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风暴之后，更深的漩涡（2/2）

【他疯，是因为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直播还未结束，顾彻已经收到来自三家主流媒体的致歉函。

温之遥站起身，朝镜头微微鞠躬，声音柔和：“谢谢你们给我一个机会——用语言活着。”

关播前最后一秒，他对着镜头说：

“疯，是这个世界的标签。”

“而我，只是想活成一个人。”

镜头熄灭，世界安静了三秒。

然后，回声如潮，扑面而来。

直播结束后第五分钟，#疯子也能打官司#强势登顶热搜第一，附带标红词条“实名反击”“信息伪造罪”“编号工程”。

各大论坛、社交媒体首页弹幕如洪水决堤：

【原来疯子只是活得太明白】

【“我不是疯，是怕哭了没人理”——这句话把我整破防了】

【疯子也能打官司，我现在想成为他的证人】

【谁给造假主谋审判时间表？我请假过来旁听】

与此同时，温氏大厦内部，全体员工自发集结了声援短片，将过去几日匿名墙上的纸条、便利贴、语录剪辑成一段三分钟视频，放在了集团官网首页。

第一秒，是温之遥曾用哑声说出的那句：“谢谢你们。” 最后一秒，是墙上那句新贴的话：

「不是疯，是我们终于等来了彼此。」

而在这些滚滚温暖的力量之下，新的漩涡悄然酝酿。

下午一点半，沈芷棠以“ZPI伦理委员会特别顾问”的身份，在一场不公开的闭门圆桌会上，发布即将解封“编号样本二号”的官方声明。

她嘴角含笑，手指点在文件上：“既然编号计划曾引发质疑，那就不妨公开审查，由公众判断它的可行性。”

有人犹豫：“这时机……是不是太敏感？”

她慢慢说：“那就刚好趁热，来个对照。”

她没有提“温之遥”，但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在用“样本二号”作为新焦点，分流刚刚建立起来的温情。

而此刻，顾彻也收到了顾知州的私密讯息。

屏幕上是一份编号样本原始名单的重建副本——

编号S-021：白笙

编号S-038：已确认脱逃死亡

编号S-042：身份不明

……

最末一栏，是一条刚解密的密件：

编号S-099：身份覆盖中，曾为“实验组辅助体”设定。疑为温氏家族成员，现拟判定为非法替代计划核心目标。

“覆盖身份？”顾彻低声。

顾知州的语音传来：“这个S-099，我们之前没注意，因为他不在主系统……但现在，有人开始调取他的背景轨迹了。”

顾彻想到了温之遥那张旧画纸，那张红屋子和笑脸大人的图，那些“以爱为名”的驯养记忆。

他握紧了手机。

另一边，温之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耳边还有直播后的残余共鸣。

门没锁，温思尧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哥，你今天说得很好。”

他点点头，嗓音依旧低哑：“不是说得好，是我……不想再让别人替我说。”

温思尧站在原地，试探着问：“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轻一点？”

温之遥盯着窗外良久：“没有轻。但有人抱着一起沉，比一个人坠下去，好多了。”

窗外风停了。阳光透进来，照在他手边那张便签纸上——那句“疯子也有人权”的话，温之遥又看了一眼，像是确认，又像是应答。

他低声呢喃：“疯子也能打官司……那我，就做第一个站上去的疯子。”

与此同时，沈芷棠递出的“样本二号”资料已经准备好向核心媒体投放。

她站在窗口，打了个电话：“如果疯子太成功，那我们就给世界一个更听话的疯子。看，他们要的是成果，不是意志。”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疯子品牌’，果然还是你擅长。”

她淡淡一笑，擡眼望向远方落日：“疯子，只要不自己开口，就什么都能被别人决定。”

而此刻的温之遥，在顾彻递来的文件上落笔签名——

“授权调查编号诱导名单中全部假名/伪造资料。”

他把笔盖合上，轻声说：“疯子也能签字。”

顾彻看着他，眼中含光：“疯子，也能改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