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知道你有裂缝，我想住进去”（2/2）

季衡靠在窗边抽烟，声音懒散：

“他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沉默了。”

沈芷棠低头一笑：“所以我们要让他说的话，没人信。”

她将手指落在名单第一个名字上——白笙。

“编号S-021，是时候‘被正式终止’了。”

夜里两点，办公室窗户上结了一层细薄的雾。

温之遥伏在桌前，翻看那家“私疗中心”的安保结构图，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三道隐蔽入口。他把白笙的资料摊开在灯下，每一行备注都像是对自己过去命运的反射。

他知道这地方不是医院，是收容所。

是那些“被编号过的孩子”最后一站。

顾知州发来加密资料补充：三年内，已有两例“适配失败体”在其中“消失”，均被归为“行为崩坏自伤”。

那不是失控。

是失望。

清晨四点，他坐回沙发，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顾彻开门时看见他仍穿着昨夜那套西装，未解扣，身边围着文件和几张登记表。

他走过去，声音低下去：

“你要进那个地方？”

温之遥没有否认。

他只是将一张“企业合作参访申请表”递过去，口吻如常：

“集团社会心理联络员，每季度参访心理干预中心，我是合法的观察员。”

顾彻按住那张纸，静静问：

“你知道进去以后，他们不会把你当‘观察员’。”

“他们会把你当样本。”

温之遥没有避开他眼神。

他低声，却坚定地说：

“我就是样本。”

“现在我要亲手把那些数据变成人。”

他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从过去那座红房子里走出来。

顾彻咬牙：“温之遥，你不是你一个人。”

温之遥望着他，缓缓说出一句——像一把钝刀切开情绪：

“我知道。”

“所以我不让你进去。”

他声音低得只给他听：

“你要留下来。”

“我才有地方回来。”

那一刻，顾彻站在他面前，第一次沉默了很久。

他终于明白——温之遥从来不是不需要依靠。

他只是太清楚自己去的地方，是没有依靠的。

所以他必须把那份依靠，留在原地。

像在深水之前，绑住自己的一根绳。

当天下午，员工匿名墙贴出一条新留言：

“编号D-047要去了。”

“你们知道他一进去，就没有回来的人了。”

这条留言没有被撤下。

反而很快被人贴上两句应答：

“那他回来时，我们就在出口。”

“不是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