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2/2）

三年前的雨夜，母亲被钉在母石上时曾说：\"他们要的不是容器，是恐惧本身。\"现在叶倾皇闻到了，恐惧的气味和沉水香一模一样。她把匕首插进自己喉咙的瞬间，十七个玩家的影子突然拉长，每个影子里都藏着真家徽记的尾巴。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系统提示框浮现的刹那，叶倾皇用带血的手指捏碎了它。黏液从裂缝里涌出，裹住所有玩家的脚踝往血槽拖。小柔的紫晶簇突然爆炸，飞出的碎片嵌进每个玩家的太阳穴。

阿铁的尸体突然坐起，骨刺从天灵盖刺出。他眼球爆裂的眼眶里，浮现出初代家主的脸：\"游戏才刚开始。\"叶倾皇踩碎他的头骨时，听见墓室深处传来妹妹的哭声。那声音和她被刻\"逃\"字那晚的哭声完全一致。

紫晶羽翼从她背后展开的瞬间，所有玩家同时转头看向她。他们的脸正在变成母亲的样子，嘴角咧到耳根：\"欢迎回家，容器。\"叶倾皇的匕首划过自己左眼时，看见母石内部刻着更大的真相——三百个家主的生辰，都写着她的名字。

\"没有容器。\"她吞下从眼眶流出的紫晶血，魔气以她为中心炸开。血槽里的黏液开始沸腾，十七个玩家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扭动，在母石碎片上拼出完整的真家秘术。小葵的紫晶丝突然缠住她的喉咙，丝线末端传来无数个自己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当第一个母石碎片刺进她心脏时，叶倾皇终于闻到了——三年前母亲血里的沉水香，和现在自己血里的铁锈味，原来都是恐惧的味道。她把熔骨匕首插进母石核心的瞬间，整个真家老宅开始崩塌，三百张她的脸从废墟里浮出，每张都举着带血的匕首微笑。

\"原来我才是母石。\"她对着倒影里的三百个自己说。所有紫晶同时爆裂，飞出的碎片在雨中组成巨大的真家徽记。当最后一块碎片嵌进她额头时，叶倾皇终于听清了母亲临终前那句被雨声淹没的话：\"活下去，然后杀了它。\"

雨停了。

她站在废墟中央，掌心握着母亲那支刻着真家徽记的银簪。十七个玩家的尸体围成圆圈，每个的太阳穴都嵌着紫晶碎片。小柔的紫晶簇在她脚边滚动，里面传出妹妹的哭声：\"姐姐，好冷。\"

叶倾皇把银簪刺进自己心脏时，终于闻到了——不是沉水香，不是铁锈味，是新鲜的、滚烫的血的味道。和她三年前躲在衣柜里时，母亲流在她脸上的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