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起崩（2/2）

呼吸在瞬间紊乱。

那画不是陌生。

是熟悉到恶心的熟悉。

他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火光、撕裂声、一个戴手套的男人低声说：

“情绪太多不利融合。”

“把这张画处理掉。”

他踉跄一步后退，撞上了书柜，压下来的纸堆散了一地。

他蹲下去，想要捡，却只是跪在那。

牙齿死死咬住手背。

咬到血浮起来。

咬到发不出声音。

咬到他整个身体都在控制自己不要发疯。

他不敢喊。

他怕一喊，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画纸还躺在地板上，轻轻卷起一点边。

像一只睁着眼的小猫，温柔又残忍地提醒他：

你记得的，不只是梦。

你逃过的，也不只是过去。

他喉咙发紧，像被什么生锈的铁丝勒着。

整个人低低颤着，手指紧抓着地毯的边缘。

没有人靠近。

没有人能靠近。

直到一双脚站在门外，声音不大，却像刚好落在了最深的恐慌边缘：

“你不记得不要紧。”

“但我们记得。”

“我们会替你，守着。”

是顾彻。

他没有闯进去。

只是隔着门，像是知道这里是不能被惊动的地界。

他不是来救的。

他是来守的。

温之遥仍蜷着身，一动不动。

但手，松开了。

那张画纸被风轻轻吹动，转了半圈。

那只猫歪着头，仿佛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低到像从肺里拽出来的：

“为什么……你们还记得？”

顾彻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站着，等情绪过去。

等那片风里，哥哥不再喘得像失控的孩子。

他才说：

“因为你，是我们在意的那个人。”

“不是我们想拯救的编号。”

“是你。”

那一刻，时间像是停了几秒。

温之遥缓缓擡头，眼角红得像失温的血。

可他没有拒绝。

没有说“出去”。

他只是轻轻侧身，把那张画纸拢进身侧。

像是，终于开始接纳那个五岁的自己——哪怕只是，先把它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