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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情敌(2更2)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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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是。只是汤sir现在缓着他们,所以才看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玻璃那边,皇甫华章都忍不住挑眉,想不到汤燕卿竟然能扯这么远。

他便笑了:“都说哪儿去了。我们说的是薛萍。哦,对了,念念叫她辣妹子。”

汤燕卿仿佛也微微吃惊:“哦?辣妹子也是大表哥的手下?是她找了王冬?”

听完这句话,皇甫华章都忍不住高高扬眉。

汤燕衣就更是兴奋得一挥拳:“Yes!看见了?这就是小哥出其不意,逼出了皇甫一句实话来!他亲口承认了辣妹子是他手下,那他跟康川大学系列案的关联就自然顺出来了!”

时年也忍不住微笑,隔着玻璃凝望着那个一身警服的男子。

他今天敛起了他自己的性子,像是耐心的猎人,低调而安静地设伏,终于找准了机会一冲而起,稳稳捉住了他想要的部位!

皇甫华章也意识到自己的疏漏,却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淡淡一笑。

“汤sir可以这么说,却也不准确。辣妹子算是我半个手下,但言行不代表我的意思。因为她是我仆人夏佐的私人交往,夏佐有时候忙不过来也会将事情交代给她去做。他们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感情很好,所以我就也默认了辣妹子在我团队里的存在。但是她的许多事只代表她自己,不是直接听命于我。”

汤燕卿依旧不急,和缓微笑:“我当然相信大表哥。不过由辣妹子,我却不得不怀疑起了夏佐。多谢大表哥帮我找到了夏佐的疑点。接下来还需要大表哥帮忙,说服夏佐也来跟我聊聊。”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336.336我用所有换一个你,好么(2更2)

汤燕卿话音一落,观察室里的人都欢呼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皇甫华章难对付,而且他今天单刀赴会,连律师都没带来,所以没人指望今天能让他全部说实话。可是汤sir出其不意,肋下出刀,竟然逼出了夏佐来!

夏佐是皇甫华章最亲近的心腹,逼出他来,便也等于逼出了半个皇甫华章来,这对于警方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更何况,夏佐是被皇甫华章亲自交待出来的,从这个视角上可以挖掘出太多的攻心手段,于是大家都压抑不住了内心的欢喜。

时年同样也为汤燕卿高兴,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擡眼隔着玻璃望向那边的皇甫华章。

汤燕卿已经说完了话,起身向皇甫华章伸出手去。可是皇甫华章依旧坐在椅子上,面上没有表情,可是一双眼睛却望向她的位置来鲫。

她看见了孤单。

刻骨的孤单。

时年便收起了笑,伏在玻璃上只凝视着他的目光。

这种孤单的来源,她也能想象得到。夏佐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仆人,虽有主仆之名,可是多年下来也宛若手足兄弟。他这么多年始终孤单一人,身边能有夏佐的陪伴,至为难得。可是今天他却在自信满满之中,全然不备地将夏佐供了出去。这一瞬间的悲凉,即便隔着玻璃,也从他心里向她汩汩地涌来。

他在后悔供出了夏佐,他更在担心倘若有一天他身边连夏佐都失去了……那他就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终于,皇甫华章站起身来,疲惫伸手堪堪握了握汤燕卿递过来的手,然后黯然走向了门口。

时年便抓起公文包跟着出了门,沿着长廊,静静地走到皇甫华章身边。

汤燕卿也在走廊里呢,时年却还是径直走向了皇甫华章去,小组里的警员们都忍不住看了汤燕卿一眼。汤燕衣更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拉回时年来,却走到半路被汤燕卿扯住了手肘。

汤燕衣激烈地扬眉,不赞同地瞪着汤燕卿。汤燕卿却凝眸望向时年的背影,轻轻地,却也是黯然地,摇了摇头。

听见那静静的脚步声,皇甫华章还是停住了脚步,有一点点不敢置信地转回头来,望向时年。

他仿佛提着一口气,轻声问:“你都听见了?”

时年努力地微笑:“听见了。谢谢先生今天能来,我不会忘记,先生是为我而来。”

皇甫华章苦笑了一声:“我走了。”

时年却坚定地迈步上前,“我送先生回去吧。”

这一路回去,对他而言,注定十分难行。

走廊再长却也终究会走到尽头,在小组警员的注目之下,时年还是扶着皇甫华章走出了大门。

春意愈发浓了,树已吐绿,远远近近土壤都透露出柔软来。

皇甫华章忍不住又垂眸凝望她宁静的侧脸:“……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地远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不会还这样陪在我身边?”

心底的酸涩漫了上来。

她都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她,那他今天就不会来独自面对汤燕卿。那也就不会中了汤燕卿的埋伏,不由自主地供出了夏佐来。

他身边的人本就不多,可是就连夏佐都被他供出来了,那他是真的有朝一日又再剩下孤身一人。而他本来不必这样快这样一泻千里地将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加速他不得不面对那样未来的催化剂其实都是她。

时年垂下头去:“先生我只是想说,您今天做了对的事。而这样的事,您做的每一件,我都会深深记在心里。我会记住,先生其实都是为了我。”

在他的世界里,律法是一堆曾经被打上重重问号的废墟。在他最需要律法来维护公正,保护他母亲的时候,那个世界向他关上了门。所以这个时候真正能影响他的,不是律法层面的所谓对与错,而只是他心中唯一珍存的那段感情。

她就站在他的世界与律法世界之间,她知道自己也许是最后的桥梁,于是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将他尽力带回原本的世界里来。哪怕一步也好,也不要让他走得更远。

否则他有能力带给所有人更大的伤害;而造成那些伤害的同时,他自己,也同样遭受着相同的伤害。

她不能袖手旁观。

听她如是说,他便笑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小小的,有些凉。

其实他自己的手一样凉,可是却还是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用尽自己最后的那一点体温,尽力地去暖着。

其实这样想来……便是交出一个夏佐去,与她比起来,又算什么?

两人便都没说话,沿着红砖铺成的道路,一直向前走去。

仿佛忘了车子就停在路边。

他捉着她的手,这么迈步朝前走着。因为他自己也开始犹疑,不知道还能这样走几回,不知道还可以这样……走多久。

这多年

风里雨里,生里死里拼争过来,他早知道一个谎言必定要付出几倍的谎言去遮掩,才能圆回来。那几乎会是几何倍数,会极快地缩短整个过程,所以方才那一刻知道中了埋伏之后,他万念俱灰。

灰堆之下,便蔓延起无穷无尽的恨。

他恨眼前那个一身警服,悄然无声对他设下埋伏的人。

方才那一刻,他想过报复,报复这个穿警服的人,报复这个永远对他关起大门、收起光热的无情的世界……

可是,她来了。

她径直穿过警局那条仿佛分割开所谓正义与罪恶的长廊,一直朝他走来,陪在他身边。

他便所有愤怒,所有的仇恨,便都化作云烟,散去了。

没关系,就算失去身边所有的人,至少还有她,就够了。

只是他因此也反倒更加害怕,怕会有那么一天,他连她都失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愿意用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一个她,可是若将来,那所有的交换证明都只换来一个虚空,他该怎么办?

他紧紧攥着她的小手,擡起来,凑在唇边,急切地说:“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时年狠狠一惊。

他歪头看她:“我只要一个你,其余的我都可以不要了。我会听你的话,按着你喜欢的方式去做,好不好?”

大街上的风便呼啸着都冲过来,一股脑都流进时年的鼻腔里去,让她承受不了,反倒让她无法呼吸。

她努力地笑:“先生,太突然了。”

他吻着她的手背,含笑摇头:“怎么会突然呢?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么?我很久以前都已经准备好了大红的窗帘,接下来紧锣密鼓准备好了婚礼的一切。念念,我们说过的,准备好了就结婚。”

时年的心好乱,乱到让她都不知道是心跳得太快,还是心跳干脆其实已经停了。

她只能勉强说:“可是我也说过,要解开四年前的案子,要给我爸一个清楚的交待之后。”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违反诺言。我会让你都知道,好不好?”

他说着含笑忽地转身朝向她,碧空高远,春风悠然。

他向她,单腿跪地。

从西装马甲贴近心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时年呆住:“戒指?”

他竟然还能随时随地贴身带着戒指?

皇甫华章含笑点头:“这是我母亲的戒指,是她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在我心里,它只会属于你。于是每次与你见面,我都会将它带在身上,做好每一次都能送给你的准备。我的小姑娘,戴上它,好么?”

整个世界在时年眼前迅速旋转起来,高天、流云、楼房、街道……那些急速旋转起来的物体在视野里拉成长长的线条,彼此交织,仿佛织成了一张网,将她紧紧包围其中。

她能看得见外面的世界,看得见……远远地,那一身警服的俊美男子已经就在不远处,他也惊愕地望向这一幕。

可是她的手却被皇甫华章紧紧地攥在掌心,她无力挣脱,也……不能挣脱。

只因为此时被他攥住的手,也许是她和他之间最后的纽带,是她将他拉回光明世界的最后的维系。如果她抽回了手,那纽带就会断了,那维系也会灰飞烟灭。

到时候他就会坠回那无边无垠的黑暗世界去,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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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337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爱(2更1)

时年不想在这个时候哭泣,可是眼泪却自行扑簌簌地落下来,一颗连着一颗,她用手背去抹却抹不完。

她又想起爸,想起那么多年她家没断了地收到过的各种各样的恐吓。都是被爸抓捕的罪犯,或者已经被爸追到无路可退的即将落网的罪犯们送来的。她也曾害怕,也曾不厌其烦,她也曾忍不住问爸:这么不顾一切缉拿那些人归案,就是为了完成警察的使命,想要让正义战胜罪恶么?

爸慈爱地抚着她的发丝,回答说:是。警察是执法者,是正义的象征,所以警员要去维护社会的安定,让所有百姓都永远相信正义终将战胜罪恶。

可是,警员做的却又不仅仅是这样。他不顾一切要缉拿罪犯归案,是要维护律法的公正,可是何尝不是……将那些走歪了路的人重新拉回来峻?

爸温暖的目光落在她面上,爸说:这世上的罪犯,不一定都是坏人,他们有时候也并不想犯罪,只是很多都是一念之差,而且在他刚刚走错了路的时候却没人能给他一把力,将他拉回来。

爸说在他自己的心里,那就是他的责任。他急着要缉拿罪犯归案,是因为哪怕早一天将他们拉回来,那就让他们少一天继续作恶的机会,就不会让他们在那条错误的路上走得更远。

爸坐在灯光里微笑,说:“惩罚是手段,但是目的却是挽救。”

爸说所以中国每一间监狱的大墙上都写着这样八个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鲫。

仰头,青天高远,阳光温暖。就仿佛,爸依旧坐在灯影里,目光慈爱地望着她。

时年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她这一生没机会成为警察,可是她是警察的女儿。爸未完成的心愿,都在她肩上。

她收回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再望向远方……

她自己好办,怎么决定都是坦坦荡荡,不觉得委屈;可是,他呢?

她自己跟向远已经有过一段安排错了的婚姻,他已经曾经在旁守望了整整四年。而今天,她还要再度推开他,让自己再戴上另一个男人的戒指么?

他纵然还年轻,可是一颗等待的心还能禁受得起几个那样心碎的四年?

而眼前这个决定,不仅仅是关乎她自己,更要牵连到他,是一个关系到他们两个人未来的决定啊。

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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