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没忘（2/2）

顾知州只说了一句：

“你不是项目，也不是数据。”

“你是个撑到现在的，人。”

另一边，回程车内。

温之遥靠在副驾侧，车窗没全关，风透着，吹动他鬓角几缕微乱。

顾彻没打扰他，只让车速放缓。

他闭着眼，神色安静，却忽然眉心微微一皱。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他五岁那年，实验室窗户漏风，地板冰冷。

他穿着过大的睡衣，蹲在墙角，而另一个小孩蹲下来，悄悄把自己的围巾分了一半绕到他脖子上。

那个小孩就是白笙。

梦里的他转过头，小小的声音说了句——

“以后换你保护我，好不好？”

梦就停在那里。

他醒来时，风还在吹，身边的人还在。

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说给过去，也像是说给现在：

“那时候是我说的……”

“我没忘。”

顾彻没问他梦到什么。

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嗯，我听见了。”

然而另一端，屏幕的另一侧，一场精心剪辑的“内容投放”计划已进入倒计时。

【编号D-047精神裂解档案】【隐藏疯癫的资本继承人】【心理稳定背后的强迫分裂记录】……

沈芷棠坐在高楼会议室中，身后是连夜剪辑好的资料包和视频口播。

视频开头定格一张模糊监控截图：

一个少年，蜷缩在白墙角落，手中拿着被咬断的钢笔，嘴唇抖着，似乎在说——

“我没疯……求你……”

剪辑配音冷静刺耳：

“他是D-047，一个不敢睁眼看人群的疯子。”

“你们真以为，这样的人适合管理千亿集团吗？”

季衡坐在视频发布端口前，讽刺地笑了笑：

“疯子，是最容易崩口的墙。”

“让他在所有人眼里‘不稳定’——他们就不会再信他开口了。”

社交平台已预热，热搜脚本草拟完毕，封面文案拟定为：

【温氏继承人心理裂解记录曝光：所谓坚强，不过是一场强迫安静？】

夜色未散。

舆论暴雨将至。

而温之遥，还安静坐在回程的车中，眼睛望着天边那一小片破云。

他不知道，这一次，要承受的，不止是编号的回响。

而是被活着的世界，当成疯子的那种……“二次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