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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力量融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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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刘太医?" 楚汐的血雾突然凝固,她指着那具尸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手里的是...... 玄冰令的另一半?"

刘太医的尸体在红光中缓缓坐起,空洞的眼睛看向黑衣人,嘴角竟也咧开和活尸一样的弧度。黑衣人看到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蛇形玉片都在发抖:"看到了吗?你们永远也猜不到...... 玄冰令的真正秘密......"

他的胸口突然炸开,半片莲花冰晶与刘太医手里的半块玄冰令同时飞起,在空中组成完整的冰莲。蛇形玉片发出不甘的嘶鸣,红光与冰莲的蓝光激烈碰撞,整个祭坛开始下陷,冰棺像下饺子似的往下掉。

我被沈砚之拽着后退,铜印在掌心烫得快要烧穿皮肉。林婉清的软剑仍牢牢插在祭坛裂缝里,剑穗铜钱转得像要飞出去,"义" 紫红光却越来越亮,在混乱中撑起片小小的安全区。楚汐的血雾裹着我们往后退,她的断指还在滴血,每滴血落在地上都开出朵转瞬即逝的红花。

完整的玄冰令在空中缓缓旋转,蓝光所过之处,下陷的地面都结出冰花。刘太医的尸体和黑衣人被蓝光裹在一起,渐渐融合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影子胸口的冰莲越转越快,发出的嗡鸣让我们耳膜生疼。

"他们要合二为一了!" 周明渊的残魂在红光里大喊,声音越来越弱,"快用......" 他的话突然中断,红光像被戳破的灯笼般开始消散。

我突然想起银簪的温度,十二岁那年火场里的火把,楚汐淬血时的滚烫,此刻全在掌心苏醒。铜印的白光、林婉清的红光、楚汐的血雾,还有空中蛇形玉片的余光,突然在我掌心汇聚成个小小的旋涡。

沈砚之突然按住我的手,他的铜钱不知何时落在我掌心,与铜印的貔貅缺角严丝合缝。"凝神!"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左手指甲的冰蓝色竟开始消退,"让力量顺着血脉走!"

我闭上眼睛,任由那股暖流顺着手臂流遍全身。胸口的疤痕突然发烫,与掌心的旋涡遥相呼应。再睁眼时,我看见蛇形玉片突然转向,朝我飞来,在空中划出道红色的弧线,像条认主的灵蛇。

玄冰令的蓝光与玉片的红光在我面前相撞,冲击波掀飞了最后几层冰棺。我在漫天冰屑里,看见最底层的冰棺里,躺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她胸口的冰洞更大,手里紧紧攥着的,是半块凤纹玉牌 —— 与我怀里那半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龙凤呈祥。

"原来...... 是这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坛里回荡,掌心的旋涡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所有力量都吸了进去,包括那枚在空中旋转的完整玄冰令。

黑衣人最后的咆哮变成了惊恐的尖叫,他和刘太医的影子在光芒中寸寸消散,只留下那句没说完的话,像根冰针扎进我的耳朵:"你也是...... 药人......"

光芒散去时,我手里握着完整的龙凤玉牌,玄冰令和蛇形玉片都消失了,只有玉牌上的红痣烫得惊人。林婉清的软剑还插在祭坛里,剑穗铜钱终于停了,稳稳地立在 "义" 字那一点上。楚汐的血雾渐渐散去,露出她包扎好的断指,银指套的碎片落在地上,拼出朵小小的莲花。沈砚之扶着我的胳膊,他的铜印还在发烫,貔貅缺角处多了道红痕,像是用鲜血补全的。

祭坛下的冰棺已经空了,只剩下满地融化的冰水,映着我们疲惫的影子。周明渊的残魂彻底消失了,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和楚汐紫檀匣子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向龙凤玉牌,红痣突然闪烁了一下,映出冰棺底层那个少女最后的眼神 —— 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种解脱般的平静,像极了我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时的样子。

沈砚之突然指向祭坛角落:"那里还有东西。"

我们走过去,发现是个半开的木箱,里面堆满了太医院的卷宗,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写着 "药人名录",翻开的那页,第一个名字上画着红圈,旁边用朱砂写着个批注:"庚时生,至阴,可炼。"

那个名字,是我十二岁前的乳名。

木箱底下还压着张纸条,是用莲花教的符纸写的,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完的:"玉牌合,血脉醒,冰龙出......"

最后几个字被血浸透了,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但我握着龙凤玉牌的手心突然变得冰凉,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正在玉牌深处缓缓睁开眼睛。

林婉清捡起那张纸条,指尖刚碰到血迹,纸条就突然燃起蓝火,在她掌心烧成灰烬。"看来...... 事情还没完。"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软剑从祭坛里拔出来时,带出串冰碴,里面裹着几根金色的鳞片,闪着和赤鳞鱼血一样的光泽。

楚汐突然蹲下身,从冰水里捡起块透明的碎片,对着光看了看:"这是...... 冰龙的鳞片?" 她的断指轻轻碰了碰碎片,碎片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震得我们脚下的冰水泛起涟漪。

沈砚之的铜印突然 "当" 地一声掉在地上,印底的 "明镜高悬" 四个字在冰水里映出倒影,竟与远处冰棺的轮廓重合,组成个奇怪的图案,像幅未完成的地图。

我握紧手里的龙凤玉牌,红痣越来越烫,仿佛在提醒我,那个黑衣人的话,那个少女的眼神,还有这满地的线索,都在指向一个我不敢深究的真相 —— 我,到底是谁?

冰水突然开始结冰,从祭坛中心往外蔓延,速度越来越快。我们赶紧后退,看着冰面重新覆盖地面,那些融化的冰水再次变成冰棺的形状,只是里面空荡荡的,像一个个等待被填满的问号。

当最后一丝暖意从掌心消失时,我听见远处传来低沉的龙吟,像是从旧皇陵的深处传来,又像是从龙凤玉牌的裂缝里钻出来,盘旋在空旷的祭坛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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