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不是来观察的，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不放你走”（2/2）

忽然，白笙的手停了。

他缓缓擡头，眼神慢慢聚焦，落在玻璃那一侧。

他嘴唇动了动，发音略慢，但每一个字都像从废墟里刨出来的火光：

“你……是……D-047。”

此刻，疗养所外，一辆黑色车疾驰而来。

顾彻一身冷色风衣下车，拿出电话，语调压得极低：

“立即联系民事司法干预处，我要冻结S-021所有治疗项目。”

“我不管他们挂的是什么名字。”

“这是一次非法编号的‘活体继续实验’。”

“我要让他们知道——你可以骗标签，但你不能继续剪人心脏。”

而玻璃另一端，温之遥指尖轻轻擡起，贴在冰冷表面。

他没有说话。

但他的眼神已经给了回应：

“我还在。”

“你也还在。”

那一瞬间，玻璃内外的空气都像是静止的。

温之遥站在那，未动。

而玻璃内的白笙忽然全身一震，像终于冲破了某种无形的钳制。

他手中木偶啪地掉落在地。

下一秒，他猛地扑向玻璃，双掌拍在冰冷的墙面上，眼神翻涌起不属于这个安静疗所的一切混乱和痛苦。

他喊了出来。

第一次不是自言自语，也不是顺从复诵，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的叫喊：

“我没有疯！”

“你记得我对不对！”

“你是D-047！你答应过的——你不会不见的！”

整栋疗所的中控系统瞬间拉响“应急识别”。

玻璃两侧防护门自动滑闭，墙体传感器亮起红灯。

温之遥被强制劝离，两名安保人员已向他靠近。

对讲机传出冷漠指令：

“当前访客身份识别与患者认知产生刺激连结，存在诱导激发风险。”

“立即带离观察区。”

那名导览员不再微笑，面无表情：“温先生，请配合系统判断。”

温之遥没有退。

他眼中依旧看着那扇玻璃后的少年——

那个当年画画时总会偷偷塞糖给他、冬天会把自己的小手套分一只出来的孩子。

他低声说了一句，几乎听不见：

“……我记得你。”

“住手。”

一声极稳的命令打破系统通报。

顾彻穿过应急层门，推开中控专员，身后跟着两名司法观察员与数据干预员。

他举起授权文书，声线极冷：

“编号观察名单已被伪造，入组状态属未授权激活。”

“你们不是在治疗，是在制造失控。”

他走向温之遥的身边，挡住前方安保，直接冷声道：

“再碰他一下，算非法拘禁。”

系统短暂冻结。

导览员眼中第一次出现波动。

而这时，集团总部——那面匿名员工墙上，有人悄悄贴上一张旧照片。

照片灰白模糊，像是用胶片冲洗过的，画质已模糊。

画面中，是两个孩子，跪在地上，背靠背趴着画画。

衣服背后各自有编号贴纸：

D-047。

S-021。

他们的肩靠在一起，小小的背影挡住了光。

手里握着蜡笔。

他们画的不是编号屋，也不是系统图。

是一朵红色的花。

照片下方，写了一行细字：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不该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