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们要的不是我（2/2）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靠近我吗？”

“因为你们都太温柔。”

“温柔到让我分不清，你们是在对我，还是在对我‘演的那个人’。”

“你们以为我好，是因为我不吵不闹不哭不疯。”

“但你们从没问过——我有没有不疯的选择。”

顾彻看着他，声音压得极低：

“我希望你是你，不管你疯不疯。”

温之遥闭上眼，嗓音像刀一样慢慢划出来：

“你说得太晚了。”

“我已经把‘我’葬进了那个怀表停下的那一刻。”

门外，弟弟们坐在楼梯边，一夜未动。

温奕泽守在电脑前，调出哥哥过往八年的全部日程安排、行为轨迹、每一秒钟的偏差。

他编了一套公式模拟——结果让他冷到指尖发麻。

“他八年里，没有一天真正晚睡。”

“没有一天行程超出十分钟误差。”

“甚至他的餐单、脚步频率、呼吸模式，都有统一标准。”

“他不是不乱。”

“是……不敢乱。”

“只要乱了，就会出错。出错，就要被拉回那个房间。”

“所以他把自己——过成了‘演算法’。”

庭深一言不发，只把画册与怀表放在桌上，轻声道：

“他不是病人。”

“他是……自己亲手封印了自己。”

思尧靠着墙，握紧拳头：“哥是活下来了。”

“但我们把他……逼成了别人。”

三人对视，沉默。

终于庭深开口：

“推门吧。”

“再不进去，他就真的把‘那个自己’杀死了。”

屋内，温之遥坐在床头，望着窗帘发呆。

他听见门口响了一声。

他低头，像对空气说了一句：

“如果你们要我回来——那你们得先接受，我可能真的疯了。”

门缓缓被推开，光照进来。

他眯起眼，看见顾彻和弟弟们站在那，眼神不同，却都没说话。

他终于笑了，很淡：

“我没死。”

“但我也从来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