地打招呼:“嗨?”

那种下一秒就要沙雕自信地“嗨老婆?”的语气,看到范干津冻住的表情,梁辉自觉心虚地闭嘴,只用手势邀请他入座。

调暗的灯光、桌上的花束、三角枝台的烛光,法语的香颂音乐,空气里桔梗味的香氛味。

梁辉在邀约里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可有可无似的,像是要先放松范干津的精神。等真来到这个每个细节都张扬着“约会”,布置得简直宛如浪漫订婚现场的包厢里……范干津头皮阵阵发麻,后悔了。

但一只脚迈进这笼子,教养让他没法抱怨或一走了之,沉默是他无声别扭的态度。

……太直接了,节奏太快……

仿佛只要不开口说话,“约会”就不成立。

梁辉见他虽蹙眉不言,却也没拂袖而去,而是坐下来,把注意力转移到前菜。梁辉殷勤道:“银背鱼,北海道空运,尝尝?”其实餐盘旁边的电子小屏幕有显示产地。

范干津点头,默不作声叉了一点,他没有去看梁辉的眼睛。真害怕一擡头,梁辉眼睛里的星星,就咕噜咕噜往外冒。

不擡头,目光不对视,梁辉憋了一肚子话说不出。他倒好拉菲酒,举杯:“你今天来,我很高兴。”

第一杯酒,是不能不碰的。梁辉想,范干津总会看自己了吧。而且必须说点什么,请客吃饭约定俗成的道理。

范干津擡头举杯,准确碰到杯沿。但是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他居然转向了窗外,也不忘说举杯词:“谢谢,都在酒里了。”抿了一口,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微张的浅粉色唇瓣流入口中。

梁辉失神看着,懊恼想:为什么世上有“都在酒里了”这种万金油的酒词?

一计不成,梁辉晃着红酒杯,噙笑道:“拉菲不是这样喝的。”

范干津果然转过脸来,目光沉静,没有丝毫波澜,眼瞳倒映着手里的红酒杯,还是没有直接看梁辉的眼睛。

“第一步,先举高一点。”梁辉指示道。

范干津便也虚心求学地,把酒杯举到空中,看着酒杯。

“第二步……拿过来喝。”梁辉带笑伸出手,在范干津没反应过来前,把他的酒杯勾到面前,转到刚才范干津碰过的杯沿边,唇碰上,喝了一口。

范干津手还悬在空中,终于目瞪口呆,目光箭一般刺向梁辉,与他四目锃然相对。

“梁辉!”

可是他怒火对上的,是梁辉如释重负的表情。眼里有大片的,藏不住的,漫山遍野的喜欢。

“不舒服,你就说。唐突布置成这样,是我的私心,也是我想传达的……”

范干津羞恼道:“传达什么?你想唐突我?”

梁辉看着他,眼中炙热丝毫不减,他露骨道:“是啊。”

范干津难以置信,他还以为会收到一通努力掩饰的辩解。哪怕他从来都对梁辉的醉翁之意,心知肚明。

结果梁辉这样承认了?

他以为还在和对方冷兵器试探阶段,结果梁辉不讲武德,直接轰了个原.子.弹?

范干津瞪了他足足几秒,才低声骂:“你再瞎说,我走了。”

梁辉那边却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范干津居然没有直接掀桌?也没有动手扇他两耳光?

兵行险着,不按常理出牌,一贯是梁辉的风格,但他也深知会付出代价,比如这回,梁辉已经做好给包厢赔偿的准备。

笑容逐渐在梁辉脸上蔓延,这回真的……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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