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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改”调度会上,孙区长面对全体人员,怒气冲冲地拍起了桌子。
羊芏子惶惶不安地站立起来。
孙区长严厉地批评起他来:“别的我不说了。就你们拖欠民工工资,造成现场拦车这件事儿。你就欠修理。
“你说,如果当时那几个民工不走,把事儿弄大了。这责任谁负得起
“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般的领导视察。那是中央领导在百忙之中特意抽时间来看望我们的。你说你怎么能弄出这种事儿来”
“对不起,区长”
羊芏子羞愧地检讨起来,“不过,那些人的工资我们发过了,没敢拖欠呀”
“没拖欠。人家怎么来闹”
“是包工头儿没有发给他们。”
“包工头儿谁让你用包工头儿了。我不是告诉你招收下岗工人吗”
孙区长听到这儿,更生气了,“你说,这个包工头儿是谁马上给我辞掉”
“好好好,马上辞、马上辞”
羊芏子脸上冒出了汗,慌忙掏出手绢,擦了起来。
“还有,施工质量问题。上级领导已经发现了不少漏洞。我查了一下楼号,都是你们干的。”
孙区长仍然不依不饶地批评着羊芏子,“你马上自检一下,如果让我查出来,饶不了你”
“我马上查、马上查”
羊芏子显示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做了保证。
“你坐下吧。”
孙区长稍微消了消气,然后面对大家说:“各位还有什么事儿,快说。”
“我有事儿。”
坐在后排的一位与会者发言了,“我是北方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
“好,请说吧。”
一听说是“北方建筑”公司的,孙区长显得非常客气。
“昨天,我们在新地基打桩,一连打断了六根桩子。我想,地下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我要求改挖孔,请区长批准。”
“打断了桩,是地质勘察工作不过细造成的。”
有人发表意见说:“应当追究勘察部门的责任。”
“我们的勘察工作是按规定做的。”
勘察部门的人发言了,“是不是你们的施工机械陈旧,不适应硬地啊”
“哈断几根桩算什么事儿我们断过十几根呢”
有人不以为然。
“是啊,发生5的损失率很正常”
又有人解释了。
“好了好了。”
孙区长一听,制止了大家的发言,“那儿的地勘资料我看了,做得很细。嗯,要说施工机械,你们北建的设备是最先进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区长,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赔不起了。”
那位项目经理又强调了一句。
“好吧,明天我去现场看看。”
“喂,区长。”
白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开工那天,文物局的同志说,要是施工中挖出了古旧东西,通知他一声。他们连续几次断桩,是不是打在了清朝古墓上”
“哈”
听了白雪的话,人们哄堂大笑了。
孙区长听了,没有笑,却频频地点起了头。
第二卷:厄运当头 第131章、神虎现世
在一片新开的地基上,打桩机默默地耸立着。
附近,出现了一个深坑。
十几个民工,正在朝着断桩的土层挖掘下去。
正挖着,孙区长的吉普车开了过来。
“深度到没到”
孙区长下共了车,走上前来。
“快了。”
那位正在观察坑底的项目经理站起来,用手朝下面指了指,“你看,都出水了。”
“喂,有东西”
一位民工在下面喊了起来。
“注意慢慢地挖。”
项目经理提示着,“一定是个文物。”
坑底,一锹一锹的泥土被铲走了,一尊石头雕像慢慢现出了轮廓。
“经理,是一只老虎”
“什么老虎”
项目经理想了想,立即挥起手,大喊一声:“吊车”
守候在一旁的吊车立刻启动了。
随着机器的轰鸣,坑底的雕像慢慢被提了上来。
“啊,神虎”
孙区长看到这儿,惊喜地大叫了一声。
博物馆静静的陈列室里,一尊美丽的“神虎”雕像被放置在中心位置。
在庾明、孙区长陪同下,台湾张先生与崔秘书走进了陈列室。
贵客临门,工作人员将陈列室的大灯打亮了。
灯光照耀下,精美的“石虎”显得威风、庄严,充满了神秘的风采。
张先生看到“石虎”眼睛一亮,急急地走上前去。
他伸出颤抖的手,仔细地摸索着石虎身上精致的花纹,眼睛里渗出了激动的热泪。
“岳祖在上,后辈有礼了”
张先生看着看着,突然后退几步;接下来,卟通一跪,拜倒在地了。
一见此状,庾明与孙区长大吃一惊。
崔秘书却像是早有准备。她从兜里掏出一柱香,点燃之后,摆放在“石虎”像前。
在袅袅的烟火里,张先生对着石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张先生,你称石虎为岳祖;又恭恭敬敬地行了参拜大礼,这是否与你寻祖有关”
张先生礼毕,庾明开口便问“是啊”
张先生恭敬地看了看面前的“石虎”点了点头,“庾总,蓟原是一座因煤而兴的城市。你和孙区长在此为官,对煤矿的开发史,想必是了如指掌了。”
“了如指掌谈不上,知道个大概吧。”
孙区长谦虚地说,“昨天,文协主席给我讲了神虎指路的传奇故事。不知道张先生可曾听过”
“呵呵,神虎指路。可不是什么传奇故事。”
“莫非确有此事”
庾明听了,睁大了眼睛。
“唉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张先生感慨了一声,“这事儿,是岳父大人亲身经历,临故时亲口讲给我听的。那是在上个世纪初,1901年,嗯,是光绪二十七年的事儿啦”
接着,张先生在众人央求下,一字一句,讲起一段尘封百年的往事来──天下了大雪。雪花飘舞得密匝匝的,瞬息间便遮起了眼前的山林。天地间白茫茫连成一片,懵懵的他一下子迷失了方向,分不清哪儿是前进的目标哪儿是回去的小路了
雪片慢慢盖过了脚面,点点足迹被掩埋在厚厚雪被里。瞅一瞅毫无人迹的荒郊,他心中不免恐惧起来,行走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下了。
唉,要不是皇宫里逼得紧,他才不会冒着风雪严寒,来这关东大山里采药呢
皇帝病危了。太监传出了皇上御旨,令梅家十天之内,配齐救驾的御方。现在,药方俱全,只差一颗老人参了。
依母亲的意思,弄一根家参凑合一下吧可是,父亲不允许。“皇帝临危向梅家讨药,是对我们的信任。这种贡药,哪能掺入杂方呢”
“呜──”他正叹息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