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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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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难道还堵不住你的嘴么?叽叽喳喳的,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

姚曦轻叩桌面,玉箸在碗沿敲出清脆声响。

少女立刻噤声,却偷偷用脚尖碰了碰父亲的靴子。

谭玄看着女儿挤眉弄眼的模样,险些失笑。

这孩子不知从哪学来的缓和关系的手段,笨拙得令人心疼。

他正想开口,忽见姚曦执壶的手顿了顿,那是他当年前往南岭接回母女二人后,晚宴上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用膳时,他取出的缠枝莲纹银壶。

而这壶,原并未是他所有,是当年将之擒入紫山镇压时,从其身上缴获之物。

没想到竟一直延续到现在?

呼啦!

夜风穿堂而过,烛火摇曳间,谭玄看见姚曦眼角似有晶莹闪过。

但待他细看时,她已恢复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甚至故意将斟满的酒杯推向女儿:

“既已年满双十,这些时日修炼也未松懈,便许你少饮上一些。”

闻言,谭诗璇瞪圆眼睛,往日母亲最忌她碰酒。

少女捧杯轻抿了一口,但登时眼珠一转,突然咳嗽起来:

“好辣!爹爹快帮我……”

姚曦嗤笑出声:

“装模作样!不是刚刚还说我酿的百花露好喝么?”

话虽如此,她却伸手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在她唇边留下潋滟水光,衬得那抹冷笑愈发惊心动魄。

膳后。

谭诗璇嚷着要谭玄看她施展新炼的术法、神通,进而赐教、斧正。

哗!

阁外,回廊圈起来的院落里,海棠树下,红衣少女执剑起舞,剑锋挑落花瓣如雨。

谭玄抱臂观看,余光却瞥见廊下阴影里,姚曦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

“娘亲也来嘛!”

谭诗璇突然收剑,几个起落蹦到姚曦跟前,拽着她纱袖摇晃。

少女发间红绸随动作飘飞,像团跃动的火苗。

姚曦被拉得踉跄半步,锦绣纱衣在月光下泛出妖异的蓝。

她下意识望向谭玄,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别开脸、视线。

昔日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的血誓之声仿佛还执言犹在耳……

“胡闹。”

姚曦轻拍谭诗璇额头,语气却软了三分。

她指尖凝出朵墨色莲花,弹指间化作漫天光点:

“看清楚了?”

谭诗璇欢呼着去追那些光点,幼稚得像极了一个还未长大的小丫头,却故意将父母留在原地。

夜风裹着海棠香拂过,姚曦的纱衣与谭玄的袍角短暂交叠,又迅速分开。

“璇儿很像你。”

谭玄突然道。

他眼角余光瞧见姚曦背影僵了僵,银铃声响忽然乱了节奏。

“是么?我以为你会说像你的多一些?”

她罕见的在谭玄面前回眸一笑,眼角泪痣在月光下妖冶非常:

“但实话实说,我倒觉得她有些时候执拗的样子,活脱脱是你转世。”

这话带着刺,尾音却微微发颤。

廊下灯笼突然熄灭。

黑暗中,谭玄感觉有温软躯体撞进怀里,随即又快速离开。

待灯火重明时,只见姚曦已退到三步开外,唇上胭脂有些花了。

“娘亲!爹爹!看我抓到什么!”

谭诗璇举着盏莲花灯跑来,灯芯里囚着只流萤。

少女笑得明媚,眼底却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遥想昔日,也是在这回廊下,她还年幼时,那个陪伴她渡过一个个孤独日夜的“小姑姑”,就总喜欢带着她一起抓流萤。

姚曦整理衣襟的手顿了顿,终究没忍心斥责。

她接过花灯轻轻一吹,流萤振翅飞向谭玄,在他肩头停留一瞬,化作青烟消散。

“世俗田园间的小把戏。”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谭玄鼻尖,丝丝缕缕的幽香让谭玄胸间一荡,在神女炉中六载对“合道炼药”之事的兴头已经淡下来的他,此刻又心火重燃。

“夜深了,你要留下的话,便自去西厢的客房吧,明日卯时女儿还要修炼。”

谭诗璇急得跺脚:

“爹爹好不容易回来,娘亲你这是非得把人往外赶啊……”

“东苑梅树都枯了。”

姚曦头也不回地走向阁内,声音飘过来时已恢复平静:

“就像某些事,强求不得。”

“还有,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谭诗璇沮丧地耷拉着脑袋,高马尾的红绸垂落肩头。

谭玄有些忍俊不禁的揉了揉她的发顶,触到满手凉滑的绸缎。

“好了,就像你娘亲说的,大人的事,少掺和。”

他低声道,不知是在告诫女儿,还是在自言自语?

但他与姚曦之间的真实关系,女儿却绝对是知之不详的。

其哪里知道,姚曦此刻表面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语气强硬,实际一切不过是在他默许之下……

……

……

玄月阁。

月色如纱,悄然漫过雕花窗棂。

姚曦斜倚在沉香木榻上,素白中衣半敞着,露出凝脂般的锁骨。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玉佩,那是三年前女儿亲手为她雕镂、系在她腰间的吉祥之物,如今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果然还是为我留了门。”

忽地,一道低哑的嗓音突然在帐外响起,惊得险些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姚曦指尖一颤,玉佩坠落在锦被上发出闷响。

她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谁,那声音像带着倒钩的荆棘,在七年前无数次扎进她的梦里。

哒……哒……

话音缓缓落下,下一息。

檀木屏风后转出个修长身影,青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月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银边。

这一刻,不知是不是后悔晚膳时自己给的一吻暗示,姚曦猛地攥紧被角,指甲几乎要刺进掌心,她或许不该留门的,该用淬毒……,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连睫毛都凝固在惊颤的弧度。

谭玄的指尖已经抚上她后颈,带着夜露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下爬,激得她浑身泛起细小的战栗。

“你定住我干什么?!”

然而,她刚开口就被滚烫的唇舌封住,熟悉的松香混着……在鼻腔炸开。

此时此刻,矛盾的情绪在姚曦胸腔里翻搅,对谭玄的恨意仿佛在这一刻被搅成黏稠的蜜,她抬手作势捶打对方的肩膀,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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