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情敌(2更2) (36)(1/2)
陪伴许心箴了,便又想闹。向远拦住了母亲。
安抚好了母亲,他走进书房,父亲果然又在抽雪茄。
向景盛擡眼盯向远一眼:“你跟罗莎结婚吧。”
向远双耳嗡地一声:“您说什么?”
时年失踪17个月来,向远早被父亲警告了要持中而立,不许裹缠其间。尽管向远最初也是心急如焚,可是看见父亲的态度,他心中便也有了数。
虽然无法见面,可是从父亲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来——至少她没事。
至少他可以从父亲的态度里看出来,时年是在皇甫华章手上。
向远也更明白,在汤燕卿之外,皇甫华章第二个防备的人就是他。所以如果他此时稍有按捺不住,非但帮不上时年,反倒会给自己的父母、给自己的身家安全惹下大祸。
便是堂堂汤家,也被皇甫华章这样轻易拿捏,那就更何况是早有把柄在皇甫华章手里的他向家?
长长的17个月,他都忍了下来。与警方和汤燕卿,不曾有半点接触。
可是饶是如此,竟然还是不够么?
向景盛疲惫地点头:“只有你跟罗莎结婚,先生才会对你不再防备。我很担心,汤燕卿之后,先生便会将矛头指向你。”
这世上,他绝不与任何人分享他的小姑娘。
向远垂下眼帘去,面上依旧平静,可是指甲却是抠进了掌心的皮肉里去。
却也不知道疼。
良久他深吸口气,擡起头来:“好。”
向远驱车去从前的家。
车子渐渐近了,向远凝望那夜色里的房子。没有了灯火,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被人遗弃了的孩子。
那曾是他和时年的家,也曾真心诚意地想过今生相守,没想到不过几年之间,却都已经这样地物是人非。
他手里还有一把钥匙,是时年曾经为了方便他回家取东西而留给他的。他开门进屋,打开门廊的灯。
垂眸看过去却是一怔。
没有他想象中的冷清和蒙尘,而是依旧一尘不染。
而门边则整齐地摆放着好几种类型的女式鞋子。
许是听见了动静,房子里忽然灯光大亮,楼梯上奔下罗莎和叶禾、小麦来。
她们三个的模样都是从睡梦中醒来的,罗莎手里还攥着棒球棒,小麦则直接提着双节棍。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向远蹙眉:“你们还都在?”
17个月,警方都全无线索,汤燕卿自己都住进“深谷”了,如果她们三个搬走也都是情理之中。
罗莎抱着棒球棒一声冷笑:“说的什么P话?我们为什么不能都在?如果我们都走了,哪天她回来了,难道让个冷冷清清的房子迎接她么?”
这么一说,向远的眼睛也不由得湿了。
原来她们都坚信,她一定还会回来。她们留下来不是因为无处可去,而是在等着她回来。
罗莎瞪着他:“你来做什么?难道因为时年不在,你就想将这房子收回去?向远我告诉你少打这个算盘,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17个月来,向远除了最初担心了几天,接下来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情态,让罗莎对他伤透了心,更加断定他不过是一个薄情的男人。对她如此倒也罢了,原来对时年也依旧如此。
于是这17个月来,尽管他和罗莎还依旧在“华堂”擡头不见低头见,罗莎对他的态度却也越来越冷漠了下来。
向远深吸口气:“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打算。我也只是来看看。”
然后仰头望住罗莎:“正好我也想要找你有事商量。既然在这儿遇见了,倒也是巧。有时间跟我出去喝一杯么?”
这个
夜晚皇甫华章也在喝酒,独自摇着酒杯,凝望着窗外的夜色。
已是最后一步棋,走完了就可以去跟时年和解忧团聚。他想要的人生,终于即将开始。
可是他却也没有忘记,这最后的一步棋,走起来的难度也是极大。
夏佐无声走进来,“先生还没休息?”
先生最近这段时间殚精竭虑,又是M国、中国几边跑,日见疲惫和憔悴下去。所以在警局先生所呈现出来的两鬓斑白和双腮塌陷,倒不是在演戏,而都是真的。
越是到了最后的一步,先生越是连觉都睡不着了,夏佐十分担心先生的身子。
皇甫华章明白夏佐的关心,摇着酒杯笑笑:“没关系,可能是时差还没倒过来。”他转头望向夏佐:“亚洲那边,都安排好了?”
夏佐点头:“那边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所有的安排都不用费什么周章。只是先生能确定,汤燕卿他会自己寻去么?他现在心理状态那么有问题,我担心他会看不懂先生留下的线索。”
皇甫华章笑了:“你不要小看他。即便到了眼下,我也丝毫没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夏佐眯起眼来:“先生担心他是在演戏?”
皇甫华章扬声一笑:“他就是在演戏。这世上本就人生如戏,这世上的所有人其实也都是在戏中。”
夏佐很是蹙眉:“那岂不是说之前先生的安排,都落了空?”
“那倒不是,”皇甫华章摇了摇酒杯:“我是知道他在演戏,可是他心理上遭受的挫折却也不是假的。夏佐你该明白的,这世上没有真正坚不可摧的心,他纵然是个中高手,可是他却也一定还是承受不住那些压力的。”
“所谓真与假之间的差别,只是他受伤的程度轻重而已。他受伤是一定的,只是也许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夏佐心下悚然一惊,随即便也恍然大悟:“所以先生并不会就此罢手,还会安排最后一步。”
皇甫华章笑了:“他也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手,所以只跟他打心理战怎么够呢。那些心理战术,只不过是先卸掉他的盔甲罢了;我要摧毁的不止是他的心理,我最终想要的是他的命啊。只有他不再活在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才是一了百了。”
夏佐深深思索,随即便也释然点头:“所以先生要将最后的战场不放在M国,也不放在中国,而是放在他丝毫不了解、完全没有任何资源的亚洲交战国家。”
皇甫华章赞许地笑了:“说得好。”
他说着亲自给夏佐倒了一杯酒,两人碰杯。
汤家树大根深,在M国和中国的势力都是盘根错节,倘若将最后的战场选在M国或者中国,就会让他能找到凭借的助力。况且,M国和中国都是和平安定,法制的力量强大,所以要将战场选在这两国,首先要面对的还有法律的限制。
而选在那个战火之中的国家,就没有了这些后顾之忧。在那里人命原本最为低微,多死了几个人根本就没人在乎。更美妙的是汤燕卿到了那里将是彻底的孤立无援,当他踏入那个战场,等待着他的结局唯有——死亡。
夏佐道:“既然汤燕卿是在跟我们演戏,那我们送到警方的那份物证里所留下的线索,他应该已经能堪破了。当他猜到了那份物证是来自亚洲该国,当他以为小姐和小小姐都被乔治扣押在那里,他一定会为了救她们而设法跟来。”
皇甫华章垂眸喝酒,目光落在那如血一样殷红的酒液上。
此时的汤燕卿,就如同当年的时浩然一样啊。
即便明知是陷阱,即便明知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可是为了自己最心爱的人,他也一定会去的。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17.417辞行(2更)
酒吧里爆出一声娇叱。
“跟你结婚?你省省吧!”罗莎抓过酒杯,扬手便都泼在向远脸上。殷红的酒液沿着向远的面颊淌下来,像是血色的泪。
“时年现在生死未明,你好歹是她前夫,好歹也口口声声说过爱她。你怎么有脸现在还要提结婚?就算是跟我,也不行!”
露莎骂完了,一眨眼,还是落下眼泪来:“我得等她回来,我得替她守着那屋子。她回来之前,我特么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干!”
向远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穿过水帘一般的红酒,盯着眼前这个失声落泪的女子鳏。
不知怎地,认识了她这么久,仿佛现在一刻的她才是最动人。
尽管头发没梳,脸上不施粉黛,还骂人,还泼了他一脸红酒,还哭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可是此时的罗莎却是惊人的美砦。
他有些无法直视她,便垂下眼帘,“难道你忘了,是她一直希望你我能在一起?”
罗莎愣了一下,眼泪便又夺眶而出:“我知道,她那个傻女人。可是我就是因为知道她有多傻,所以我才更不能跟你在一起。向远,你我今生的缘分早就断了,你薄情是你的事,你想在这个时候还顾着你自己的幸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总之你另外去找个女人,别来找我!”
罗莎说完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钞票拍在柜台上:“我买单!”
也不要找零,她转身就走。向远想追上去,可是站起身来望着她决绝的背影,还是不由得却步。
罗莎走得决绝,可是在向远看不见的方向,她的脸上还是不断不断地滑下眼泪来。
她……终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决绝,她心里并非没有了这个念想。
可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时年生死不明,只要时年一天还没回来,她就得替时年守着一天。如果没得到时年安然无恙的消息,她罗莎这一辈子就都不配得到幸福。
要是时年真的就这么回不来了……特么的,她也发誓这辈子就孤单终老了。
罗莎出了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就哭得控制不住了自己。
她掏出手机来翻动通讯录,翻来翻去不知道该打给谁,手指头尖儿莫名地就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路昭。
路昭打伤她之后,迫于警方的压力给了警方口供,证实他颈子上的伤跟肖恩的死因是同一手法之后,他本人就不再用这个号码了。
后来路昭是委托向远将他本人在华堂的股份转给了她,算是给她的一种补偿。之后这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尽管路昭的口供没能指证皇甫华章,因为马克的一力认罪,并且能够重复出相同的手法来。所以路昭一定是怕被皇甫华章报复,所以躲起来了;也或者是加入了警方的证人保护计划,变了身份隐藏起来了吧。
不管怎样,她仿佛都不应该关注他的下落。在她的心理,他本该死。
可是此时此刻,罗莎盯着这个号码却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毅然拨打那个号码。
路昭从前是皇甫华章身边的人,他也许知道皇甫华章许多秘密。所以或许……她透过路昭,能得到有关时年的消息。
为了时年,她豁出去了。
这个号码按说是不应该能打通的,露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片刻之后那个号码竟然通了!
只是没有接起,随即掐灭了。
罗莎盯着那个号码,只觉浑身骤然地一激灵。
就在她还在惊愕之中,手机忽然又响起来,却是个陌生的号码。而且那号段一看就是个一次性的手机。
罗莎的心倏然就跳得快了,她连忙接听。
听筒里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却是个女人的。罗莎吓了一跳,刚想问对方是不是打错了,可是随即心下忽地一颤。
她从那熟悉的语速和用词里,听出了是路昭。而女人的声音,是他在手机那端用了变声设备。
罗莎没猜错,用一次性手机打来的正是路昭。他没想到,罗莎还会主动联系她。
罗莎深深吸气:“……我知道你好歹对我心存歉疚,所以你才会明知道有危险还会给我打回来。那我给你一次原谅你的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说实话,那我就将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色笼罩,皇甫华章驱车来到了“深谷”,来见汤燕卿。
这些日子来,主要是汤燕衣在照顾汤燕卿,一听是皇甫华章来了,汤燕衣第一个不准他见。
倒是汤燕卿咬着一瓣桔子,晃晃头天真无邪地笑了:“小衣是不是时年回来了?你快点让她进来!”
汤燕衣好悬哭了,一跺脚:“不是!”
汤燕卿依旧天真无邪地笑:“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死活拦着不准
我见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她啊。”
汤燕衣的心上仿佛被狠狠搅了几下。
事到如今,她现在倒希望是时年来了。如果真是时年来,她发誓她一定不会拦着了。
因为唯有时年来了,小哥他才会好起来。
汤燕卿却已经自己起来,跟小时候捉迷藏似的,三步两步晃过汤燕衣,伸长臂抢先拉开了房门。
门口灯影下,立着一身黑的皇甫华章。
汤燕卿看见了便愣住了,仿佛晃了许久的神,才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他便苦涩地笑起来,退后一步:“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怎么是你?”
皇甫华章擡眸望来:“我是来辞行的。这也许是你我之间的最后一面,能让我进去么?”
“辞行?”汤燕卿果然眯起眼来,微顿之后,退后一步:“进来吧。”
皇甫华章勾了勾唇角,踏上台阶,目光从眼角瞥了夏佐一眼。
夏佐会意:先生没说错,汤燕卿果然是在演戏。
可是汤燕卿若以为做戏到了这个地步就能骗过先生,那他就是太天真了。汤燕卿不明白,这世上再好的演员也总是要服从于剧本和导演的,而先生就是那个写就剧本,而且亲执导筒的人。
进了门,皇甫华章淡定地坐下。迎着汤燕衣的目光望过去,这一回竟然是微笑点头。
这个倔强的女警,在女警当中也算出类拔萃的,虽然性格上有缺点,可是她却懂得利用自己的弱点,反倒连乔治都给骗过了。
她这样聪明,所以才会反过来成了他的帮手,客观上帮他将乔治死死掐在了手掌心,完成了最后的“移影换形”。
所以到了此时,他也好歹该给她一个微笑,算作是对她不自知成为了他棋子的一种感谢。
汤燕衣便也觉得皇甫华章这别含深意的笑十分刺眼,忍不住低叱:“笑什么?!”
皇甫华章耸耸肩;“我本以为时年失踪了,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你。你爱慕着汤sir,时年不见了,你正可以代位。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没用,竟然还没能收拢燕七公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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