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1/2)
见陆茵眼底满是真切的困惑,半点没有忆起的模样,宣原非但不恼,反倒觉得她这副蹙眉苦思、求知若渴的憨态十分可爱。
他将剥好的青梅递到碟中,指尖还沾着些许蜜渍,低笑出声:“四年前的观鹤楼前,你曾与另一位姑娘同去买过当时时兴的杏仁糖水,姑娘可还有印象?”
“观鹤楼……杏仁糖水……”陆茵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心头猛地一震,握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往事,竟被宣原轻轻一语勾起,脸色也渐渐从方才的浅粉变得有些苍白,连唇畔的笑意都淡了下去。
她沉默片刻,才轻声应道:“应、应是有过吧。”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像是在敷衍,又像是在逃避。
那是“应是”,分明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彼时她与陆萱都还是未及笄的年纪,京中稍有新鲜玩意儿,便总想着凑趣尝鲜。
那时候的姐妹情分,还没染上后来的门第算计与嫉妒猜疑,纯粹得像春日里未沾尘埃的柳芽——她们偷偷揣了私房钱,趁着午后府中清静,溜去观鹤楼买那每日限量的杏仁糖水,路上还为谁先尝第一口闹着笑。
可这份鲜活的记忆,总裹着一层难堪的糖衣。
四年前的她,因自幼贪食甜食,身形圆润得像颗滚圆的汤圆,走在人群里总显得格格不入。
那日买完糖水,刚拐进巷口,便撞见几位相熟的世家小姐,她们盯着她的身形指指点点,言语间满是戏谑:“瞧陆姑娘这模样,莫不是把糖水里的杏仁都当饭吃了?”
“这般体态,将来怕是难寻人家吧?”
那些刺耳的话,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里。
虽然她现在早已不复当年体态,也无人再因他的外貌取笑她,可那段窘迫的过往,却成了她不愿触碰的伤疤。
如今宣原骤然提起,陆茵只觉得喉间发紧,连亭外的荷风都似带了几分凉意,先前放松的肩头,又悄悄绷了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连目光都黯淡了几分。
宣原见她垂眸敛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心中便已明了大半。
他将碟中那颗剥好的蜜渍青梅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笃定:“往昔归往昔,今日各不同。如今再叫你站在那些人面前,只怕她们连抬眼看你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般直白的话语,竟似将她当年藏在心底的窘迫全然看透。陆茵猛地抬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圆睁着眼看向宣原,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知道?”
宣原毫不遮掩,目光落在她水光潋滟的眼眸上,澄澈坦荡,无半分戏谑与轻慢:“并非‘知道’,而是亲眼所见。你的过去,我不仅知晓,当年亦曾参与其中。”
“参与其中”四字,如石子投进静水,让陆茵彻底怔住。
难堪与羞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胸口像是闷了口气,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谁愿将自己最狼狈的过往,暴露在旁人眼前,再被反复提及?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裙摆。
见她神色越发紧绷,宣原收了先前的温和,语气郑重起来:“其实今日在殿中见到陆姑娘,我心中很是震撼。从往昔到如今,你这一路走过来,应当很不易吧?”
“很不易吧”这四个字,轻得似荷风拂过,却精准地戳中了陆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眼皮轻轻一颤,方才翻涌的窘迫与羞恼瞬间散去,连对宣原的防备与警惕,也在这声体谅中化为乌有。
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只化作一声轻浅的“你……”
宣原见她神色松动,嘴角重新扬起笑意,带着几分促狭:“我今日提起这段往事,你总不会以为,我是来奚落嘲笑你的吧?”
陆茵哪敢承认,忙不迭摇头,声音还有些发虚:“不……自然不会!”
宣原故作轻哼,眼底却藏着笑意:“你若真这般想我,可就枉费我的一片好心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陆茵心中的疑虑渐消,反倒生出几分好奇。
她抬眼望向宣原,终于主动开口:“既如此,你说当年见过我,还曾参与其中,究竟是何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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