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份天书，震惊全场技术员（2/2）

鲍里斯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他摊开手，准备欣赏许大茂承认失败的窘态。

但许大茂的下一句话，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们没有高频炉，”许大茂盯着陈默，一字一句地问道，“但我们有十几台大功率的电焊机。陈默，我问你，电焊机起弧的瞬间，利用的是什么原理？”

陈默被问得一懵，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回答：“是……是利用高频振荡器产生高频高压，击穿空气……”

“没错！”许大茂的声音陡然提高，“既然有高频振荡器，为什么不能用？把变压器旁路，功率开到最大，直接用它的高频电磁场在轴承表面形成涡流！这就是最原始、最粗暴，但绝对有效的‘高频淬火’！你敢说这做不到？！”

“轰！”

陈默的脑子仿佛被引爆了一颗炸弹！

电焊机……高频淬火？！

这个想法，简直是魔鬼的构想！它粗暴、野蛮，完全不符合任何教科书上的规范，但……但从原理上，它竟然是可行的！

鲍里斯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我们没有等离子氮化炉，”许大茂根本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般再次敲下，“但我们有电镀车间！用高浓度的氨水做电解液，用轴承本身做阴极，施加瞬间高压！氨气在电场下会被分解成氮离子和氢离子，在负高压的作用下，氮离子会疯狂地轰击并渗入轴承表面！这就是‘电解离子氮化’！一种你们苏国还要十五年才能摸到门槛的技术！”

“至于材料提纯，”许大茂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宛如神明俯瞰蝼蚁般的弧度，“我们没有真空电渣重熔炉，但我们有电解铝车间淘汰下来的石墨电极！用耐火砖垒一个炉子，把最好的钢材放进去，用石墨电极进行电弧熔炼，熔渣会把杂质带出来！这叫‘土法电渣’！效果差一点，但足够让材料性能提升两个档次！”

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却又在逻辑上天衣无缝的“土法上马”方案，从许大茂的口中不断抛出。

他提出的每一个解决方案，都巧妙地、甚至是野蛮地利用了轧钢厂现有的、落后的设备，去实现一个又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尖端工艺！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中央，口中不断吐出“神谕”的男人。

尤其是陈默！

他听得如痴如醉，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不是害怕，是极致的兴奋！

他看着许大茂，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神！

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看似天方夜谭的方案，在这位厂长的解释下，是可行的！

它不仅可行，它还为他们这些被困在技术壁垒中的凡人，指明了一条通往奇迹的道路！

而一旁的鲍里斯，脸色已经从僵硬，变成了煞白。

他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许大茂说的每一个原理，都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插在他知识体系最薄弱的地方。他引以为傲的“专家”身份，在这些来自未来的“降维打击”面前，被撕得粉碎，体无完肤！

许大茂说完了。

他看着陈默眼中重新燃起的、甚至比之前更加狂热的火焰，又缓缓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那些从绝望变成震惊、从震惊变成狂热的脸庞，心中冷笑。

一群凡人，又怎能理解神的战争方式？

他缓缓转过身，用一种不容置疑、如同统帅般睥睨全场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足以点燃整个轧钢厂、让所有人的血液都为之燃烧的话：

“现在，听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