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乖孩子剧本（2/2）

【天呐，这是真疯了……】

但温之遥继续说。

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

“但那不代表我不是受害者。”

他站得笔直，面无波澜，声音一字一顿：

“主动选择承受痛苦，不等于情愿。”

“在一个只有绝望与死亡的环境中，所谓的选择，不过是求生的本能。”

“我选的，是不让别人死。”

“我没选的，是让我自己变成工具的过程。”

记者们安静了。

整个发布厅安静了。

直播间也在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最后，一个记者带着颤抖的声音问：

“那么……您如何看待外界称您为‘疯子’？”

温之遥微微笑了。

浅得像一阵风过。

他说：

“疯子也能撑起千亿集团。”

“或许这个世界——疯得还不够。”

发布会仓促结束。

董事会成员们聚集在后台，压着声音低声商量：

“之遥这次回应得很漂亮。”

“媒体风向已经被压住了。”

“这场发布会，挽回了一半以上投资信心。”

他们像在总结一场漂亮的公关战役。

没人再提台上的温之遥。

没人提那个说出“疯子也能撑起集团”的人眼底有多么安静到可怕。

温之遥静静坐在末席。

袖口整洁，鞋面无尘，发丝规整。

完美得像一张不真实的人皮面具。

等到总结结束，他起身，微微鞠躬。

声音温和：

“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以后我会调整好，不给集团添麻烦。”

没有人阻止。

没有人挽留。

他笑着转身离开。

门合上的瞬间。

温之遥停下脚步，后背轻轻靠着门板。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没有哭。

——没有闹。

——没有让人失望。

他在心里默念：

我做得很好。

我配得上留下来。

然后，他松开靠着门板的身体。

重新拢好袖口。

步伐稳定，走进长廊的深处。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像他不过是又一次，成功地完成了正确反应。

即便心早就，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