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全身都在说“别靠近””（2/2）

助理送到电梯口：“需要随行人员安排吗？”

“不必。”

“您的航班是下午两点，会议厅会在三点三十对接。”

“我知道。”他语调稳定，像从不出错的AI程序。

可刚上车十分钟，温之遥的手指就在文件夹边缘轻轻一抖。

胃部不适感再次袭来，起初是轻微的紧绷感，随后变成一阵阵收缩。

额角冷汗冒出，他悄悄将右手握成拳，抵在小腹前，表情丝毫未变。

助理从后视镜望来，迟疑道：“温总，要不要喝点糖水？”

“......不用。”他淡声，“继续开。”

车停在机场区域酒店时，他手指已经彻底没有知觉。

他刚推门下车，整个人恍惚了半秒，脚下一轻，扶了一下车门，差点摔倒。

一只手扶住了他。

“还是撑不住了？”

熟悉的嗓音从侧面传来。

温之遥一怔，转头。

——顾彻正站在他身侧，眼里看不出情绪，声音却带着轻微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你跟踪我？”

“你出差，我也出差。”顾彻语气自然，“只是……提前几小时到了。”

温之遥抽回手，眼神冷淡：“你很闲。”

“不是闲，是刚好有时间救人。”

“你脸色已经苍白成那样了，你现在连路都快走不稳。”

温之遥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站直。

可就在那一刻，剧烈的胃痉挛带起一阵刺痛，他身体猛地一僵，身形微微晃了晃。

顾彻眉头一紧，二话不说便扶住他的手肘，语气低了下来：

“上楼。”

“会议可以晚到，命不能迟到。”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温之遥靠着墙壁，头微微侧过去。

顾彻没说话，只轻轻开了口：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说。”

“但你必须接受这一次照护。”

“不是因为你不行，而是因为你是人。”

温之遥闭着眼，没有反驳。

手心依旧冰凉，骨节突出的指节压在掌心线之上。

他从不喜欢承认自己需要被照顾。

但这一刻，他终于没有躲。

只是静静靠着电梯壁，沉默着，像在努力告诉自己：

只这一次。

只这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