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们到底是善是恶？（2/2）

温之遥没有回应，只是极轻地关上了门。

“咔哒”。

声音不重，却像是把整段记忆隔开了。

沈兰芝站在门前，手里的碗还在冒热气，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喃喃，“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喝甜了？”

温庭深走过去，把碗接住，低声说：“妈，他怕你靠近，不是因为恨你，而是他真的怕。”

“他连喜欢和讨厌，都要重新学。”

客厅内，四人围坐。

顾彻摊开干预计划，在纸张末尾写下补充建议：【针对性接触建议】

不提“过去”

不提“正常”

所有关心以“告知式”替代“征询式”

所有物件统一维持温之遥当前习惯结构

“你们记得他的那本日记吗？”顾彻低头，“第一页写的是——‘今天没有出错’。”

“他不是在活，他是在接受考核。”

“我们不是帮他变正常，是让他知道，不正常也没关系。”

温庭深缓缓开口：“所以，从今天开始，不再打扰他。”

“而是，陪他。”

夜深。

厨房后墙，一张打印表贴上去：【家庭值守轮岗表】

22:00–02:00 温思尧

02:00–05:00 温奕泽

05:00–08:00 顾彻

每一栏后，都多了一个空白注释框。

第一行，温思尧写了四个字：

哥，不用演。

凌晨一点。

温之遥起夜，倒水时无意瞥见那张纸。

他盯了很久，指尖微动，没拿笔，却回到书房，从抽屉里抽出那本空白日记。

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今天，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他顿了顿，在那句

他们都在。

写完，他忽然弯了弯嘴角。

那不是标准的笑，也不是训练过的笑。

只是很轻地、很浅地，像活着的人，终于对这个世界，做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