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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民国名角(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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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欢走的那天,雪下得很大,整个戏园子都被白雪覆盖,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素布。

江逾朝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在顾承欢常坐的藤椅上,握着他留下的那支水袖,坐了一整夜。水袖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松木香,那是顾承欢一辈子都爱用的熏香味道,如今成了最锋利的念想,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第二天清晨,徒弟们发现江逾朝时,他怀里的水袖已经被体温焐得温热,而他自己的手却冻得冰凉。

阿棠红着眼眶递上一碗热粥:“先生,吃点东西吧,顾先生也不希望你这样。”

江逾朝接过粥,却没喝,只是看着窗外漫天的飞雪,轻声说:“他喜欢亮堂的地方,墓地要选能看见太阳升起的山坡。”

徒弟们按照他的意思,在城郊选了一处向阳的山坡。

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河流和近处的麦田,春天会开满野花,秋天有风吹过麦浪,确实是顾承欢会喜欢的地方。

下葬前,江逾朝整理了顾承欢的遗物。

他的戏服叠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他的脸谱颜料收在精致的木盒里,有些颜色已经干涸;还有那把他用了半辈子的京胡,琴身上刻着的“承”字早已磨得模糊。

江逾朝摩挲着那些遗物,指尖划过每一处磨损的痕迹,仿佛能触摸到顾承欢生前的温度。

最后,他选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顾承欢最爱的那支素色水袖,水袖边缘已经磨出了细毛,那是他在台上翻飞出无数经典身段的见证,也是当年在废墟里为他擦去指尖血迹的那一支。

另一样是自己用了一辈子的京胡,琴头的“朝”字清晰依旧,琴身上的包浆温润,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他们的琴瑟和鸣。

“你说过,我的琴是你的魂。”江逾朝对着水袖和京胡轻声说,“现在,让它们陪着你,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下葬那天,没有请太多人,只有徒弟们和几个老戏迷。阿珍捧着一束白梅赶来,花瓣上还沾着雪:“顾先生最喜白梅,说它傲骨。”

江逾朝接过花,放在墓前,轻轻点了点头。

墓碑是江逾朝亲手题的字,没有华丽的辞藻,只刻着“顾承欢 江逾朝 琴瑟和鸣”九个字。

字体温润,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像他们这辈子的感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在岁月里扎了根,盘了藤,再也分不开。

江逾朝把那支水袖和自己的京胡小心翼翼地放进棺木里,让它们并排躺着,像生前的他们一样,永远相伴。

泥土盖上时,他终于轻轻说了句:“承欢,等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戏园子交给了阿明和阿棠打理,江逾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后台的老位置上,有时会拉琴,拉的都是顾承欢爱唱的调子;有时只是坐着,手里摩挲着那把旧扇面,扇面上“承欢”二字已经有些模糊,背面的情诗却在岁月里愈发清晰。

每年顾承欢的忌日,江逾朝都会带着京胡去墓地。

他会提前一天把琴擦得锃亮,换上干净的长衫,天不亮就出发。

山坡上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冬天,积雪会没过脚踝,但他从未间断过。

到了墓地,他会先把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放上一束当季的花——春天是野蔷薇,夏天是向日葵,秋天是野菊,冬天还是顾承欢最爱的白梅。

然后他坐在墓碑旁,架起京胡,拉起《夜深沉》。

第一年忌日,雪下得和顾承欢走那天一样大。

江逾朝的手指冻得发僵,琴音有些颤抖,拉到高潮处,他再也忍不住,眼泪落在琴弦上,溅起细小的水花,琴声也跟着颤了颤,像在哭。

第二年忌日,春风和煦。江逾朝的琴音里多了些暖意,拉到当年顾承欢总爱改词的段落时,他嘴角会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仿佛能看到那个在台上耍赖改词的人,正冲他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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