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顶级布料（1/2）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呀！这得买多少根冰棍儿呢！”

孙嫂很不好意思。

“嗨，孙嫂您就收着吧，一回生二回熟，以后我们还得多进货呢，您就当交个朋友。”

林秀秀劝说着。

“成，这姑娘说话我真爱听，也别说，我每个月集市这几天都在这摆摊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投缘的人。”

孙嫂笑盈盈把钱塞进缠在腰间的土布荷包。

随即麻利把陆海川要的那些布料都捆扎好。

“谢谢啦，孙嫂，下个月的今天我们会再来，到时候您要是方便的话，领我们去您家里的染布坊看看吧。”

“成，没问题！”

“那我们就先走啦！”

陆海川说着就把布料都捆在后车架上。

“再见，孙嫂。”

林秀秀挥挥手。

“等等！”

孙嫂转身从摊位后的竹棚里拖出个褪色的樟木箱，铜锁扣碰撞时发出铃铛似的脆响。

箱盖掀开的瞬间，靛蓝混着艾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用古法扎染的云水纹。”

孙嫂抖开三尺见方的布料，深浅不一的蓝，如同被雨水晕开的墨迹，

“是去年霜降那天染的，正好赶上运河涨潮，晾了整夜的露水。”

陆海川的手指抚过布料上星星点亮的银斑，忽然听到林秀秀倒抽凉气。

竹棚阴影里堆着几匹孔雀绿暗花缎，在斑驳的光影里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分明是民国年间时兴的“雨过天青“色。

“这些......”

孙嫂用布角擦拭眼角。

“都是我婆婆闭眼前染的最后几匹布，说要留给有缘人。”

她突然抄起剪刀“咔嚓”剪断捆布麻绳。

“你们都拿走吧！就当......就当给老物件寻个新的归处了。”

“谢谢孙嫂。”

陆海川低声说着，把一叠钱轻轻地塞在孙嫂的手里。

林秀秀一直盯着那几个带袖章的呢，她连忙机灵地用一块的确良布盖在那缎子上。

“小兄弟，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

孙嫂低头一看，陆海川给她的都是大团结，这一叠至少十张。

“收着吧，孙嫂，这个绝对值这个价钱，那几个带袖章的就快过来了，我们这就走了。”

陆海川低声说。

“好。”

孙嫂重重地说着，眼底尽是激动，当然还有感激。

碰到识货又懂货的人实在难得！

她突然抬高嗓门。

“两位慢走啊！下回需要的确良尽管来！”

“好嘞！”

陆海川会意地捏紧车把，载着颤巍巍的布料堆往集市出口骑去。

林秀秀也连忙骑车跟上。

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盘问的声音，混着孙嫂中气十足的嚷嚷。

“领导们辛苦！喝碗我熬的酸梅汤解解暑？”

转过老槐树时，陆海川瞥见孙嫂正往盘问人员的口袋里塞东西，阳光下闪过一抹靛蓝，那是包未拆封的大前门。

他蹬车的力道忽然加大，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树上的知了。

在一片蝉鸣声的欢送中，陆海川和林秀秀轻快地骑车离开了集市。

走出去很远，林秀秀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农村就是相对闭塞的，我妈来信也跟我说，我们村里那边对有些地方管制现在都还挺严格的呢。唉，这农村就是不如城市。”

陆海川连忙安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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