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盗墓,面具下都是演员 > 第290章 庙宇

第290章 庙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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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虚无般的黑暗并非纯粹的空无,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由凝固的恶意和亘古死寂混合而成的实质。它吞噬光线,吞噬声音,甚至试图吞噬思考。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一离开口腔,就被这黑暗吸收、湮灭,不留丝毫痕迹。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震动,和血液在耳膜边奔流的轰鸣,证明他们还活着,还存在于这片被混沌意志彻底统治的领域。

黑瞎子拄着刀,半跪在地,背上的予恩软绵绵地伏着,像一片失去所有生机的落叶。黑瞎子能感觉到自己背上伤口崩裂后温热的血液正不断渗出,浸透衣物,滴落在脚下那片无法形容的“地面”上——那触感并非坚硬,也非柔软,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冰冷的胶质。他不敢放松,墨镜早已遗失,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瞪大,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危险的征兆。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但他死死咬着牙,将喉咙里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张祁灵站在他身侧,黑金古刀斜指身侧,刀身不再散发乌光,仿佛也被这极致的黑暗压制。他的呼吸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但身体却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着周围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凝视。他能感觉到,那混沌意志并非一个集中的点,而是弥漫在整个空间,如同空气,如同法则本身。

王庞子瘫坐在地上,胖脸上全是冷汗和尚未干涸的血迹,他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徒劳地喘息,却感觉不到多少空气进入肺里。解雨臣靠着他,受伤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武器,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但他眼神里的锐利已经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茫然取代。他们连互相搀扶的力气都没有了。

吴二白和吴三行将几乎昏厥的吴携夹在中间,三人靠在一起,如同暴风雪中挤在一起取暖的羔羊,瑟瑟发抖,连抬头观察环境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吴二白手中只剩下玉尺的残柄,那点微光在此地毫无意义。

寂静。比死亡更可怕的寂静。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最先打破这死寂的,是黑瞎子背上的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呃……”

予恩的身体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黑瞎子浑身一颤,几乎是屏住呼吸,侧过头,用气声问道:“小恩子?”

予恩的眼睫颤动,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黑暗中,他的瞳孔无法聚焦,但他似乎能“看到”别的东西。他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更加惨白,像是一张被揉皱后又勉强抚平的纸。

“……这里……是……‘间隙’的……里层……”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混沌意志……最稀薄……但也……最……无处不在……”

他试图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但手臂只是无力地晃动了一下。“……核心……在……那边……很……远……又好像……很近……”

他的话语破碎,充满了不确定性。在这里,连“引路人”的感知也变得混乱不堪。

“怎么过去?”黑瞎子压低声音,仿佛怕惊扰了这片黑暗。

“……不知道……”予恩闭上眼,眉心的印记黯淡无光,他似乎在努力对抗着这片空间对感知的干扰和侵蚀,“……只能……走……小心……这里的……‘规则’……是破碎的……混乱的……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未知……”

未知。这个词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在一片连方向和距离都失去意义的黑暗里,踏出每一步都可能直接坠入毁灭。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感知着的张祁灵,忽然极轻微地动了一下。他缓缓抬起握刀的手,指向与予恩刚才所指略有偏差的一个方向。

“……那里。”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肯定。

予恩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张祁灵所指的方向,他眉心的印记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验证。“……对……那里的……混乱……稍弱……一丝……”

一丝。在这绝对的绝望中,这一丝差异,可能就是唯一的生路。

黑瞎子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刺得他肺叶生疼。他挣扎着,用刀支撑着,试图站起来,但伤势过重,加上这片空间的诡异压制,他试了两次都未能成功。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冰冷温度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是张祁灵。

黑瞎子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张祁灵在黑暗中的模糊轮廓。张祁灵没有看他,目光依旧锁定着他所指的方向。

黑瞎子咧了咧嘴,想笑,却只扯动了干裂流血的嘴唇。他伸出自己沾满血污的手,重重握住了那只手。

张祁灵手臂发力,沉稳地将黑瞎子连同他背上的予恩一起拉了起来。

“能走吗?”张祁灵问,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死不了。”黑瞎子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将那口梗在喉头的逆血强行压下,拄着刀,迈出了进入这片黑暗后的第一步。

脚步落下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脚下那胶质般的“地面”微微下陷,然后传来一股微弱的、方向不明的推力,仿佛踩在了一个巨大生物缓慢蠕动的内脏壁上。

令人作呕。

王庞子和解雨臣看到黑瞎子和张祁灵动了,也强撑着互相拉扯着站起来。吴二白和吴三行架起几乎失去意识的吴携,踉跄着跟上。

一行人,在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中,朝着张祁灵和予恩共同确认的那“一丝”可能的方向,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跋涉。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距离感。他们像是在浓稠的墨汁中游泳,每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和意志力。那无处不在的混沌意志如同冰冷的深海压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们的精神,放大着他们内心的恐惧、绝望和疲惫。

走了不知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已经几个时辰。王庞子最先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胖脸埋在那种诡异的“地面”上,发出压抑的、如同哭泣般的喘息。

“胖子!”解雨臣想去拉他,自己却也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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