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好人好故事二(1/2)
寒岭造田记
1966年的寒冬,沂蒙山区的风像带了刃的刀子,刮在人脸上生疼。贾庄村外的卧牛岭上,却涌动着一股热腾腾的气息。上千名村民扛着锄头、推着独轮车,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在高庆富的带领下,开启了一场与天斗、与地争的造田大会战。
“同志们,农业学大寨,咱贾庄村不能落后!”高庆富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声音洪亮如钟,穿透呼啸的寒风。他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腰间系着一根粗麻绳,黝黑的脸上冻得通红,眼神却像燃着的炭火,“涝滩这几千亩荒坡,只要咱们肯下力气,就能变成良田!”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片响应的呼喊。此时的高庆富刚过而立之年,担任贾庄村党支部书记已有三年。自从农业学大寨的号召传遍全国,他就整日蹲在村外的荒坡上琢磨,心里憋着一股劲,要让贾庄村的粮食产量再上一个台阶。
涝滩是村里最大的一片荒坡,河道改道成涝滩,土壤贫瘠,平日里只有些杂草和灌木生长。要在这里造田,首先得把荒坡推平,再从山下运来熟土铺垫。这在常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高庆富偏不信这个邪。他提前半个月就召开了全村动员大会,把村民们分成了垦荒队、运土队、水利队三个小组,各司其职,分工协作。
天刚蒙蒙亮,涝滩河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垦荒队的村民们挥舞着锄头,奋力刨开冻得坚硬的土层,每一下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锄头落下,溅起的冻土块带着冰碴,砸在身上生疼。有几个年轻后生力气大,干脆甩开棉袄,光着膀子干起来,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落在地上瞬间就结成了薄冰。
高庆富始终冲在最前面,他手里的锄头比别人挥得更急、更重。只见他弓着身子,双腿蹬地,手臂青筋暴起,一下又一下地刨着冻土。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结成小小的冰珠。村民们见书记如此卖力,也都咬紧牙关,没人敢喊累、敢退缩。
运土队的任务同样艰巨。村民们推着独轮车,沿着陡峭的山路往山上运土。路面结冰打滑,一不小心就会连人带车摔下去。有一次,村民王二柱推着满满一车土往上爬,车轮突然打滑,车子顺着山坡往下滑。就在这危急时刻,高庆富眼疾手快,冲上前死死拉住车把,脚下却不慎踩空,摔倒在雪地里。
“书记!”王二柱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搀扶。
高庆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摆摆手说:“没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的手背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可他只是从棉袄上撕下一块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又继续推车。
中午时分,村民们就在工地上吃饭。午饭很简单,就是窝窝头就着咸菜,再喝一碗热乎的玉米糊糊。寒风刺骨,饭菜很快就凉了,可大家吃得依旧香甜。高庆富和村民们坐在一起,边吃边聊,鼓励大家再接再厉。他说:“等咱们把涝滩变成良田,明年就能多种粮食,大家的日子就能越过越红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