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没哭,但我哭了(1/2)
第六十六章 他没哭,但我哭了
夜深。
顾南洲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上线了一个纪录片试播片段。
三分钟,无背景音乐,无解说,无片头。
唯一出现的字幕是:
【编号口述回忆计划 试播·第01位】
编号:X-003
画面里,X-003坐在白背景前,神情木讷,眼神空洞。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久未开口,声带沙哑。
但句句清晰:
“有一天,他把我往后推了一下。”
“然后站到了我面前。”
“他说‘我来背’。”
他没说D-047的名字。
可所有熟悉编号系统的人都知道——
那种“代罚”“接管受惩”的制度下,能主动替人承担的,只可能是一个编号:
D-047。
X-003看着镜头,停顿了一下,像卡住了。
然后声音更低地说:
“我记得那天他没哭。”
“但我哭了。”
画面在他低头的静默中结束。
结尾只是一张老旧走廊监控截图:
——编号体列队,光照不到的位置,D-047独自站在最前面。
视频一经发布,便如一记闷雷投进早已摇摇欲坠的舆论场。
#D-047人格伦理讨论# 再次高位挂热搜。
评论区彻底撕裂:
“主动代罚就是好人?还是‘过度适应’的牺牲者?”
“不合作是‘抵抗’,太配合是‘共谋’?”
“编号活下来就能说话了吗?谁替那些没活下来的编号开口?”
另一部分网友则留言:
“他不说,没人记得他做过什么。”
“他没哭,但别人替他哭了。”
“那不是他想活,是他不敢别人比他痛。”
而这时,顾彻站在病房阳台边,看着手机中那段视频。
屏幕亮光映在他眼睛里。
X-003那句:
“他说‘我来背’。”
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回了记忆的深井。
那是十年前的深冬,走廊尽头的温控灯坏了一整周,整片封闭区冷得像铁壳子。
顾彻拿着临时观察表,从高压门前路过。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编号舱外围,那时候他还年轻,刚成为系统的实习观察员,戴着白手套,胸牌还亮。
他本不该停下。
但他听见一阵很轻的声音——像有什么在擦地板,间歇性的,“哧——哧——”地刮。
他循声看过去。
灯光昏黄下,一个少年坐在铁门下,瘦得不成样子,头发贴在颧骨上,脸侧一道浅浅的伤痕结着薄血。
他没穿防寒外套,只裹着Z.P.I灰蓝制服,指甲发紫,左手食指正缓慢地在地板上画什么。
顾彻往前走了两步。
才看清地上是一只猫的形状——歪歪扭扭,头大,尾巴短,耳朵竖着。
画得极慢。
就像他怕下一秒,整幅图就会被谁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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