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亲人的痛苦(2/2)
吴梅焦急万分且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之下却被我拉出了医院。
鬼使神差的,在她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下时,我已经把她拉上了我的车,为她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中,这个女人都处于放空的状态。
坐在车上,我内心十分忐忑惶恐,我希望现在可以开快一点,尽量离医院远一些。只有这样的话,随时会恢复理性的吴梅待会儿想要返回医院的话就会浪费很多时间。之所以要让她浪费时间,这便是在我的预计之内。
果然,一个电话过来,吴梅便彻底回过神来。电话里面有人告诉她,她父亲现在处于高度危险之中,随时有可能进入休克的状态,甚至有可能就此死去……
吴梅突然感到惊恐不已,她没有想到她情绪的失控会导致父亲陷入高危状态,于是将所有的罪责全都发泄在她自己的身上,只见一瞬间,她狂躁不已,然后伸出一只手给了自己连续十多下巴掌。我没去拉她,也没有办法去拉扯住她,毕竟我正在开车。
我急忙用言语对她进行阻止,但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不断地给自己巴掌,甚至突然间,伸出如同野兽獠牙般的五个指甲将自己的脸抓得面目全非,血流如注。那样子十分恐怖。
一瞬间,车窗外的风吹了进来,我听见了风的声音。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圈,又飞走了。这一刻,我内心深处一个激灵,似乎是袁驹在我耳边对我说话,他想对我说什么呢?是想让我就此收手吧?吴梅父亲的病危,跟我也有直接关系,如果今天她的父亲真的就在今天去世了,那么我也一定是罪人。这样一来的话,我和我最讨厌的吴梅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都不沦为了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
虽然吴梅父亲有错,但终归错不至死。可我设计了这一切,却可能直接导致他的死亡。其实吴梅也不过是因为太爱曾屹而使自己无法自拔,变得丧心病狂,而我现在却比吴梅更恐怖,我利用了她对曾屹的爱,对她施行精神虐待,这样一来,我和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无耻最变/态的魔鬼有什么分别呢?
车继续向前行驶,耳边不断地有风吹过来,轻轻的,柔柔的,像极了袁驹在我耳边说话时的声音。我的心突然渐趋柔软。
吴梅突然让我调转车头,虽然现在根本无法掉头,可是,这一瞬间,我心软了,就算是她和她的父亲再见最后一面吧。如果她父亲再见她之后还能活下去的话,就更好了!我突然在心里面开始祈求坏事情不要发生……
可是,突然间,我的视线前方一阵雾霾,我恍然想起了我和儿子的骨灰肯定也是被吴梅如同这般洒向天际,这挫骨扬灰的痛,瞬间又激发了我内心无限的复仇感。
爱恨只在一瞬间,这话不假。上一秒,我想心向慈悲。可是下一秒,我心中催生恶魔。
我确实调转了车头,将车奔向医院的方向,可我选了另外一条大路,这条路经常拥堵。我要让车堵在有车流中动弹不得,我不能上吴梅这么轻松和她父亲见面,我要让她大费周章,让她也体验下和亲人相聚的艰难,如果她父亲就此去世的话,那么就是老天爷要让她品尝与亲人分别的痛苦。
果然,五分钟后,车子便堵住了车流之中。我建议吴梅现在下车跑回医院,毕竟,在这车流之中久久不得动弹,何不如跑一阵子,脱离这拥堵,沿途中再坐个摩托车也好,那样的话,她就能尽快与她父亲见面。
吴梅听从了我的建议,迅速打开车门。这时候我又告诉她:“脱掉高跟鞋跑得更快些。”
我是发自内心地建议,穿着高跟鞋本来就跑不快,再加上,我不确定她父亲是否会去世,那么,即便是还保留有生命,我也要让他们重逢得百般曲折。而现在,我只想等着看她的脚底下被坚硬的地面磨损磨烂!
吴梅照做,甚为感激。
从后视镜看到跌跌撞撞的吴梅,我的嘴角泛起一抹痛快的笑意,耳边的风越来越大,似乎是袁驹在责骂我,一瞬间,我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真的报复了她又能怎样?突然间我在心里面思考这个问题,报复了之后,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能重生吗?